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第一眼看到类似“宗”字的时候,他就有一种感觉,这个世界的字与中国古代的篆书有些相似。
这些字虽然复杂难懂,但却有着一种和谐的美感。
“前生”的他,曾经受到过一位爱好书法的朋友邀请,参观过几次书法展览。
虽然他对书法只是一个门外汉,但对于篆书、隶书、草书等比较有特点的书法类别,他都非常喜爱。
而且,由于他一直钻研中医,所以经常到图书馆里研读一些古代的医书,其中就有极少的一部分古籍是用篆书所写。
正因如此,他对篆书也算是比较精通。
于是,他才能模糊地辨别出玉牒地图里的“宗”字。
或者说,对于“宗”字,他也完全是凭着感觉猜测出来的,而余下的字里,他勉强也能再猜测出百之一二,但根本形成不了系统的认识。
他这个医生兼作者,在原本那个世界里怎么也能算上个文化人了,但在这个“异世界”里,却生出了一种身为“文盲”的无力感……
看着眼前地图上密密麻麻的“天书”般的文字,陈墨不禁在心中发出一声叹息:“唉,都说‘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现在我这个‘秀才’倒是想知道这个天下的事,但却根本不认识字啊!”
若是现在让他写一篇论文,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写一篇《论识字的重要性》!
这是他此时此刻最简单、也最直接的想法。
可是,要想认识这些字又谈何容易?
第一,他没有工具。
以前研究医书的时候,他一旦遇到不认识的字便可以借助字典、手机、电脑等工具查阅。
但即使是那样,他还经常因为某个好不容易找到的经方或典籍中,有太过生僻的字查不到而无奈地摇头甚至抓狂。
这就好比在登山的时候,好不容易找到一条通向山顶的羊肠小道,但半路上却突然落下几块大石头阻挡,搬又搬不动,绕又绕不过,那种感觉不疯掉才怪。
第二,他没有老师。
老师是灵魂的工程师,是蜡烛,是春蚕,是天底下最可爱的人……
以前,他并没有觉得老师有多么可爱,甚至小学时曾经被一个老师罚抄了一个月的课文,到现在一有人提起那段往事来,他还心有余悸!
可现在,如果能有一个老师来教他识字,他宁肯再抄一年的课文也心甘情愿!
因为,他现在迫切地需要认识地图上的那些文字,这是他在这个世界上要走出的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
“要是有个学校就好了。”此时此刻,陈墨前所未有地渴望上学!
不过,他心里也极为清楚,这不过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毕竟他现在身处群山环绕的山谷之中,这里连一丝人烟都没有,又哪来的学校啊!
他身旁倒是有半个人,但却是已经变成了骨架的死人,而且早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年月……
“或许,只有爬上这棵巨树了。”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巨树,貌似其高度已经超过了一些低矮的山峰,如果能够爬到这棵树的顶端,应该可以看到山外面的世界。
心神从玉牒中退出来,陈墨又控制着菌丝在树洞里寻找了一番,直到确定再没有其他东西之后,他便将注意力放到了巨树身上。
“对于自己这朵小小的蘑菇来说,爬上这么高的树顶,难度无异于人类爬上珠穆朗玛峰吧?或者,比那个更难!”
不再多想,陈墨下定了决心,便控制着菌丝们开始了攀爬……
因为前面有过将菌丝从本体那边延伸到巨树这边来的经历,按照估算,他觉得即使向上攀爬比在土壤里要慢一些,但一天爬个十几米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但是,只是在第一天,他就被现实给了当头一棒--一直爬到太阳西沉,他才向上爬了不到两米!
爬树远不像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首先,虽然树干的断面上长了一层苔藓,但虽然经过如此悠久的岁月,苔藓却没有完全连成片,中间有很多地方还是“真空”地带。
这些没有苔藓的地方,都还是纯粹的木质,在阳光的炙烤下变得温度很高而且相当干燥,想要从这些木质上经过,无疑是对菌丝极大的考验。
而且这棵巨树的树皮极为光滑坚硬,比起断面的木质更难攀附,“曲线救国”也行不通。
好在,苔藓间真空区都不是很大,“咬咬牙”也可以勉强爬过去。
其次,那些苔藓虽然给了他一些可以攀附的地方,但另一方面,它们也牢牢地把持住了不多的一点水分。陈墨的菌丝从土壤中吸取水分是很容易的,但要从这些苔藓身上获取水分,便无异于“抢劫”,对方哪有配合的道理?
一天只爬上去不到两米,陈墨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千余米高的巨树如果就这样两米两米地推进,要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于是,他开始思考对策。
经过一番研究分析之后,他终于找到了症结所在:时间不对!
这次攀爬他是在心血来潮之下临时决定的,当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而夜里树干上凝结出来的露水,早就被蒸发干净。
干燥的环境,是菌丝最难以适应的。
“如果换作晚上攀爬,应该会容易得多。”陈墨想到。
很快,随着太阳完全落下去,三个月亮再一次接管了这个世界。
渐渐地,山谷中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凉爽、越来越潮湿。
随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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