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内使和李雄极其强烈的抗议声中,鱼恩拉着朗宁公主,一脸黑线的走出驿馆,身后还跟着上百个苦大仇深,杀气炳然的农夫。
没错,他们就是农夫。就算鱼恩不认为他们是农夫,可是内使认为是,刘猛认为是,所以他们就是。在两人不带就不能去的强烈抗议声中,鱼恩也不得不认为他们就是农夫,带着刀的农夫。
刚走出没几步,驸马爷就一脸黑线的回头大吼:“刘猛你个夯货,给老子滚出来!”
这些人就像真农夫一样,并不直到前面的人就是驸马爷,对这一声大吼置之不理,自顾自的低着头,看着景,聊着天。如果不是一百多人聚集在一起,手里都拿着家伙,纯天然的煞气,还真挺像普通老百姓。
看见这些人没反应,驸马爷的脸色稍微缓和不少,转过身一边闲庭信步,一边小声嘟囔:“刘猛要是没在这群人里,老子把脑袋揪下来当球耍!”
“呵呵呵……”
这个吃瘪的样子可把朗宁公主逗坏了,一边呵呵笑,一边打趣似的劝说:“他喜欢你就让他跟着呗!就他那个怂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肯定赶不走。”
“不行!你是不知道这夯货啥脾气,他要是跟着准坏事儿不可!别忘了,咱们是私访,可不是游山玩水。要是让人家看出来,稍微糊弄一下,咱们不就被蒙了?”
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现实就是,除了鱼恩自己,没人认为这是出来私访,包括朗宁公主。只见她一脸嫌弃的反驳:“你怕啥?被看出来就看出来呗!大不了咱们就四处逛逛,我都没这么随意的溜达过!”
易经有云,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想起这句话,鱼恩现在就想仰天高呼,古人诚不欺我!
就不该和她说要私访的事情,这个大嘴巴一听兴奋的不得了,说啥都要跟着。本来她跟着倒也无所谓,新婚燕尔就当度蜜月了。可这货是天生的贵人,出行啥的被人安排惯了,马上就让内使安排,说自己要跟着驸马去私访。然后,内使就安排了刘猛,然后私访就变成现在这样的武装巡逻。
捂着脑袋走出二三里地,鱼恩忽然发现,自己现在不是脑袋疼,是特么心累!这哪是私访,这么特就是炫富!妥妥的纨绔游街!
街上稀稀拉拉的行人,看见这帮凶神恶煞,早就躲的远远地,哪里还有他搭话的机会?无奈之下,郁闷的驸马爷只能作罢,准备打道回府。
他想回去,朗宁公主却不想。宫中圈养那么多年,出宫的机会并不多,能这般散漫的溜达,就是看个树叶她都觉得特新鲜,怎能轻易就回去?
驿馆还不属于繁华地带,还看不到喧闹的集市,走到这里,已经能看到店铺挂起来招客的幌,朗宁公主瞬间就被这些向鲜花一般的东西所吸引,如同蝴蝶一般飞了过去,某人想拦都拦不住。唯一让他庆幸的是,或许是人多壮胆,或许是人群隔离了后面那些人与自己的距离,这里的人并没有选择逃跑,只是在那些大汉路过的时候悄悄让一让。
女人是一种神奇的动物,无论她们有多弱小,逛街的时候都能爆发出无与伦比的战斗力。蹦蹦跳跳的东瞅瞅,西看看,碰碰这个,拿拿那个,偶尔某些卖相不错,看起来干净的小吃,她也不介意吃上一口。
她是不累,可是这可苦坏了彩蝶。公主殿下碰过的东西显然都是喜欢,身为贴身侍女她肯定得给殿下买下来,否则到时候殿下想起来找要的话,她可就失职了。甚至就连朗宁公主尝过的东西,她都会买下一大堆。
至于鱼恩,他的任务更严峻,那么多东西彩蝶一个人肯定拿不过来,于是重任就落在他身上。现在的驸马爷,猛然一看就是个货郎,用两个极其精致的篮子,提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什么咬过一口的胡饼,缺了两粒的葡萄,碰一下就掉毛的毛笔,装在草编的笼子里,刚才还特精神,现在已经蔫了吧唧的蝈蝈,甚至还有个画着春宫图的肚兜……
随着时间的推移,在越来越重的篮子压迫下,鱼恩终于妥协了。既然私访已经成为不可能,不如索性放开,自己何必找罪受?悄悄把肚兜揣起来,然后招呼过来两个侍卫,将篮子交到他们手上,生命不可承受之重终于被他转移了。
于是乎,朗宁公主就变成小贩们的财神爷,无论她在谁的面前驻足,都会有个一脸苦大仇深的人买点东西,然后丢给身后那两个恶煞。
对于男人来说逛街本来就是非常可怕的事情,再加上还得在后面给她擦屁股,这就更加苦不堪言。在朗宁公主极其不满意的抗议声中,鱼恩终于爷们儿一次,硬拖着她走进一家酒楼,美其名曰品尝美食,实际上是想歇歇脚,顺便听一听武功县的市井流言。
找酒楼也很有讲究,首先这个酒楼要很大,因为只有大才能容纳很多人,人多才能嘴杂,才能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其次,不能找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酒楼,要找那种贩夫走卒都干进,而且往来络绎不绝的酒楼。因为这种酒楼是普通人歇脚的地方,在这里才能听到他最关心的话题。
出于这种目的,鱼恩就找了个让朗宁公主十分不舒服的酒楼。大堂里攒动的人头,让她有些密集恐惧也就算了,桌凳虽然擦的还算干净,但是都微微泛着油腻腻的亮光,再加上大堂里嘈杂的声音,这让她怎么受得了?
当鱼恩谢绝酒保请上雅间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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