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宗有人杀了鬼灵门弟子?还掳了你们十几个人?这怎么可能?我怎么一点消息都没听说过啊?”孙显一脸茫然地反问道,百里长傲也是一副惊讶之色。
起初,他们以为鬼灵门又是因为之前的一些旧怨,跑到流月宗来无理取闹了。
实际上,鬼灵门也不是第一次来了,隔三岔五地就来找个茬子,恶心一下流月宗。
不过,一般情况下,倒没有长老之类的高层亲自前来,每次来的最多也就是结丹期,被百里长傲出来一吓唬,再由孙显出来一当和事佬,差不多也就过去了。
可是这一次,鬼灵门竟然来了个展盛,他在鬼灵门可谓位高权重,一身修为也是通天彻地、罕有敌手。
他的到来,本来就让百里长傲和孙显有些吃惊,如今再搬出这么一个理由来,顿时让他们有一种措手不及的感觉。
“不知道?一句不知道就完了?你看这是什么——”说着,他一伸手,接过一个黑衣弟子递过来的储物袋,轻轻一抖之下,一具尸体便缓缓地从储物袋中飘了出来,静静地悬浮在众人面前。
那个人与在场的其他弟子一样,也是穿着一身黑衣,在衣服的映衬下,他的脸色更加显得极为苍白,尤其是嘴角处那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足以看出此人曾经在死前吐过大口大口的血,而且,还有几块已经干透的内脏碎块沾在他的脖颈处,再加上他那凹陷下去的胸口,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是遭受重击后伤重而亡的。
“这是?鬼灵门弟子?”孙显指着那具尸体问道。
“鬼灵门炼魂堂凝气期弟子周叶,不知在场的众位可有人认识?”展盛对着流月宗众人大声喝问道,语气中充满了冽冽寒意,仿佛杀死周叶的凶手就在这些人中一般。
“区区一个凝气期弟子,我们又怎么会认识?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你死了,我倒是能认出来。”百里长傲的话也是极为刻薄。
“休要逞口舌之利,你我若是打一场,不知道谁生谁死?”说话间,展盛的身周便开始有浓浓的煞气散发了出来,与之同时在他周身游走的,还有数不清的魂魄虚影,它们大都一副凄厉的表情,仿佛在死前受到过无尽的折磨!
见状,孙显赶忙又向前走了两步,拦在了两人中间,此时,他脸上再次挤出一丝笑容,但无论怎么看,这笑都比哭还难看。
“二位稍安勿躁,有什么事不妨先说开,以免有什么误会。”说着,他看向展盛,极为诚恳地说道:“还请展长老给在下半个时辰的时间,我立刻回宗中彻查此事,若贵宗这个弟子真是我流月宗之人所杀,我定会给展长老一个满意的答复。”
“好,那我就等你半个时辰,不过,要没有苍蝇聒噪才行。”说着,他挑衅地看向百里长傲,露出一副他就是苍蝇的表情。
见状,百里长傲欲要发作,却被孙显拦了下来。对方既然是有备而来,还带了一具尸体,此事若是处理不好,怕是会引发两宗之间的争端。
虽然流月宗经营两千多年,也已经颇有了些底蕴,但相比树大根深的鬼灵门来说,还是略显浅薄了些。
随着孙显隐入护宗大阵之中,双方之人也便不再说话,静静地等候着孙显的消息。
半个时辰之后,孙显终于又返了回来。
刚一露面,他便对着展盛一抱拳道:“展兄,孙某方才回去彻查了一番,贵宗弟子的确不是我流月宗之人所杀,而且,也并没有人掳来贵宗的十几名弟子。”
孙显以为,自己既然已经查清,并将结果跟对方交代明白了,此事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但是,凡事都不能只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想,他是觉得没事儿了,但展盛却冷冷一笑,面色依旧不善地说道:“你说不是流月宗的人所为,就能算得了数了?虽然周叶已死,但却并不是死无对证!”说着,他一伸手,旁边一个鬼灵门弟子立刻递过来一枚玉牒。
随即,他催动此玉牒,顿时便有一段影像凭空出现在众人面前:
只见十几个黑衣人将躺在地上的周叶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呼唤道:“周师侄……周师侄?你快醒醒,我们来救你了!”紧接着,周叶断断续续地说了一句话:“流……流……月宗……救……人……”说完,他又喘息了一会儿,便将头一歪,死了!
之后便是众人抢救周叶的一幕一幕,直到周叶嘴里又涌出一大口带着内脏碎块儿的血,众人才停止了施救……
此时,陈墨正在距离众人不足十丈的地方,躲在混沌无影里看着这些人唇枪舌剑地交着锋,当他看到从玉牒中显现出来的影像时,不禁也是颇为惊讶,他在心中暗道:“原来玉牒还可以这样用?这简直就是摄像机啊!有时间一定要研究一下用法,说不定可以派上大用!”
这个世界上,并没有拍电影、电视剧这种说法,即使是用玉牒记录一些影像,也只是真实情况的再现。
所以,这段影像资料,流月宗几乎无法抵赖,而且,谁会故意搭上一个弟子的性命,用来栽赃陷害?若是想找茬儿的话,有的是借口!
一看到玉牒中的记录的影像,流月宗众人不禁一阵目瞪口呆——人家这是有的放矢、有理有据地找上门来的,根据那个周叶在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不仅可以推理出他的死与流月宗有关,而且还表明流月宗抓了他们的人!
“你们还有何话说?”展盛的语气冰寒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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