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伯龙一愣,难道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如果那样,今天的行为可真是太冒失了。
固然从武功实力角度说,自己并不怕这几个人,即便他们联手围攻,自己也有必胜的把握。就算公孙胜施法,自己不能硬扛,也有绝对的机会全身而退。
但是此时在这些人心中有了这个坏的印象,以后与这些人打交道,可是有些麻烦了。师父所叮嘱的造福苍生,也许还得需要这些人的帮助。
而且在这几人里面,韩伯龙对于三阮的印象还是相当不错的。
虽然韩伯龙对于晁盖的好感不弱,但是在面前的这八个人中,他心中最喜欢的还是率性真诚的阮小七。最不喜欢的,当然是那个吴用了。
就拿这次他们劫生辰纲的事件来说,有“智多星”之誉的吴用,明显就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中。他对晁盖说,庄上的人熟头熟面,不能用,他找来了三阮兄弟——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活阎罗阮小七。
这样的话,行动队伍之中,吴用的人就占了四席。
赤发鬼刘唐与入云龙公孙胜虽是投奔晁盖而来,但还未必与晁天王有什么深刻的感情。真正出了什么问题,也未必肝胆相向。
大概也是也基于此种担忧,晁盖找来了自己的心腹,白日鼠白胜。这样的话,劫生辰纲的队伍由七人变成八人,由晁盖势弱,变成了势均力敌。
众人面色不善,对韩伯龙怒目而视。看来这韩伯龙果然是来者不善,不但武艺高得吓人,意图也是难以猜测。
晁盖还是颇具领袖气质,他并没有像其他几人一样情绪外露,而是示意阮小七再打开一个包裹。
这阮小七生得颇为骇人,疙瘩脸横生怪肉,玲珑眼突出双睛,腮边长短淡黄须,身上交加乌黑点。只见他抬手一刀,刀落处,一个包裹一分为二。
这次让众人傻眼了。
结结实实的包裹被利刃划开,像被剖开的动物躯壳,完全地可以看清,里面全是石块砖头,没有一件珠宝,也没有一样值钱的物件。
旁边的阮小五上前一步,韩伯龙抬头看他,果然也是一条好汉。这人一双手浑如铁棒,两只眼有似铜铃,胸前刺着一只青郁郁的豹子。
阮小五右手从包裹中拿起一块砖头,用左手刀柄击碎,众人看时,也不过是碎砖头无疑。
其他几人也急忙划开附近的包裹,果然,无一例外,也没有十万贯的一点点影子。
这一下,全场都安静了,像是全都死光了一般。
一阵恐慌的情绪漫延开。
据韩伯龙眼中所见,除了吴用故作冷静,只有公孙胜面色如常,看来这一清道士的养气本事,还真是挺强的。
托塔天王晁盖在短暂的神色失常之后,很快也冷静下来,看向韩伯龙,拱手道:“这位壮士,请告示小可,这是怎么一回事。”
此时,韩伯龙不禁赞叹,果然是未来的梁山之主,就此时冷静镇定这一点来说,绝对不是装得出来的。
韩伯龙也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只好引导众人说:“这样吧,我给晁天王及诸位几个问题,诸位思考一下。”
说着,只见韩伯龙身形一动,众人眼前一花,却发现韩伯龙还站在当场。
而阮小二扶着的刘唐,却悠悠地醒过来了。刘唐见到韩伯龙,居然还要冲上前去,被晁盖摆手制止了。
韩伯龙悠悠说道:“刘壮士,请问你的蔡太师十万贯生辰纲消息从何处而来?”
刘唐也知道两人实力差距悬殊,加上晁盖示意,便如实说道:“我有一个幼年挚交,在梁中书家里做伴当,五月十三,我们在大名府太白居一起饮酒,他酒后偷偷告知我的。”
韩伯龙接着问:“一清先生,请问你的消息从何而来?”
公孙胜看来城府极深,不动声色地说:“五月二十七,济南府知府家大管家家里打醮,法事结束之时,酒席上,听管家说的。”
韩伯龙抬头看着众人,缓缓地问道:“晁天王,诸位,十万贯生辰纲干系重大,如此机密之事,如何在六月十五蔡太师生辰之前,就被如此广泛地传播开了呢?”
众人都陷入了深思,半晌,吴用首先问道:“韩壮士,有没有这种可能,就是机密之事,没有做好防范,被泄漏了呢?”
韩伯龙一笑,道:“这位是吴学究吧,你的分析也有道理。那么,大家再想想这件事。”
韩伯龙说起第二处疑点:“大名府人才济济,胜过杨志者不知凡几,为什么梁世杰偏偏要派曾经失陷过花石纲的杨志来押送生辰纲呢?”
吴用想了想,回答道:“听说这梁世杰对杨志甚是学识,这件差事交给他,并不奇怪。”
韩伯龙继续说:“即便此点也说得通。那么不走近路,绕路山东,也不算是说不过去,可以理解为躲避埋伏。”
众人默默地点头,听韩伯龙继续说:“这杨志在路上为了安全起见,让众人都打扮成商人模样,这原本是极隐秘之事。但是在经过黄泥岗这关键的地方时,其中几人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多次提到‘提辖’、‘留守相公’等称谓,这不是欲盖弥彰吗?”
众人也是一惊,其实,当时白胜卖酒的时候,他们也都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情形。
当时杨志要找军卒,老都管喝道:“杨提辖,且住!你听我说:我在东京太师府里做奶公时,门下官军,见了无千无万,都向着我喏喏连声。不是我口栈,量你是个遭死的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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