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霖看到季沛长得清秀俊雅,一股子的文弱书生味道,知道这样的人,确实适合做大夫。但他的心中有障碍,他的医学道路便注定不会太顺。如果不克服,就会永远止步不前。
但是,这些都不关她的事。她要的是他给宣宣处理伤口,但看他现在这样子,想要他处理好伤口,那真是比登天还难。想到这里,她微微地叹了一口气,这才看着刚才进来的宫女道:“你去打一盆温水来,那水要纯要清,不能用过。”
“是!”宫女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季沛听到穆霖的话,这才突然想起,要给伤口上药之前,必须先清理伤口。而他,竟然连基本的步骤都忘了,可见他对血液之敏感到了何种程度,他抬目感激地看了穆霖一眼。
穆霖看到季沛眼中的感激,也懒得对他解释,她叫人打水过来,并不是提醒他在处理伤口之前,要先用温水清洗干净,然后再消毒等等。她叫人打水过来,是准备自己来做这一切。
出去的宫女很快就打了一盆温水过来,想要递给季沛,穆霖却比季沛快一步接过温水,放到床边的地上,这才撸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季沛和梅伍以及宫女看到这样,无不大吃一惊。
梅伍骇得脱口而问:“穆修容,你想干什么?”
穆霖头也不回地道:“帮宣宣清洗伤口。”
“啊?”
三人听到穆霖的话无不一愣,妃子帮犯事的宫女清洗伤口,这事当真是前所未闻啊。
季沛一愣之后,连忙过来要抢下穆霖的事情来做:“穆修容,这事让小人来做就好。你乃千金之体,又是千金之手,怎么可以要你来清洗伤口?”
穆霖依旧头也不回道:“你行吗?你对血液敏感,别说让你清洗伤口,就是让你看着你也会感到晕厥的。所以,我来清洗伤口,清洗完之后,你给她消毒再包扎就行了。”
“啊?哦。”季沛被穆霖说得一愣一愣的,心中不但惊讶,而且还很感动。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对血液敏感的事情,穆霖竟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看穿了却没有指责他,也没有责怪他,反而要来帮他。这普天之下,他所遇到的人,还从来没有一个像穆霖这样好心的人。
他心中感动,满眼充满了感激之情地看着穆霖,看到穆霖双手轻柔地,慢慢地揭开宣宣伤口上皮肉相连的衣服。她一边揭,一边用清水温柔地擦拭。
梅伍看到这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她再如何的讨厌宣宣,但穆霖是她的主子,她是奴婢。那么,她就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穆霖做事,而她却是空闲在一边。
于是,她也连忙走过去,帮穆霖一起清洗宣宣的伤口。其实,她们作为奴婢的,犯事是常有的事,被人打到皮开肉绽也是常有的事。所以,清洗伤口处理伤口这种事情,她们做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但她没有想到穆霖做起这件事来,也是如此的得心应手,而且还十分娴熟。
其实不然,穆霖活了十世,在各种阶层的家庭生活过,有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她也不记得她的前世是哪一世,曾经是药氏之家。她懂药理,懂医术,又懂处理伤口,又是什么难的事了?
在穆霖和梅伍给宣宣的伤口进行清洗时,宣宣有时候会痛得醒过来,知道穆霖在为她清洗伤口,便充满了感激之情地看了穆霖一眼。但却难以说话,只向着穆霖点头表示了感谢之后,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当穆霖和梅伍为宣宣的伤口清洗干净后,梅伍便叫宫女先给宣宣换上一套干净清爽的衣服,这才让季沛给宣宣的伤口上药以及消毒包扎。
由于宣宣伤口上没有浓浓的血液了,季沛当然就不怕了,便快速而熟练地为宣宣包扎处理伤口。
直到这时,穆霖才不担心宣宣,便带着梅伍走了出去。
季沛看了,想要说话,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满目留恋地看着穆霖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走出下人院,回到月裳宫的正殿时。梅伍立即命人打来热水,伺候着穆霖沐浴,又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再梳装打扮一翻。
一翻折腾下来,到了午时初了。
梅伍想到再过半个时辰便是午时正,也是各宫各殿的午饭时分。如果这时候带着穆霖去给皇后请安,实在是太晚了些。想想反正都已经错过了时辰,那就索性不去了。
不料想,重新梳装打扮一翻的穆霖走了过来,看着她说了一句:“我们现在就过去永寿殿给皇后请安吧。”
她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却看见穆霖越过她的身子,踩着软绵绵的地毯,向着殿外走去。她连忙跟了上去,扶着穆霖的手,让她的脚步平稳地跨过门坎,抬起头看着一如既往清冷打扮的穆霖道:“穆修容这时候去请安太迟了一些,还不如明儿赶个早去吧。”
穆霖回了一句:“有心不怕迟。”
“哦。”梅伍只得应了一声,穆霖既已这样说了,她还能说什么?就怕这时候过去,正巧碰上皇后开午饭呢。这午饭时分去请早安,让人听了怎么样都有一种别扭的感觉吧?
穆霖却是不关心这个,她走到庭院中,抬头看了看天色,天色依然雾濛濛一片,寒风飘过,带起一地的落叶,将冬天的萧条之意增加了几分寂寞之情。
她看着这天气,想到过几天就是冬至,而这天气也是一天比一天的阴沉寒冷,不禁无头无脑地对梅伍道:“看来明后两天就要下雪了。”
“啊?”梅伍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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