狗牙一个哆嗦,先前见她不怎么开口,怎得一开口就如此的咄咄逼人!
“……你凭什么把你的想法强加给别人!你想道歉就一定要我们接受吗!做梦,我们不接受!我最后说一次,不要再纠缠,不然我一定杀了你!”
“杨叔叔?”匆忙赶来的霍连杰,一个背影就认出了那个人。
灰衣人回头看了一眼:“连杰?我猜到你可能会来,不想真遇见了。你父母可好?”
霍连杰:“都好,都好,您……”
“我了结一些旧事,与你无关,不要牵扯进来。”
齐悦然冷笑一声:“果然是蛇鼠一窝,物以类聚!”
霍连杰气道:“你骂我就算了,怎么连长辈都骂!那些事情,我不是和你说过一些吗,有误会!”
“不管是不是误会,过去了就过去了,何苦揪着不放,将别人的伤疤一次次撕开!”
杨贤一怔:“我想,弥补。”
“说多少次了,不用!”
狗牙凑到齐悦然耳边:“需要帮忙吗,我的人也在附近?”
霍连杰眼皮一跳,要说什么,贴那么近干嘛!
齐悦然歪头低声道:“找到我师父,想办法拦住她别回来。待我先打发了他们。”
“好。”狗牙应着,旁边走几步,手放在口中吹起了口哨。时断时续,婉转不平,任谁都能听出是在传递信息。
很快,远远的传回几声口哨响,同样的断断续续。
狗牙苦着脸:“晚了,大师已经回来了。”
齐悦然气恼,杨贤神色变幻,似如释重负,又多了些忐忑。
“之前几次,师太根本不给在下解释的机会,这是最后一次。那些话在心里存了多年,待都说出来,在下便再也不来打扰。”
齐悦然愁肠百结,思量片刻道:“你先对我说几句,若是合适,我代你讲述给家师。”
杨贤苦笑,霍连杰气道:“你能代表令师做决定吗?”
“有什么好决定的,不是听他说一些话吗!如果我都听不下去,何苦拿去污了师父的耳朵!”齐悦然伤势在身不方便动武,伶牙俐齿可是不打半点折扣。
杨贤还在犹豫,多年来,静真师太的态度他是知道的,也知道自己的举动真的有些强人所难,实话说,他也累了。可若真的托人转述,总有些不甘……
“有什么话就说吧,杨施主的诚意,贫尼十分心服。”
清冷的嗓音在林中回荡,不多时,竹林中走出白色僧服的静真师太。她走到人前低声道了句佛号,目光在在场诸人脸上扫过,说道:“尘缘旧事,不了结,不放下。杨施主执意如此,那就坐下都说个一清二楚,也免了你我烦恼。”
“师父!”齐悦然费力的挪过去搀住静真师太的胳膊,一脸担忧道,“师父不必勉强,徒儿身体恢复之日,自然帮师父了此麻烦!”
师太淡淡一笑,她向来冷清,很少露出笑意,今日这一笑,让齐悦然都诧异非常。“你这出去几个月,染了浑身戾气,要多读读经文,安神静气,以免魔由心生。”
“师父,我的事不急……”
霍连杰唯恐对方反悔,说道:“师太,您二位详谈,我等晚辈暂避。”说完冲着齐悦然使眼色,要她赶紧退避。
齐悦然先盯着狗牙:“你跟我走,还有你的人,都走远一点。”
静真师太道:“悦然,你且留下,你随我行走多年,也因我吃了不少苦,你便留下来听着,有些话我也想对你说。”
“是,师父。”
“霍家的公子,你也可以留下。”静真师太看向霍连杰,眼神中并无敌意,让他诧异起来。
狗牙伸着耳朵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出声留他,只好哈哈一笑,边走边道:“我出去溜达溜达,这几天也憋死了!”
四人也没走进房中,房中满满的都是药材比较狭窄,就在篱笆小院的几块大石头上分别坐了下来。
静真师太目光飘逸,似是回忆什么。那些旧事仿佛存放在记忆深处的盒子,需要翻检出来,却要想一想从何找起。
杨贤也一样,他找了她近二十年,总是被拒之门外,此时终能面对面说话,却不知从何说起,一肚子话,差一个打开匣子的钥匙。
齐悦然和霍连杰是小辈,更不知道说什么,是以沉默了许久。
“当初答应和亲,”师太终于开口,一开口就是二十年前的旧事,“我其实是愿意的。”
这话出来,霍连杰心里一阵紧张,怎么是这样,跟传说有出入啊!
不急,再听听。
“……我幼年定过一门亲,夫家败落,其人随父发配,客死异乡。祖母欲为我再寻一门亲事,选中了一世家子弟。可是那人,有些不合我意。”说到此处,师太淡淡一笑,仿佛回忆到什么有趣的事情。
“当时,皇后还有你的娘亲是我闺中密友,她们两个托家中兄弟四处打听,又有意无意在祖母面前提及世家子恶形恶状,希望打消祖母意愿。可是我们都知道,很难。恰此时,朝中传来消息,要择世家女子赴燕国和亲。”
她看了一眼霍连杰,淡淡一笑,似是自嘲。接着说道:“霍远的名头也不过在军中有些响亮,还不足以令世家女子们趋之若鹜。但谁家派出了女儿,朝廷会对其家族做出补偿。祖母直接做了决定,她的意思,要么嫁给那世家子,要么远嫁到燕国。我一时赌气,便答应了。当时只想着尽快离开那个家,别的倒也没多想。”
往事若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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