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自知接受传承后实力空前强大,这一抬手也是控制了分寸的,却没料到北君沐竟如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他不免一愣,随即不屑地嘲笑道:“姓北的,多日不见,你这实力不见增强反而更弱了?”
他的小看之色明显至极,钟离瑾和淳于衍见这陌生的俊美男人竟毫不掩饰内心的想法,登时心中一噎,不过转念一想,这就是实力强大的绝对碾压啊,他们若是能强到那种境界,自然也无需再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其实北兄刚刚受了伤……”淳于衍小声替倒飞出去半天没回来的北君沐解释了一句。
谁知云起冷哼一声,越加口气不善了:“那为何歌儿伤得这般重?他伤得不如歌儿重,就说明他保护不力,都是他的错!”
淳于衍嘴角一抽,彻底没话了,他和钟离瑾对视一眼,均向旁边移了移,这种毫不讲理的逻辑,他们该不会遇上了个难缠的高手吧?
怎么最近总是碰到这种人呢?林问歌是这样,适才自爆的陈渠是,眼下这突如其来出现的陌生人亦是。
难不成这年头变态也满地都是了?
“阴云起,你他么的要不要脸?你身为人夫,自己未曾尽到保护之责,居然还有脸来指责我?”北君沐衣袂飘飘的飞了回来,嘴角的血迹又添了新的,可见伤势又重了几分。
姓阴?
钟离瑾和淳于衍瞪大了眼,他们常年在阳家属地及其周围活动,还是第一次见到活生生的阴家人,这真的是那个阴家人?
云起冷睨北君沐一眼,像是连看他一眼都欠奉,径自抱着林问歌下落,飘飘然落到了还未解封的地上。此时陈渠自爆的力量冲击已散的差不多了,他能清楚地看到那冲击最初散发出来的地方有个小小的仅容一人的防护罩,看灵力波动分明是他家歌儿的。
辨认出那是歌儿所设的后,云起才多看了眼其中的人,见那人一副劫后余生还未回神的表情,一眼而过便看出这人浑身收敛不住的外溢灵气,从灵气外溢的多少看,当是修为早就稳固了的筑基期弟子。
原来是仙居谷的弟子,难怪歌儿会竭力相护!
云起没心思多想其他的,抱着林问歌盘膝坐在冰封的地上,一头银色长发如水般在他背后荡开,折扇一样铺在他身后之地。
他掌心贴到林问歌丹田,手中金光浮动,一种灵力强度和纯度都高得吓人的浑厚力量便从他掌心渡入她丹田,云起的目光则一瞬不瞬地盯着林问歌双目紧闭的脸庞,看到她的脸色渐渐不再那么苍白可怕,才缓缓放松了眼神。
这样渡了足有半个时辰,云起的脸上也不见丝毫勉强之色,仿佛不是消耗了半个时辰的力量,而是挥挥手弹出了一道劲气那么简单。他的表现看在旁边等候的北君沐三人眼中自是震撼好奇又不解骇然。
这个男人到底强到了什么程度?
林问歌的脸色好转,直至完全恢复红润,云起才收回贴在她丹田的手掌,掌心中的金光自然而然散去。他俯身亲昵地蹭了蹭仍在昏迷中的林问歌脸颊,完全无视旁边三人,哦,那边的防护罩里还有一个人,无视他们的存在,毫无压力地表达着他的亲近之态。
“没事了,歌儿,你可真是让人担心呢!”云起伸手温柔地理了理怀中人墨云般的青丝,语气中饱含着无奈和纵容,那种从心底发出的疼宠,傻子都能听出来。
淳于衍和钟离瑾一怔,似乎被他与刚才反差极大的柔情一面给惊到了,但很快,这点感觉又被揉成了渣渣。
“杀千刀的,居然敢拿这么低级的玩意暗算我的爱妻,我要是放过他我就不是阴云起!”云起眼露鄙视和杀意,手中拈着一根蚕丝般细的针状物,就这么凶狠地瞪向北君沐,“说,是哪个混蛋?”
这感觉就像是北君沐的答案不让他满意,他就直接拿北君沐开刀了似的!
淳于衍和钟离瑾的心脏这片刻间已几度起落,敲破脑袋也想不到,这天下竟有这样的人存在。
实力高到他们无法估测,毫不讲理的逻辑,善变如翻书的脸色,还有这迁怒都迁得这么理所当然的态度,和顶着如此美男脸接连出口粗鲁的巨大发差……
他们真是被刺激得一脸血,特想说一句:能不能不要顶着绝世美男脸张口成脏?
北君沐却对云起的某些属性习以为常了,遂淡定道:“那混蛋刚刚自爆了!”
他其实很想将陈渠说的那些话再讲给云起听听,好让他也被恶心恶心,只是……云起这人的行事他从来就不曾估计到过,万一这妖孽脑子一抽干了更诡异的事怎么办?
“妈的,真是便宜他了,我真该早点来,活抓了他好好和他谈谈人生理想!”云起咬牙冷哼,一脸不能亲自报仇的不爽之色,他两指间一用力,那根蚕丝针就被他毁掉了。
“这是什么?”淳于衍不解道,他怎么不知道之前的打斗中出现了此物?
云起为怀中的林问歌打理衣衫,皱眉盯着她胸前的大片血迹久久没有移开目光,听到这话,他淡淡道:“哦,也就是件宗器吧,虽然弱爆了,但暗算起人来倒是一把好手。”
“宗器?”淳于衍拔高了嗓门,瞪大眼难以置信地瞅着云起。
钟离瑾也张了张嘴,表露出了类似的表情。
淳于衍两手干巴巴地比划着,嗓音有些发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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