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三月,正是初春季节。
这个季节是属于文人的,在这个季节他们梦伤春悲春咏春思春,总之变着花样的辞藻华丽亦或是朴素白描,这个季节总是能撩动那么多人的心弦。
不似夏季般颜色,不似秋季般落寞,不似冬季般寂静,春就像一个活泼的女子一样,惹人恋爱。
桑府君亦是如此,他自认为是个文化人,他一向觉得自己的诗词天赋低于那些知名的诗词歌赋作者。
正如他认为自己的脑袋瓜聪明一世一般,在别人挤破脑袋想着科举入仕时,他已经明了官场的真正内涵。
他花了足足十万两银子,买下了舜天府的府君一职,虽说品级不高,但是背后的油水可是难以想象的。
舜天府是哪?当今皇帝亲弟弟镇南王的驻地,除了皇帝,他在这就是一个土皇帝,作为镇南王驻地府城的府君,油水少的了?
短短十年期间,他早便赚够了十万两银子,如今年龄已然到了该退下来的时间了,他懂得分寸,老而不死是为妖,觊觎那个位置的人太多,既然捞够了,干脆利落的撒了手。
撒手之前,他还拿出了一些钱财救济难民,以私人名义,为舜天府留下了一位清正廉明,为民生疾苦着想的好府君的形象。
走的那一天,百姓排成一排不舍的送走桑府君,毕竟,那是一位清正廉明的府君啊,谁知道新府君怎么样?还会不会像桑府君一般对他们如此的好?
桑府君对形势看的清楚,既然不好待了,拿着赚来的银子回乡养老不是正好吗?人一辈子能fēng_liú多久?不去趁着命灯未凉,好好潇洒一下。
“远看大石头,
近看石头大。
果然大石头,
石头果然大。”
桑府君看着湖边杨柳下的大石头,诗兴突发,撩拨了一下才华。
马车内走出一名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粉黛眼,柳叶眉,略微丰满的身子,画着浓浓的妆,肆意挥洒着她的青春。
“桑府君果然是腹有诗书气自华,不是舜天府城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能比的,依妾身看来,就算是当今的诗圣墨子白也是不能和府君相比的呢。”
女子说完挽着桑府君的手臂,脸羞的红红的,在她看来,桑府君可不仅仅是个退下来的府君。
更重要的是这位老府君大人这么些年,背后钱财可不是寻常人能想象的,她知道桑府君有结发妻子,可是一个成功的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很正常吗?
并且,她对于未曾见过的桑府君的结发妻子充满了信心能够胜过,她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而桑府君的结发妻子,已经人老珠黄,男人嘛,都是靠着下半身支配的嘛。
她虽然样貌不算突出,可是身材还算丰满,当然更值得说道的事情,不在白天,不在地上。
桑府君搂过女子,饮了一口醉fēng_liú,拍了拍女子的屁股,笑道:“喔?那敏儿,你说说这诗好在哪?”
敏儿感受到背后的大手,脸微微一红,妩媚的拍了拍桑府君的胸膛,娇羞道:“府君分明知道敏儿不懂诗词歌赋的诗,硬要敏儿说的话,只有一个好字呢。”
桑府君哈哈大笑,手上的劲道更添几分,弄得敏儿暗送秋波,叫苦连天。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湖边映着温和的日光,两人倚着石头互相调戏了起来,坐在那车上的灰衣小厮长叹一声,要是什么时候也有这位老爷这么潇洒就好了。
……
“老爷老爷,可怜可怜我吧,我已经三天没吃过饭了。”
两人正风光无限,石头后面突然窜出一个小姑娘,穿着破破烂烂的红色布衫,一双小脚丫光着,可怜兮兮的看着桑府君。
敏儿连忙系好衣袋,满脸通红的站到一边,脸色甚是怪异,轻声哼哼了几声。
桑府君但是大度,并不怪罪这小姑娘打搅了他的好事,系好衣裳,看着眼前犹如个小叫花子般的小姑娘。
“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到这荒郊野外呢?”
说完便从兜里掏了几两碎银子给了红衣小姑娘,小姑娘看着银两,有些惊慌失措,这可是银子啊?可不是以前讨到的那么几枚铜板能比的。
眼角挤出几滴眼泪,呜呜道:“谢谢老爷的银子,我叫小铃铛,原来是舜天府渠县的人,可是几个月前家里被强盗抢了,父母双亡,我被母亲按在米缸里逃过一劫。虽然苟活于世,却没有生活的手段,这才一路靠着乞讨活到了现在,我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说着说着,小铃铛越哭越大声,桑府君帮小铃铛擦了擦眼泪,安慰道:“小铃铛,别哭了,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就是前方十里地的舜天府城的府君大人,不过我已经退了下来,你到了城里,可以去找一个张记米铺,你就说是我叫你去找他给个活计的,让他给你个量米的活吧。”
桑府君看着小铃铛的眼神是真的很关心,因为他曾经也有过一个女儿,可是随着一次意外,女儿夭折,他的妻子再也不能生育。
如果他女儿没夭折的话,说不定与小铃铛应当是差不多大小的。
小铃铛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桑府君,揉了揉眼睛干掉的泪渍,道:“真的吗?府君大人,真的可以给我一个量米的活计让我活下去吗?”
桑府君哈哈大笑,挑了挑眉道:“小铃铛,你可别小看我,府君大人我可是手眼通天呢,今日尚早,你带着银两快些进城吧,晚上正好有个歇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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