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嗅到了老头身上有一股奇特的味道，像是刚割过草坪的青涩腥气，又像是蘑菇的潮湿泥泞，说不上难闻好闻，但这绝对不是人类身上应该有的味道。她站起身来，迎向黎叔：“在我这里。咱俩单独聊聊。”
这是要上演夕阳红大对决？陈政南和王总面面相觑，他们已经感受到了两位老渣渣的风平浪静的对话下，暗涌的湍流。
“把蛊虫还给我。”
“先让他俩走。”
“一个都别想走。尤其是陈政南，既然已经败露了，那就更没理由让你活着离开这里。”
哈？啥情况？陈政南一脸懵逼看着黎叔：“老大爷，你是林琳的父亲？”
“不是。”
“那我得罪过你？”
“也有。也没有。”
陈政南更懵了，看着黎叔，脑子转的比八核cpu还快：“林琳是你找来的棋子？对付我的？”
“不错。让你死个明白。记得三年前因为被踢出董事会而跳楼自杀的那个人吗？”
“林礼付？你是他父亲？”
“我是他老丈人。你逼死了他，他丢下妻儿倒是一了百了，但是我闺女和年幼的外孙却被毁了。法律无法制裁你，我却可以讨个公道。”
“林礼付的事情你知道多少？你知道他是因为挪用千万公款去赌博才被踢出董事会的吗？我们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这么丢脸的事情，捂着盖着吃个哑巴亏就算了。他跳楼也和我们关系不大，赌场那里他还欠着很多钱，一个走投无路的赌徒，为了不殃及妻儿家人，残存的良知让他做了最好的选择，否则那群黑社会早把他家都端了。”
“胡说！就算你说的是真的，你这么有钱，为什么不能帮他一把？现在我女儿人也疯了，在精神病院里熬着，而我的外孙，才五岁，就要开始没爹没娘的生活，我岂能饶过你！”
“那你是怎么找到林琳的？”苏暖乱入。
“她是陈政南有次在夜店顺手救下的姑娘，不然她就被被人用药迷昏，带到酒店糟蹋拍成收费的色晴视频上传到互联网了。她对陈政南一见钟情，似乎你却对她没什么印象，我找到她，告诉她我要和她做交易。我能让她心想事成，代价是她得到财产的一半。其实我不要钱，我一个没几年活头的老头子，要钱干嘛，无非是给我外孙子和可怜的女儿弄点以后的生活费罢了——”
“你要的是陈政南的命。这个蛊，如果我没猜错，靠吸食陈政南的精力和元气为生，等他慢慢被吸干，就会衰弱死去，而林琳的下场也是个死。”苏暖替他总结。
“你猜的没错。同道中人？”黎叔问到。
苏暖摇摇头：“这么糟污的玩意儿，我看不上，弄脏了元魂，划不来。”
“现在你们都清楚了，可以去死了。反正我也活够了。”
“你们废话真多”。门口又进来一个人，随着他的说话，室内温度降到冰点，除了苏暖，其余人都在瑟瑟发抖，口鼻之间都是呼吸的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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