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石车!
正在指挥运送弩箭,巨石,滚木,火油的灌夫惊的手上的长戟都差点掉了下去,匈奴人这么多年的蜇伏,竟是研究了这么多的攻城器物!
车轮滚滚,在甲盾的支撑下,投石车已然到了射程范围内,甲盾遮蔽的密密麻麻,石块放了上去,不多时,石块从天而降,城上的人一旦砸中必定是尸骨无存。
灌夫匆忙让搬运的将士持盾卧倒,以巨石滚木为藏身之处,并差牛雄让城上的人躲上城墙根下。
“嘭嘭嘭!”
数十个石块砸上了城上,将士们的尸身惨不忍睹,地上砸出巨大的坑洞,惯性的力量,石块竟是恐怖如斯。刘彻亲眼见到几个兄弟在眼前砸的如同五马分尸,溅在自己脸上,他整个人都快炸了。
泪水在眼眶中盘旋,手指捏的生痛,刘彻心里面的弦已经崩到不能再紧了。
见呼顿在城下面猖狂的笑着,李广一支弩箭直射过去,可惜被十几张盾给挡住了,只是将盾给震开了,露出缝隙,转眼又合了上去。
李广突然找到了灵感,自己虽然不可能抓住那么一瞬杀了呼顿,但对投石车却可以一试,呼顿有几百人护着,可投石车没有!
作为将领,李广不会忽视任何一个机会,又操纵着弩箭对准了投石车,让旁边的将士先发一弩箭震开投石车上的盾牌,自己再捉住机会先毁了一个投石车,缓缓守城的压力。
“咚……咚!”两发弩箭下去,投石车果然被毁,留下一地残骸!
可再想用这个方法的时候,却不太可能了,呼顿明知冲车便是这么损失的,那里会再给李广机会,他倒也果断,直接差几千甲士护卫投石车……
“李广将军,咱们的投石车是不是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在城内投出城外,砸死这些狗东西!”灌夫开口道。
李广眼睛一亮,这个办法可以一试,匈奴人的投石车比较粗糙,虽然可以砸死很多守兵,趁乱攻城,但对城墙的破坏不足以伤及墙体,只是留下坑坑洼洼而已。
自告奋勇的秦广明被李广分了过去,负责用城内的几十架投石机砸向外面的匈奴大军,或者是幸运的话,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砸烂了匈奴人的投石车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双方的石击压力下,动作都慢了许多,可匈奴人毕竟占五倍之多,攻上城的人已经有了近千……
不能等了,刘彻率先跳了过去,毒辣的剑法直击匈奴人的软肋,这毕竟是个分秒必争的时刻,他没必要一定杀死他们,将他们重伤,可以让后面的的兄弟补杀。
给匈奴人多一些痛不欲生的体验!
血溢三尺阻止不了刘彻的剑锋,匈奴人合力砍向刘彻,也被他矮了一头,反刺几人大腿动脉,血液不尽的流出。
剑法变化,时而重剑沉稳,时而轻剑毒狠,匈奴人开始惧怕刘彻了,转头攻向其他方向。
林日常苦笑,他们这边本就人少,扑过来的又一批匈奴人让他们压力陡升!
虽剑光不止,但刘彻还是在关注左右,见林日常防守坚难,朝马志宇喊道:“马护卫,林将军那,快带人去帮忙!”
随着马志宇的加入,林日常轻松了不少。他本就是骑兵出身,守城之事了解的很少,难免会手忙脚乱,也不是所有人都像刘彻一样为习武偏执,早为攻城略地与守城学了不少兵书。
时间慢慢推到了傍晚,战场陷入了胶着,城内投石车对匈奴人投石车的压力很大,攻上城的匈奴人始终不超过三千,让查慎行与呼顿恨的牙痒痒。
而刘彻这些将领又多,呼顿明显觉得自己这方可当一面的统帅很乏力,没有多少,攻上城的匈奴人难以发挥作用。
双方都很疲惫,杀戮成了习惯性的动作,旁边倒下的人也惊不起他们的注意,因力竭而死的人瘫软在尸体堆上,眼睛始终瞪的大大的,死也不闭眼。
城墙上下一片片死尸,刘彻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想法,脑子里只剩下一个杀字。
不经历过尸山血海的人体会不到人比草贱的滋味,像割麦子一样杀人,是一种让人痛不欲生的体验,刘彻觉得以杀为乐的都是死变态,唯有无思无想,才能让他不动摇一丝一毫。
这一段时间,他也经历过数次危机,身上多了几道刀伤,来不及查看,布甲内的衣服都已经粘结在了伤口上。
呼顿退兵了,他觉得晚上也是个不错的机会,得让士兵们休息片刻……
虽然已经快累到瘫倒,但匈奴兵有序的撤退着,依然是密密麻麻。
望着匈奴人退去,刘彻松了一口气,将剑垂在地上,支撑着身体,可一动作,便疼得喘气,刚才都麻木了,现在才真正体会到了创伤的疼痛。
被包扎之后,已经是夜色已深了,刘彻走上城楼,平静地看着守在城上的两位将军。
既然已经是关键时候,刘彻也不想回住处了,与兵将们风餐露宿更加难得。
“李广将军,灌夫将军,咱们的伤亡如何啊?”刘彻愁道。
“太子,你怎么也来了?不回去休息会么?”灌夫关心道。
刘彻摇了摇头,扫视着周围守值的士兵们,用眼神表示了自己的决心。
李广点点头,叹道:“我们损失了近万人,余二万人可继续战斗,二千多人伤重不起!而匈奴人虽伤亡三万余人,但依旧有九万多可战之兵,情势不乐观啊!
李广还记得太子曾说血浸城墙,今日却是应验了,唉,代价有些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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