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凌睿并不确定十八失忆究竟是真是假,他害怕她又耍花招,这个女人太会做戏,他得防备着,但是他又不想就这样放她走,如果是做戏,他想看看,她这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果她是假装失忆,既然她敢,那他便也不客气,顺水推舟,将她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他知道,十八虽似变了一个人,但她对人的谨小慎微丝毫未变,她机警聪敏也未变。
一句“你是我的妻”和知道她肩上的烙印,并不能让她信服,她只是一时被怔住了而已。
果然,十八一手迅速扯上衣衫掩住肩头,狐疑地看着他道“这算什么证据?你堂堂小王爷,我不过是一介布衣女子,你我身份云泥之别,我会是你的妻?妾都轮不到吧?”
宫凌睿心中欣慰,这女人脑子还是一如既往地灵便,他突然懊恼,自己为何会喜欢这女人狡诈如狐这一点,她转动眼珠子时,活脱脱一副算计人的样子,却让他心潮澎湃。
“我说!”十八食指不老实地重重点在宫凌睿心口处,向前一步,道“就算要拐带良家女子,也找个好一点的理由好不?凭你这张妖孽一般的脸,和这无上荣华,还有皇亲国戚这层尊贵身份,直接开口说想让本姑娘做你的女人,或许我看在你这些身外之物上,会从了你,何必这般费尽心机?”,神情中颇有一种女cǎi_huā贼的架势。
这女人,真是越来越放肆!宫凌睿顿时有一种被调戏的感觉,怒从中来。
他一反手,握住她指着自己心口的手,轻轻一甩,将她禁锢在怀,再一转身,二人已经一上一下,倒在床上。
十八紧张的瞪大了双眼,玩笑开大了!
宫凌睿扯了扯嘴角,玩味一笑,一只手向下探探,拉住她腰间玉带,轻轻一扯,笑道“最好的证据,就是你我夫妻之实!”
十八急了,一把推开宫凌睿,从床上蹦起来,三下五除二系上腰带,打了个死结,怒瞪着他。
“之所以当街将你裹严实带回来,又让顺子守住玉兰院的门,是因为害怕你真容被人看了去,也害怕我父王来!”他坐在床头,轻轻缓缓道。
这本就是他早想好的说辞,刚才一番,只是为了增加可信度。
“你说的不错,你我的身份的确是云泥之别,你是市井长大的孤女,之后做了我的婢女,不过为了隐瞒,一直女扮男装在我身边,后父王知道了我们的事,将你逐出府,我在外为你置办了一院宅子,为了隐瞒你的身份,将你画丑,宅子太大,你只住一院落,将其他的租了出去!”
“没有人知道你的名字,在外,我唤你十八,畔月居的人们也叫你十八!”
这些事事实,宫凌睿说起来当然顺口,也不怕十八去查探证实。
“畔月居?”
“对!”宫凌睿点头“是你自己起的名字,取临月而居之意!”说着,抬眼看了看十八,她面色柔和,似在脑中描画着临月而居的美好,嘴角不自觉微微上扬,笑容恬静。
“后来我嫌畔月居人多眼杂,去看你不方便,加之父王很快知道了实情,我便将你带离,与父王闹僵,与你一起生活在城外香环山的别院里,过着寻常夫妻生活!”
“那我……”
“有一日我去打猎久不归,你去寻我,被几个江湖莽汉拦路劫持,欲对你不轨,逼迫之下,你跳下悬崖,我回去之后一直不见你,寻遍满山也未寻到,后来经常一起上山打猎的猎户告诉我说你家人寻来,你跟他们走了!”
“我家人?你不是说我是孤女!”
“所以你才骗了我!”宫凌睿腾一下子从床上蹦起来,故意造势佯装被抛弃而恼怒道“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丢下我一个人跑了!所以我方才抓你进来才问你这次又是什么把戏!”
十八被吓了一跳,向后一退,无辜地看着他。
“寻不到你,我失魂落魄,日日借酒浇愁!”宫凌俊缓和了语气道“有一晚我喝着酒在山中乱逛,不知不觉走到了你掉落悬崖处,无意中发现了我绑在你脚腕的金锁”说着,从怀中掏出那条他当时亲手戴在她脚腕的金锁。
“我才知道你掉落悬崖!”他眼神有些恍惚,眉目微蹙,神色痛楚,“后我绕道到悬崖底,吃睡都在崖底,从水流上游寻到下游,又从下游寻到上游,你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心灰意冷,日日借酒浇愁!”
“所以你今日在街上见我,才那般惊讶,恼怒?”十八心中有些感动,也有些惭愧,面色柔和了许多,话语也温和了很多。
因为宫凌睿所说俱是事实,不同的是,当初是他当着珺亲王的面,亲手将她打落悬崖而已,这一刻的宫凌睿,是真真实实的,喜怒哀乐也是真的,眼圈有点红。
十八心软了,上前扯了扯他的衣袖,他抬头看着她。
“抱……歉!”十八别扭地开口道“我”
宫凌睿一把扯她入怀,她别扭地瑟缩着身子,却没有再反抗。
“暖儿!”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却总觉别扭,这个对她而言,陌生的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夫君,但是,她对他,没有感觉,起码现在没有。
“暖儿!”宫凌睿又唤了一声,收紧了双臂,贪婪地嗅着她发间的淡淡香气。
他想赌一把,将她留在身边,与她过一段平淡无常的日子,真像他所说,在香环山别院,就他们两。
他觉得这是上苍给他的一次机会,一次能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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