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苏锦掀开帘子看外面又发生了什么事,车夫已经在外面说道:“姑娘,是李公子的马车。”
苏锦一听,真的是又生气,又心疼,亏得她临走之前特地叮嘱,说不必来等着自己,结果呢,还是来了。
苏锦正想下车去,李玉书已经掀开帘子进来了,苏锦瞧见他进来,生气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说话。
李玉书连忙凑在旁边坐了下来,马车又开始动了起来,他看着苏锦不说话,只好自己先认错:‘我也是刚刚才到的,之前去皇宫的时候,说好了时辰的,我一看过了时辰你还没回来,所以才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便来寻你。’
苏锦瞧着他冻的通红的鼻子,缩在衣袖里依稀露出的通红的手,明显不信他编的这些谎话,可惜她刚才没有掀开帘子下去看一看他的马车,只要看到了上面落的雪,就能立刻拆穿他的谎言。
看苏锦依然在生气,李玉书无奈地笑了笑,换了话题:“不知道皇后是否安好?”
说起这个,果然苏锦叹了口气,也顾不得跟他生气了:“不大好,皇上将她禁足不说,将煊儿也带走了,偌大的凤阳宫,只有她自己,就是些下人,那些人还都是皇上的人,处处盯着她,她在那里怎么能过得好呢?”
这样的事,李玉书也是有心无力,只是看着苏锦十分烦恼,他不能不想办法安慰她:“皇上对皇后毕竟是用情至深,即便如今禁足,想来也不会苛待她,终归还是要放出来的。”
苏锦却摇摇头:“皇上怎么想的我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是心灰意冷,我这次去瞧她,已经大不如前了,整个人时常处于恍惚中,而且。”苏锦压低了声音,这毕竟涉及到皇宫机密:“皇上赐死了端王,你可知道?”
李玉书也有些惊讶:‘我之前只听说端王在牢里面疯了,并不知道他竟然已经死了。’
“疯了?”苏锦也有些惊讶,这一点柳知默并没有跟自己提起呀,她只是说皇上故意告诉端王她的消息,导致端王不吃不喝一心求死,并没有说起他已经疯了,不过,苏锦说道:“既然已经疯了,死了也好。”
李玉书点了点头,他之前与端王打过交道,比起当今的皇上,他野心不足,狠心不够,谋略也稍差一筹,败给皇上是必然的,只是因为柳知默的存在,皇上没有给他个痛快,反而多受了些折磨,如今死了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我只是担心,皇后死了,皇上会不会迁怒煊儿,还有,你?”苏锦问道。毕竟他是皇后名义上的兄长。
李玉书想了想说道:‘我不过是皇上找来为皇后的身份做掩护的,皇上自己明白,我与皇后并没有什么关系,应该不会迁怒我,但是煊儿不好说。’
“可他不过一个孩子,而且从生下来,就叫他父皇,如今也是淑妃抚养,皇上还是不肯放过他吗?”
“皇上的心思向来难以捉摸,如今还没有到那一步,谁也说不准。”李玉书说道:“好了,先别想了,车到山前必有路,若是事情真的到了最坏的那一步,咱们再想办法。”
“可是你不是说你只是皇后名义上的兄长,身份的掩护,为什么会对煊儿的事如此上心?”苏锦问他。
“因为你。”李玉书沉默良久之后说道。“你想救的人,我肯定会帮你的。”
这一次反倒是苏锦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不敢看李玉书,只好将头撇向另一侧,仿佛只要这样,就可以不必面对这个人,这份感情一样。
李玉书看了她的动作有些好笑,趁着她将头撇向另一侧,自己便转过头来看着她。
等苏锦觉得保持这样一个姿势实在太累了的时候,转过头来便看到近在眼前的李玉书的脸,她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挪,结果头一下撞在了马车壁上,痛的她连忙捂住头,更不敢面对李玉书,实在太过丢人了。
李玉书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苏锦扭过头来看他一眼,李玉书连忙用手捂住嘴,表示自己不笑了,苏锦才满意地将头转了过去,看到她这一番动作,李玉书心中好笑,虽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她还是跟小孩子一般无二。
接下来的时间,苏锦觉得十分漫长,在她焦急的等待中,马车终于又停了下来,苏锦也不用人扶着,自己挪下了马车,自然,这一次姿势更加不好看,但是她也顾不得这些了,下了马车就往屋里跑去,跟在她身后的李玉书喊道:“小心些,路滑,仔细摔倒。”
苏锦听到了,但是她才不会回答他呢,这个人,一路上总是看自己出丑,偏偏还笑的那么开心。
苏锦终于跑进了屋里,脱下身上的白色大裘,坐在火炉边烤火,一路上实在是把她冻坏了。银杏也紧跟在她身后进来了,将苏锦脱下来的大裘收好,又替她的手炉重新放了炭火,拿给苏锦,才坐在炉边烤火。
苏锦一遍烤火,一遍等着李玉书进来,可是她一直望着外面,却没有了李玉书的身影,苏锦有些着急了,又不好意思开口问,只好假装盯着自己的手炉,只是不时地往外望一眼,心想李玉书到底去了哪里呢?
银杏早已发现她的小动作,终于在她又一次向外面看的时候让银杏抓个正着,银杏笑道:“姑娘,您看什么呢?”
“我看外面的雪是不是下的还大。”苏锦撒起谎来也算是面不改色了。
银杏却笑道:‘是吗?可是我瞧着姑娘都往外看好几次了,这眼看着风雪越来越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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