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在床上痛苦地挣扎着,他在做着梦。在梦里,他迅速翻越着山脊,又潜入海底,他看见沧海桑田,又看见自己的痛苦像是一团迷雾,他知道这是一个梦,他想醒过来的,但是他再怎么挣扎,也无能为力。直到龟仙人端着一杯水推醒了他,“你做噩梦了。”
程诺这才从梦魇中挣脱开来,他揉着眼睛,“我在梦里喊了么?你听到了?”
“你在梦里喊没喊,我不知道,但是,你在现实里可能没喊,起床吧,该吃早饭了。”
程诺刚出了巴士底狱,又到了这样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难道,所有的进化都要在这样的黑暗中进行么?
sunny同马绍尔有点扭捏,“早上好。”“hi。”
程诺坐在空出来的位置上,却被龟仙人拍了一下,“去,这不是你的位置,回到你昨天的位置上。”
“有什么区别么,不是都一样的吃饭?”
“不是你的位置,你不能坐的。”
“还有人要来么?”
“谁知道呢,也许有,也许没有,但是那同你无关,你该坐你的位置。”
“老顽固。”程诺摇着头回到昨天的位置坐下,“哟,这不是你们两个么,怎么,继续喝酒啊?”
两个人低着头吃着东西,不敢抬起头来迎接程诺戏谑的目光。
龟仙人瞪程诺,“好好吃你的饭。”
早餐有日式亲子盖饭,天妇罗,还有甘鲷鱼、大竹夹鱼刺身拼盘,程诺往嘴里倒着亲子饭,想到一个问题:“你认识董双喜,也就是董安安的爸爸,对吧?”
龟仙人点头,“是啊。”他夹起一块刺身放到了口中,仔细咀嚼,“其实,要到快秋天的时候吃大竹夹鱼,才好吃啊”,像是意犹未尽,他回味了一下,才问程诺:“有事么?”
程诺对龟仙人的啰嗦也是见怪不怪了,“我很好奇,既然他有着超强的医术,为什么还会对自己的病无能为力呢?”
龟仙人反问程诺:“你觉得这个世界的所有病,都能被治好么?”
“既然他医术足够高,应该可以吧,大不了移植一套内脏?如果地球人的内脏不适合,就移植你们x星人的啊,为什么一定要去死呢。”
龟仙人笑了,“这是一个好问题,不过,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于你,所以,我不能告诉你。”
看着他神神秘秘故弄玄虚的样子,程诺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老是这个样子,什么都要我自己去找答案,那为什么把我们三个叫到这里来?”
sunny放下筷子,猜测到:“是不是为了救你出来,所以才说自己有病呢?”
马绍尔否认了这种说法,“如果他真的想救他出来,其实是有更好的办法的吧,为什么非要用自己去换呢?”
显然,二人对于董双喜的遭遇已经了然了,他们两个也是同样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疾病,可以击垮这个世界医术最高超的人。
龟仙人说,“当他进监狱之后,你们见面的时候,他没有对你说过些什么?”
程诺努力地回忆着二人见面的场景,“好像是夸我家乡的烧烤好吃,说让我帮他吃一顿我家乡的烧烤?”
龟仙人点点头,“看来你要走一趟黑龙江了。”
程诺说,“如果这真的是一条线索,只怕整个我家乡的烧烤,都被罗马骑士会的人给包场吃了吧?”
龟仙人慢慢悠悠地吃着鱼肉,“既然线索是留给你的,那么,即便摆在别人的眼前,他们也是无法认出来的。”
程诺又想起来了一件事,“在巴士底狱里,我收到了一封奇怪的信,也不是特意留给我的...”
龟仙人打断程诺,“你认为,不是特意留给你的么?这个世界,哪里有偶然呢?”
程诺楞了一下,“你说什么?”
“我什么都没说啊,你继续说,信怎么了?”
程诺看着sunny,看着马绍尔,最后,又看着龟仙人,“他说,在索巨石阵,太阳升起的阴影里,有他留给我的礼物。”
龟仙人说,“那就去找找看吧,孩子,总归是要远走的。”
他慢慢地说着,倒是显得有些惆怅,sunny挽着龟仙人的手臂,“你干嘛这么伤感啦。”
“我有伤感么,完全没有吧,我这是感到开心啊。”龟仙人擦了一下眼泪,乐呵呵地说,“我感到了荣耀。”
小马绍尔向龟仙人敬了一个军礼,“致敬英雄泰坦!”
龟仙人放下了筷子,“少听你爸爸胡说了,他还好么?”
“很好啊,严格的作息,规律的生活。他说过来之后,少提他,免得被你嘲笑。”
程诺若有所思,“如果说,董安安是董双喜的孩子,而马绍尔的父亲,你们之前也是认识的,难道说,这个组织的每一个人,都是同上一代的组织成员,有着血缘关系?”
“你今早的问题格外的多啊。”龟仙人白色的眉毛凑到了一起,“难道小的时候看的十万个为什么不够好看么?”
“十万个为什么里可是没有说索巨石阵里有什么,也没有说我家乡的烧烤里藏着怎么样的秘密吧?”程诺反唇一击。睡了一个充满噩梦的觉之后,好像脑袋好用多了。
“那就去找找看吧,孩子,总归是要远走的。”龟仙人又重复了一遍相同的话,还是很惆怅,sunny挽着他的手臂就没有松开过,“你干嘛这么伤感啦?”
“我有伤感么,完全没有吧,我这是感到开心啊。”龟仙人擦了一下眼泪,乐呵呵地说,“我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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