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鹰正与两个狼族苦苦厮杀,贺兰觿连忙冲过去帮他解围,一面打一面问道:“平鲸王的人呢?”
贺兰鹰运剑如风,一顿猛削:“没看见。”
他的脸上有一道很深的血痕,从左眼的眼皮一直划到右腮,半张脸都是血,看上去有些恐怖。左臂上也全是口子,或深或浅,通红一片。
“你受伤了?”贺兰觿扔给他一包金创药,“赶紧止血。”
“还好,小伤。”虽然这么说,他接过药包一掌拍碎,将黄色的药粉洒在手臂的伤口上。
就这在当儿,两人联手,一鼓作气,将扑过来的几个狼人杀得无处可退,只好掉进湖中。
他们互相看了一眼,喘了口气,继续迎敌。
“动静这么大,”贺兰觿说,“平鲸王应该知道山下已经打起来了吧?”
“不可能不知道。”
贺兰觿怔了一秒,没再说话。
按照计划,北关在山上设在岗哨。只要听见山下开始动手,他们的人就会冲下来汇合。
现在,南岳与狼族已经打了快一个小时了,山上不见任何动静。
可能性有二:一,平鲸王的人马已被狼族消灭,所以无法下山支援;二,平鲸王坐山观虎斗,不打算出兵。等南岳与狼族两败俱伤,活的没剩下几个了,他再下山收拾残局。
第一种可能性不大,就算是雾大看不清,从参战的人数与交战的激烈程度来看,他们遇到的是狼族的主力,主要将领全部都来了,只有狸族没有现身。狸族的箭阵固然厉害,单打独斗根本不行,仅靠他们消灭不了北关。何况北关的箭手也很厉害,还有灵鸦助阵。
他也不大情愿相信第二种可能,贺兰鹰还在南岳的部队里,如果平鲸王决定撕毁协议,这个儿子真的不要了?
又或者,还有第三种没有预料到的情况?
他不禁又看了贺兰鹰一眼。他正在专心杀敌,刺、点、撩、劈——一招狠似一招,仿佛要以行动来证明父亲是个说话算数的人。可是,贺兰觿的心中问号却越来越大,但他立即又给自己找了个理由:是不是雾太大,上面的人看不清下面的情况,不敢冒然出动?
当然不是。
莫说有雾,就是有冰雹他们也得过来帮忙啊!
“有我在,平鲸王一定会来。”贺兰鹰看出了他的疑虑,认真地说道,“无论他来不来,我都不会走。死也要跟你死在一起!”
贺兰觿嗤地一声笑了:“说点吉利的,好吗?”不再理会,继续与他并肩杀敌。
三十分钟过去了,太阳越来越大,浓雾终于开始消散,但能见度依然不高,只看见道上的人影越来越少,地上的尸身越来越多:灰色的是狼,白色的是狐,灰白相间,格外刺眼。具体有多少伤亡,谁也不知;究竟哪边占了上风,也看不出来。
贺兰觿身上的马脑全用光了。他与贺兰鹰联手杀光了身边五米之内所有的敌人,见不远处明鹬扶着受伤的明乾,正被三个狼族人围堵,连忙跑过去帮忙。边打边问: “花霖呢?”
明鹬的脸阴沉了一下,向他摇了摇头。
贺兰觿只觉一口气堵在心头,怒道:“谁杀的?”
“修鱼稷。”
“北关的人看样子是不来了。”明鹬道,“来了也没他们什么事了,狼族都快被我们杀光了。”
“早猜到了。”明乾横了贺兰鹰一眼,“我们的人死也差不多了,怎么办?”
“继续打。”贺兰觿道。
撤,已经来不及了,除非狼族先撤。
照目前的情况,狼族打算死死地缠住狐族,不抓到贺兰觿绝不罢休。南岳这边,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又不能变形,跑是跑不掉的,除非把狼族全部杀光。
“我靠!”明乾骂了一句,挣脱明鹬的手,一剑挥出,将冲过来的一只狼削成两截。
鲜血和内脏洒了一地。
“盯着贺兰鹰,别让他跑了。”贺兰觿吩咐了一句,见修鱼稷带着一群手下向他冲来,连忙撇下明鹬,赶过去迎敌。
贺兰鹰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贺兰觿已经放弃相信平鲸王的承诺了。也就是说,为了报复,他随时可能杀掉自己。周围的将领看着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冷。
他苦笑一声,硬着头皮,继续砍杀。
正在这时,山中忽然吹来了一阵大风。
顷刻间,云消雾散,晴空万里。
冉冉红日将晨光洒遍了大地。
像一个高度近视的人终于找到了眼镜,冰桃谷的战况终于清晰地呈现在大家的眼前。
满地都是狼的尸体,有首尾分离的,有双足折断的,有被挑去眼珠的,有肠穿肚裂的……都定格在临死前的最后一个表情:大嘴张开,怒眼圆睁。中间夹杂着数十只白狐。由于参战的大部分是柳灯族子弟,死后形体消失,只剩下一枚元珠,以剩下的人数估算,南岳这边损失过半,狼族也死掉三百人以上。
余下的人还在浴血奋战,不少人踩在尸体上搏斗,贺兰觿连跨三步,第一时间挡住修鱼稷,旁边的谢晨看见,亦赶过来支援。贺兰觿忍不住向着谷口北端的一棵大树上看去。关皮皮正埋伏在树顶,她的任务是射击。树下潜伏着以沈双成为首的十五人小分队,任务是保护皮皮、小波和花青旗等几位武功较弱的花家女子。以沈双成的武功,除修鱼稷之外应该都能对付,贺兰觿暗自咬咬牙,他必须要除掉修鱼稷,不然后患无穷。
想到这里,他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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