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昌公主府被卖了,鱼恩那个所谓的家自然也就消失了。现在他有了一个新家,那就是御赐国姓李夫人的府邸。
紫焉是一个只知名不知姓的舞姬,得封夫人自然需要个姓氏。为了显示天恩笼罩,唐武宗就赐予她国姓李。那个往日卖笑求生的舞姬,就这么变成了李夫人。
皇帝不只赐予她封号,还赐予她府邸,甚至还有一块不大的封地,她现在也是妥妥的勋贵。有了府邸,她就没有继续留在皇宫,而是带着武家兄弟来到自己的小窝,开始建设自己的新家。
随着马车的戛然而止,醉醺醺的鱼恩探出头。他不知道今夜喝了多少酒,他只知道如果不是心中一股执念坚持,自己早就该变成一头死猪,雷打不动的躺在那里。
春天出征秋天归,如果说长安城哪个人最让他牵肠挂肚,除了紫焉恐怕就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看着前面银装素裹的人,波涛汹涌的心绪瞬间就把醉意掩盖。快步走上前去,扶住那个艰难行礼的身躯,柔声说一句:“自家人,不必如此。”
她笑了,笑容很是妩媚,依旧带着那种让人瞬间血脉喷张的魅力。笑容也很亲切,让鱼恩瞬间就找到一种回家的感觉。
她也哭了,也许是喜极而泣,也许是受了委屈,见到鱼恩的一瞬间,眼泪就不自觉的低落下来。就算是她现在真的很高兴,真的不想哭,那也阻挡不了自己的眼泪。
轻轻抹掉她脸上的泪水,用自己最温柔的声音说:“傻瓜!我都回来了,还哭什么?”
“傻相公,焉儿这是高兴。”
俏皮的表情,俏皮的回答,拨弄的鱼恩心猿意马,如果不是条件不允许,估计当场就得来个知短量长。
门前不是儿女情长的地方,更不是缠绵的场合,霸道的大将军在美人羞答答的惊呼声中,忽然抱起自己的美妾,美滋滋的往里走。
都说小别胜新婚,可惜现在虽然鱼恩有更胜新婚的冲动,可赤裸裸的现实让他不得不克制。两人虽然躺在一起,但是并没有干柴烈火,鱼恩只是轻轻的把耳朵贴在紫焉的肚子上,聆听着属于他的成就。
随着那里面每一次跳动,他脸上的笑意都会变浓,幻想着小家伙儿出生后的点点滴滴。
初为人父的他,无数次幻想过孩子长大了,会叫爸爸了,用他那刚会走路的小腿儿,等着自己的胳膊往身上爬。自己笑呵呵的调笑着他,然后再把他放到脖颈上,就这么扛着他走啊走,一直走到他困了,累了,睡了。也许每一个父亲都是这样,有孩子以后,第一个想起来的不是父母,不是妻子,而是那个上辈子做的孽。
这一次不再是幻想,孩子就在眼前,可惜还未出生,看不见摸不着。只能用聆听的方式去感受他,去触摸那个未出生的小生命。
傻傻的笑容还挂在他的脸上,紫焉还是幸福的看着他,只是时间已经从夜里变成黎明,傻笑的人保持着这个姿势睡去,幸福的人还是那么傻傻的看着他。
虽然这个姿势让她很难受,但是她很想就这么定格下去,幸福感可以冲淡不舒服的感觉,却不能冲淡现实。看了看时间,紫焉极不情愿的轻轻推了推鱼恩的脑袋,轻声呼唤:“相公,该上朝了!”
当某人极不情愿的醒来,再极不情愿的踏上上朝的路,他这才想起来,昨天似乎把什么东西丢在大明宫了。
男人就是不能沾花惹草,想起来这个总是容易忘了那个。也不知道昨晚她在皇宫住的好不好,习惯了自己在身边,一个人睡是不是有些不习惯。
也不知道是昨晚没睡好,还是鱼恩的精神都在女人身上,他从未感觉早朝是如此的空洞乏味。就算是王起一马当先,带着门阀世家中人抨击自己,他也没有丝毫反驳的兴趣。自顾自的在那里打着哈欠,想着一会儿该怎么和那个缠人的丫头解释。
“哼!”
唐武宗一声重重的冷哼,震得殿宇都有些颤抖,似乎表示着他现在很愤怒,也正好结束他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把他拉回早朝上来。
某人急忙俯首认罪:“罪臣自认罪大恶极,罪无可恕,罪不容诛,罪责难逃,罪该万死,罪有应得,罪加一等,罪孽深重,罪……”
“你给朕闭嘴!”
还好皇帝的咆哮,打断了某人背诵成语的行为,不然他还真背不下去了,因为他就能想起来这么多。
皇帝生气了,看起来还十分愤怒。
兖王这边的人都在暗自窃喜,期待着愤怒的皇帝能把鱼恩削官剥爵,甚至直接给卡擦的。这样一来,杞王就少了个干将,无异于折断一条翅膀。
与之相反的是,杞王这一边都大惊失色,急忙都出来为鱼恩开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不求皇帝能宽恕鱼恩,只求他能从轻发落。李峻本人更是一把鼻涕一把泪,说的眼泪纵横,唾沫横飞。
反而当事人却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不反驳也不赞成,更不给自己辩护。就像死猪不怕开水烫,一脸的无所谓,一身的老子不怕你,一副你能耐我何的样子。
似乎门阀的抨击起到了效果,鱼恩被削官了。同平章事的名头没了,义勇军指挥使的官职没了,岐山县侯变成岐山县子,距离剥爵也只差了一点点而已。
似乎是杞王的祈求起到了效果,皇帝并没有要鱼恩的命,甚至连流放都免了,还意外的给留下个检效国子司业的官衔,大朝会的时候他还有机会露露脸。
似乎所有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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