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元三年春(公元前138年),无忧府扩建了。
不为什么,就因为里面住的人有点多,空间不太够用了。
当初刘彻建它的时候,就不打算劳民伤财,再加上资金不太够,府邸简单修砌一下,略微不那么寒酸也就过去了。
现在呢,不同了。
首先马家兄妹俩双双配嫁,必须得各有门户,而卫子夫大姐虽嫁给公孙贺出了府,可还有卫少儿与小霍去病两母子不是?
卫青如今任了不小的官职,不会不舍得给他侄子姐姐花钱,卫子夫同样也是这个心思,而另一边初步接管了行会的马志宇,钱早就是一个数字了。
几个人一合计,下了决断,不分家,只扩建。
刘彻把他们拉在了无忧府,这是一种缘分,而他们也习惯了彼此存在,不舍总归是有些的。
另一个方面,身为皇帝的刘彻没有发话,他们也不会离开无忧府自立门户,这种串联是一层关系,也让几人有了些相互依靠。
能给有钱有德的人做事,这是一种幸福,工匠们争取着往无忧府外涌,只为争到一个卖力的机会。
门外一时间也多了贩夫走卒,他们大多是看热闹的,各位大婶大叔们,总是往最让人开心的地方跑,人多,一定意味上,便是开心的基础。
刚刚才张榜召工,
无数只手就伸过去了,
各自扯着一角,便喧哗着要出力。
他们知道,看看就行了,真正决定去留的,可不是谁撕下榜纸就行,而是得由府邸里的管事亲自过目。
但人有时总会有些私心,谁都想着一人先被召进去,于是把榜纸撕下来,防止了更多人看到招工,与他们争抢,这也是一种手段。
法难责众,更不说这与法不沾边,顶多坏了规矩,在一旁看着的丫鬟吃惊于才贴完就没了,呆呆地看了会,就跑回了府内。
府内花还未放,不过冰雪已经消融了大半,露出土黄色地表。
踏春时节还未到,府内女眷们,自然没怎么想到游一番春和景明。
众人褪去了厚实的冬衣,穿得不那么像个棕子,行动也轻缓自由了些。
车轮子转动,几个由人推的木车带着几车粮食,送进了无忧府,马志宇手里拿着账本,与几人校对了一番后,便与伙夫搬动着车上用麻袋装着的麦子。
他可不想干看着,不去做点力所能及的事,他心里不太自在,总感觉自己像个剥削者,万恶的官老爷加地主。
钱还是照给的嘛,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摇了摇头,马志宇又把一袋扎实的麦子搬进了仓库。
在一旁,站着一个小孩,他坐在小木凳上,呆萌地看着几人,时不时眨眨眼,似乎装着很多疑问。
小霍去病很好动,总是被他母亲卫少儿笑称,以后会是个不安分的主。
的确是不太安分。
在小霍去病眼里,世界上只有两种人,一种好人一种坏人,定义起来很简单,伤害他敬重、爱护的东西的人,那就是坏人,友善亲和的人呢,就是坏人。
他2岁多了,一切都在学习状态,你要说什么三岁看老,七岁看大,似乎也说得通。
前一段时间,他才见了他舅舅卫青,那个高大俊朗的人,给他带来了很多礼物,教他读书、写字、画画,他小小的心里,于是为卫青留下了一席之地,因为卫青是那么地关心他。
霍去病之所以被叫做霍去病,自然是因为卫少儿希望儿子一生无病无灾咯,经历过卑微且无奈的人,当然最想拥有的,还是一个健康的身体,当初饥苦日子里挣扎,活着就好。
妹妹卫子夫的得势,给了卫少儿从未有过的荣耀,她拼命地买东西,来证明自己不再需要卑贱,才能活下去了。
这不,小霍去病脖上挂着的银锁,手上戴着的小号金手镯,就是卫少儿疯狂购物的杰作。
不过小霍去病不知道这些金银代表什么,他2岁的年龄,能思考的不怎么多,他只是从一个伙夫觊觎的眼神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妙。
伙夫推着木板车走了,留下来又不包饭,干完活就走呗。
马志宇望着远去的伙夫,看着他们穿得是满满补丁的衣服,回想起了当年岁月,妹妹在旁边学着母亲缝补衣服,那件衣服是他父亲留给他的。
岁月不息,如今已经有好几年了。
来不及悲伤,身边就多了一个人,那是马禾儿,她是来找她哥哥为丈夫谋一份差事的。
她是去年秋末出嫁的,她嫁的人是一个流亡的乞丐,那个气丐名叫苏醒,她不太关心苏醒的身份,只要苏醒真心待她便好了。
一个流落异乡的乞丐,那里能在长安城有什么住所?所以苏醒才相当于入赘了马家,这才有了马禾儿没能嫁出无忧府的情况,为此,刘彻还笑过她好几回呢。
“他被人嫉妒了?”
马禾儿点点头:“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没办法,让他到我手下做事吧,他是个倔强脾气,比别人强干嘛不削一点锋芒呢?他都能干掌柜的活了,掌柜不得辞掉他这个伙计?”
马志宇拍掉手上的灰,嘴角一咧,笑了笑道。
“那叫屈才!”
“你们夫妻俩等着大哥同意吧?”
被揭穿了,马禾儿也不恼,只是拉着马志宇的手臂,亲昵道:“谁叫你是我哥呢?”
“小霍去病都看着呢,你都要做母亲了,怎么还像长不大似的?”
小霍去病大大的眼睛瞧着他们,见两人把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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