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听了心惊,却也只能假装平静:‘如此就太过麻烦长安兄了。’
“不要紧,苏姑娘不知道,安儿这孩子总想着去扬州一趟,说实话他自己去我也不放心,如今你们相互照应,我倒是能放心不少。”黄夫人笑道。
苏锦只好勉强笑道:“既然如此,苏锦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饭菜一如昨日可口,只是苏锦却食不知味,她本不想与李玉书再有任何瓜葛,偏偏每次刚躲开他,又阴差阳错要与他相见,她心中慌的厉害,就怕这次与黄长安一起回去又与李玉书有什么牵扯。
当日她离开扬州就已经想得很清楚,此生不愿再与他有任何牵扯,更不可能接替姐姐的位子,京城再见,实属意外,他帮助自己颇多,苏锦心中感激,但除了感激,正是因为感激,苏锦更应该与他早早分离,明明有心,更不该放任自己,她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再相见,她会不会如当初分别时一样的决绝。
一夜辗转反侧,若是真如她表现的那般决绝,如今又何必彻夜难眠。
银杏在一旁榻上听着她翻来覆去,心中叹息,她看得出来哪位李公子对姑娘用情至深,绝不是一两日的情分,姑娘对李公子又何尝是针对无情呢,若是问心无愧,本是同路,又何必定要早早分离,她心中替两人可惜。只是那日听姑娘说起自家姐姐的语气,就知道姑娘定不会允许自己与李公子在一起,只能叹一声造化弄人了。
第二日苏锦果然精神很是不好,连黄夫人都看了出来,要叫大夫来给她看看,苏锦婉拒了,只说自己换了地方睡的不大安稳,只是今日恐怕不能出门了。
黄长安想来真的以为她是没有睡好,所以一日也未来打扰,大抵是想交她好好休息。只是苏锦又如何睡得着呢,只恨不得此刻就不告而别,如此就不必再担心会遇见李玉书了。但是她又迟迟下不了这样的决心,并非顾及黄夫人,而是她不愿面对的内心,在她心中深处是藏着这样一个愿望的,她想再见见李玉书,哪怕只是看他一眼也好,但是当初她话说的那样坚定,没有给自己留任何后路,想见也找不到理由了,如今正好碰上黄长安,可以名正言顺地看看他,这就是苏锦的私心。
想到这里她就觉得羞耻,李玉书是自己姐姐的未婚夫,即便姐姐去世了,即便他跟自己说姐姐并不喜欢他,但是她竟然喜欢李玉书,如今还想着见他,她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苏锦多思,没想到反而真的病了,等到黄夫人觉得不能任由她这样下去,必须看大夫的时候,短短几日的功夫,苏锦已然是瘦了一大圈了。
黄夫人很是担心,大夫诊完脉连忙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黄夫人放心,并无大事,只是忧思过度,心有郁结,待我开个方子,条理一二,姑娘自己心中放宽些,便好了。”
黄夫人连忙问道:‘这好好的,怎么就忧思过度了呢?怕不是府上招待不周,叫苏姑娘受委屈了?’
苏锦连忙安慰:“黄夫人多虑了,府上招待很是周到,我心中感激,怎么会觉得委屈呢?大抵是见黄夫人家中团聚,想起自己离家时间也不断了,不知家中母亲可好,心中思念。”
这倒是为难了黄夫人,她本想留苏锦在这里多住些日子的,她信缘分,第一次见苏锦,就觉得与她有缘,所以留她住在府中,如今她说自己详加,自己反倒不好留了:“苏姑娘既然想家,倒是该早些回去,只是如今病着,天气又这样冷,倒是不好就此上路,不如先好好在这里将病养好再上路,也免得叫我担心。”
苏锦很是过意不去:“住在这里已经很是打扰,没想到自己偏还病了,给夫人和府上添了不少麻烦。”
“苏姑娘不必在意,好好养病要紧。”黄夫人安慰它。
苏锦本不是大病,不过是心思郁结,想来又是那日在黄府门外冷风吹了些时候,这才病了,不过几日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正好上元节近在眼前,黄长安也盼着她快些好起来,日日来看她,好在苏锦还算争气,总在节前好的差不多了。
上元节热闹,天还未见黑,黄长安便带着苏锦他们出了门,一路走来,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热闹至极,苏锦倒还好,她之前在扬州时,每次上元节是定要与姐姐一同出去的,自然也少不了有李玉书作陪。倒是银杏想来没有出来看过上元节的热闹,所以很是兴奋,一路走来看什么都是稀奇,瞧见人家有猜灯谜的,也要过去凑凑热闹。
黄长安见她难得有如此好的兴致,自然是连声答应,带着人便过去了。
上元节猜灯谜并不罕见,一路走来也见得多了,这个小摊倒是也未见得有多么稀奇,只是那灯笼做的样子稀罕,问过才知道是老人家亲手做的,做灯笼也有几十年了。银杏一眼便看中了人家的头彩,那灯笼做成大象的形象,实在是活灵活现,那大象的鼻子还可自由卷曲,不能不佩服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摊主的手艺精湛。
银杏看中了人家的灯笼,却在谜语上为难了,摊主给的谜面是“春雨连绵妻独宿”,苏锦虽说读了些书,但向来不在这上头下功夫,自然不能帮她解围,好在长安看起来倒是胸有成竹,见苏锦没有说话,便上前将答案告诉了摊主,乃是一个“一”字。听长安说出谜底,苏锦恍然大悟,与他会心一笑,银杏得了灯笼正高兴着呢,自然是毫不吝啬地夸长安:“黄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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