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刻才反应过来,我记得陆帆打横抱起我走在电梯口时,虽然,我当时整个人都懵了,但是,我还是好像隐隐约约的听见了房间里传来的一声“哐啷”的碎裂的声音。
我没有想到,居然是陆重远把这个他一直珍爱的花瓶拿来当“出气筒”了。
不用猜,我都能想到,这家伙当时大概暴怒到极点,所以,长臂一挥,这个古董花瓶顿时在他的怒气中“香消玉损”了!
看着那一地的碎裂瓷片,可想而知,陆重远当时发的火有多大。
我不由蹲下身,一片一片的将那些碎裂在地的瓷片捡起来,陆重远见状,他也蹲了下来,和我一起捡。
我想着他的胳膊本来已经被玻璃划伤了,怕他这样,万一震裂了伤口,那就得不偿失了。
我赶紧对他说:“重远,你别捡,坐在沙发上休息,我自己来就行。”
陆重远却不听我的,依旧蹲在地上,和我一起捡着地上那些碎裂的瓷片。
这样的速度,效率太低了,我不想陆重远陪着我在那里一直的捡,就去厨房前面的生活阳台上拿来了笤帚和撮箕,然后,我将那些瓷片扫在撮箕里。
就在这当儿,何宇轩来了,一听见他按门铃,我就立刻给他开了门。
结果,他一进来,就看见地上狼籍一片,不由惊讶的睁大眼睛看着。
当他看见躺在撮箕里的那些碎裂的瓷片,不由惋惜的“咂咂”舌,“啧啧啧”的发出感叹,看着陆重远:“陆重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个花瓶可是你的心肝宝贝,当年不惜千金的拍来,怎么现在就成了一地的瓷片儿。你还真是财大气粗,不拿‘毛爷爷’当人民币!”
我本来看见这碎裂的花瓶,心里就无限的苦涩,听何宇轩这样说,我心里更难过了,愧疚更严重了。
我想,我当时如果不情绪失控,不被陆帆打横抱走,或许,这个花瓶一定还好好的,我一直知道,这个花瓶就是他的心肝宝贝,听何宇轩这样惋惜,我更觉得自己罪业深重了。
陆重远见我一脸的愧疚之色,他立刻看着何宇轩道:“宇轩,我是叫你来给我医伤的,不是让你来对我家里品头论足,指手画脚的。赶紧的滚过来,给我看看胳膊。”
何宇轩顿时无语道:“陆重远呀陆重远,我上辈子一定是欠你的了,所以,这辈子才被你这样折腾。好歹我也是一个专家,别人挂我的号,都是要排长队的,你倒好,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不说,居然还这样对我不礼貌,陆重远有你这样的病人吗?”
何宇轩这样一说,陆重远顿时一笑,看着何宇轩道:“要怪就怪你投生投错了,谁让你是我的发小呢?”
陆重远只好一笑:“你倒还有理了!”
不过,他说归说,还是几步跨到了陆重远的的身边,当他看见他右胳膊上那道长长的已经血液凝固的伤口,不由皱眉道:“陆重远,你搞什么呀,怎么把自己伤成这样了呢?”
陆重远却道:“赶紧救死扶伤,废话怎么那么多,我的胳膊如果没有受伤,我会深更半夜的把你叫过来吗?”
何宇轩只好不再多问,而是皱着眉头,用酒精开始慢慢的给陆重远消毒。
等他给陆重远处理好伤口,用棉纱包扎好后,就交代他,在伤口未愈合时,不要沾水,每天换一下药棉纱,如果,不想打扰他,自己在家中换也可。
陆重远当即笑道:“瞧你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你把药和面纱留下,我叫你嫂子给我换。”
陆重远还从来没有在何宇轩面前这样称呼我,我和何宇轩都是一个愣怔,半响才反应过来。
何宇轩当即就拿我调侃,居然亲热的称呼我嫂子,还交代了我那些擦药的注意事项,说为了消炎,预防感染,他还是给陆重远开了两天的吃药,让我好生照顾他。
我当即只有点头的份,也没有管何宇轩那声“嫂子”的戏谑,我比他们任何人都小,往天和他们走在一起,他们也是喊我“夏雨”的!
送走何宇轩,我想着陆重远不能沾生水,折腾了这一大夜的,他的眼睛里早就布满了红丝,该睡觉了。
可这货一直是个有点“洁癖”的家伙,我知道,要让他那样去睡,简直比凌迟了他还难受。
于是,我就主动去卫浴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打算帮陆重远擦洗一下身子。
这货见我解他保暖衣的纽扣,居然戏谑我:“这是想要扑倒我的节奏吗?”
尼玛,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色”字当头,精虫上脑。
我只好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帮你擦洗一下身子,我知道,你不做一下清洁,是难以入眠的。”
这货嘴唇顿时勾出一抹亲昵的弧度,早先拦截陆帆的车辆,以及一脸阴鸷的从烂了的车窗玻璃上伸出手开中控锁时的戾气,那刻,荡然无存,有的只是满脸的柔光。
我不由看着他:“陆重远,你以后做事情动动脑子,不要伤了自己好不好?”
他却用他的左手轻佻的挑起我的下巴,深邃如海的眸子如旋涡一样的望着我,仿佛要把我吸附进去一样,居然说:“心疼了?可是,我现在觉得一切都值。你问问你的心,如若我不这样做,你此刻的心会在哪里?”
他这样一说,我不经意间就想起了一脸颓废的陆帆。
我不得不在心中腹诽,的确,如果他没有受伤,或许,我此刻满腹的怜悯和同情还有自责,都在陆帆身上。
陆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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