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双臂环抱,靠着桂树看着月沛离开,勾了勾唇,这女子,说她蠢,真是抬举她了,沐清棉也不知怎的,竟然找这么个蠢货来。
随即,十八仰头望天,师父下山了,逼迫她一回,也是给她最后一次机会,她必须抓紧了。
当夜,十八偷偷潜入了宫凌轩的书房,本以为他的书房会有很多机关阵法,能比珺亲王府的厉害许多。
但是十八想多了,宫凌轩的书房,除却每日有小厮打扫之外,既无人看守,也无阵法机关。
十八在书房转了一圈,除却翻到几本世间已少见的孤本之外,一无所获。
十八思忖,宫凌轩既然能因为一支半枝莲珠钗对她态度转变,便说明他并非一个无人情之人,最起码,说明他心中有愧,而十八当时从他的神色也看出了这一点。
既然心中有愧,连一根珠钗尚且重视至此,那便不应该没有其他。
十八皱眉,宫凌轩与靖轩帝和容月儿不再亲厚,似乎就是当时林安侯府芝兰院轰动整个帝京乃至南陵的那场大火。
“侧妃,这么晚了,您来殿下的书房做什么啊?”婢女看看周围,很是小心地开口“而且,殿下不喜人随便动他的东西,这书房内,就是太子妃也从不踏足!”
“闭嘴!”沐清棉蹙眉低喝一声,“你可知道,殿下自那日进宫之后,便再不来我们的院子,去南方之礼水患,却是隔三差五地给林微晚书信,问她好不好,问她氟中毒的孩子好不好,我若再不做点什么,等殿下回来,难道我要在整日里看着他与林微晚那个贱人琴瑟和鸣?”
她抬手轻轻抚着自己的小腹“我腹中,也是他的骨肉,他亲口说过,若我先林微晚诞下孩儿,便寻了皇上,将我腹中孩儿封为皇长孙!”
“紫苏死了,他进趟宫,回来似是变了一个人,对我不闻不问,对我腹中孩儿也不闻不问,就连去南方治理水患,也不曾留只言片语于我,却家书一封一封往林微晚手中送,关心的话,补身子的药,也未曾断了!”
十八在书房,靠着桌案笑着,想来,沐清棉所知道的一切,都是月沛告诉她的吧,林微晚还真是信任她连宫凌轩写给自己的书信也让她看了去。
不过如此一来也好,鹬蚌若不相争,何来渔翁得利?
沐清棉有身孕却瞒着所有人,若是她冲撞了林微晚,以宫凌轩如今对林微晚的态度,她还会如从前一般,对沐清棉一再隐忍吗?
不会!不但不会,还会新仇旧恨一并算了,以沐清棉这性子,栽在林微晚手中,是迟早之事。
林微晚如今腹中怀有南陵皇长孙,打不得骂不得也气不得,不容有闪失,就算林微晚以沐清棉以下犯上之罪将她罚了,到时候也不会受波及。
“吱呀”们被从外面推开,十八一个轻功起身,落在了房梁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进门的二人。
“侧妃,我们要如何做?”婢女问道。
沐清棉手中拿着一珠钗似得舞剑,双手紧紧握着,看起来很是紧张。
“将此物装作紧张之下掉落在殿下书房,等殿下回来,看到此物,便会知道是林微晚来了此处!”
“那有何用!”婢女不解“殿下最多斥责她几句,就算为了她腹中孩儿,殿下也不敢罚她太过!”
“你懂什么!”沐清棉瞪眼,手在一旁的书架上摸索着,“吧嗒”一声,她面前的书架开始移动。
“机关!侧妃,这处有机关!”
沐清棉瞪一眼婢女,少见多怪,“你在此处等着,我进去!”
话毕,她拿出怀中的火折子,沿着仅容一人的台阶进了密室。
十八眯眼,难怪她寻了半晌也未找到机关,原来如此,她认真盯着沐清棉下去的地方。
不多时,沐清棉出了密室,手中抱着一鹅黄羽衣,虽只是照着火光一瞬,十八却看的清楚,看来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宫凌轩,将东西都藏在此处。
“侧妃,您抱着一羽衣作何?”
沐清棉又瞪了婢女一眼,不理会她,抱着羽衣出了门。
看着二人离开,十八从房梁飘落,在沐清棉摸索的地方摸索起来。
蹙眉,书架在此移动,十八立在原地等着。
门开,十八并且打开火折子,摸黑进了密室,才从怀中拿出火折子打开。
随即,十八眉头紧蹙,密室不大,所置东西也不多,但一件件鹅黄衣裳,十八最是熟悉。
抬脚,落脚,踩到一物,十八低头,是摔碎了的珠钗,只短短一截。
十八蹲身捡起,新的断痕,应该是沐清棉为了陷害林微晚,方才进来摔碎的。
沿着密室走一圈,十八手指一一拂过那些衣裳。
突然,她眸光微眯,目光定在桌案上一本陈旧的册子。
十八拿起,翻开,眉目又沉了几分。
“原是如此,原是如此!”话是从唇缝里挤出来的,一向遇事淡定从容的十八,双手颤抖起来,身子也跟着轻颤着。
迅速翻看完记事,她“啪”一声合上手中的册子,十八看一眼密室内的物件。
十八回身,走到密室门口,回头,深深看一眼,将手中的火折子丢了进去。
火一遇羽衣,立刻燃烧起来,十八蹙着眉目,看火势旺起来,也不关密室的门,径自走了出来。
回了自己的住处,十八脱下身上的衣裳,扯开被子倒头躺在床上,双目呆滞。
不多时,太子府上下一片慌乱,有人喊着“走水了”,有人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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