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该死吗?”朱三裂眦嚼齿地说道,“那婆娘,早就拿着刘阿娇和尚临州的把柄,私底下不晓得拿了多少钱,却不告诉我!我都快让人打死了,她一分钱都不给我,巴不得我去死,这种恶婆娘,狼心狗肺,死了都便宜了她!”
“行了行了。”魏秋山看见他那模样就恶心,不耐烦道,“你的意思是刘阿娇手里捏着你老婆杀人的把柄,你老婆手里拿着刘阿娇和尚临州私通的罪证,然后尚临州私自挪了柜上的钱给你当封口费?”
“是啊。”朱三儿见魏秋山不相信似的又说道,“不然呢,他又不欠我的。”
“他傻啊?”
朱三儿满脸懵问道:“谁?”
“你!”
项白与魏秋山对视一眼,深深地叹口气。
从六扇门出来,天都已经黑透了,黑夜耗尽了白天最后的温度,魏秋山搓着冻僵的手,问道:“你说那朱三儿的话可信吗?”
“大差不离儿吧。”项白低着头好像还在思考。
“唉,该带着那小神婆来。”
项白默默地看他一眼:“你知道她不是唬你的?”
“我就这么一说,开个玩笑。”魏秋山讪讪地笑道,又拍拍项白的肩膀说:“哎,都这么晚了,去前面吃点儿再回去。”
“嗯,你请客。”
“凭什么?”
“问你个问题,尚临州为什么要给朱三儿钱花?”
魏秋山愣了愣:“为什么?”
“先吃饭,吃完告诉你。”
“你老这样,有意思吗?”魏秋山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每次都答应。
两人走进珍味居,捡了个靠墙的角落坐下,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上菜。
“唉!”魏秋山叹息一声,“你看这尚文辉也是够点儿背的,还指望着大办寿宴给他闺女冲一冲,结果一下喜事儿变丧事儿了,谁冲谁还不一定呢。”
“也不见得是点儿背,搞不好原本就是满家里的人全都盼着他死。”
“也是。”魏秋山点点头,掐着手指头数起来,“刘阿娇和尚临州的事儿传的满府里沸沸扬扬,尚文辉不聋不瞎说不定早就知道,他俩都可疑。尚小楼,她亲娘死的最冤枉,这就算了还被人陷害地进不了宗祠,没准儿也记恨他。还有,尚临州私挪账上的银子,要是尚文辉不知道,那尚临州就是双重杀机。”
“还有那个跳大神的。”
“这事儿跟我的小仙姑有什么关系?”
“噗!”项白一口茶喷出来,“你的小仙姑?这才哪儿跟哪儿就你的小神婆,你知道她是谁啊,她什么背景,她有什么目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啊,可是你也不知道啊,那你为啥总跟我的小仙姑过不去呢?那保不齐就是你嫂子啊!”
项白笑了笑,满脸无奈:“我这么跟你说,寿宴大办是谁的主意?”
“我的小仙姑。”魏秋山怔了怔有点不甘心,“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好的,那林氏死了,跟你的小仙姑有什么关系,她要出现在那里。”
“她解释过了,她去给林氏驱邪。”
“那她今儿早上鬼鬼祟祟出现在普贤寺的斋房也是为了驱邪?”
“她去了斋房?”
“她说她是跟着别人去的,可我问她那人是谁,她又不肯说,为什么?”
“她……”
“还有,她机关算尽,不择手段地要参与破案,又是为什么?”
魏秋山深吸一口气:“这么说,我的小仙姑真的有很多秘密啊!”
刚好小二已经上菜了,摆了满满一桌,项白默默地笑着,夹起一大块五花肉。
“唉!”魏秋山的眼中带着淡淡的愁怨,目光悠远,“我起初只是觉得她可爱,现在看来她还很神秘,太迷人了!”
“叮”一声,五花肉掉在酒杯上,杯子打翻了,项白叹口气,说道:“吃吧,吃吧,多吃点儿,就你那脑子……什么也别想了。”
吃得差不多了,魏秋山又想起之前的事,问道:“你还没说呢,尚临州为什么给朱三儿钱花?”
“肯定不是为了封口。”
魏秋山把筷子一扔说道:“废话,他又不傻,你唬我呢?你看看这满桌子的菜,都是你吃的,你忍心吗!”
“既然不是封口,那就是有别的目的。”项白漫不经心地夹着盘子里花生豆,自言自语似的说道,“他需要让那些钱从账上消失。”
“为什么呢?”
“为什么……如果账上的银子少了,不仅尚临州会发现,尚文辉也会发现,如果多了呢?”
“多了?”魏秋山揉揉太阳穴,“多了也会发现。”
“所以要想办法把多出来的钱消耗掉,但正常的买卖都会留下痕迹,只有一个办法……”
“让朱三儿拿去赌,都输出去?可是为什么呢,我还没听过有做生意的跟钱过不去,他们有毛病啊?”魏秋山满面愁容,怎么也想不通,再看项白,也是眉头紧锁,似乎也是毫无眉目。
次日一早,项白路过善德厅的时候恰见到尚临州与几个掌柜们说查账的事,尚临州也看到项白,忙问道:“项公子有何贵干,可是老爷的案子有了头绪?”
“没有,还在查,刚好路过,还以为有什么热闹。”
“能有什么热闹,不过是例行的年底查账,往年都是老爷亲自查,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知如何是好。”尚临州抬眼看看项白问道,“项公子是有什么事?”
项白笑了笑说道:“不瞒大掌柜,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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