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那栾飞反应极快,但是那耶律猛哥求死之心实在是太强烈了,再加上耶律猛哥本来就是大辽出了名的勇士,这一番剧烈的动作下,虽然栾飞强行把耶律猛哥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但是那腰刀却也割破了他的肩膀,顿时整个肩上血流如注。
栾飞趁势一把夺过腰刀,丢在一旁,喝道:“你这是做什么!”
耶律猛哥茫然若失,呆呆的站在那里,随即颓然的坐在了地上。
至于他肩膀上涔涔而出的血液,耶律猛哥根本就恍若不见似的。
栾飞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谁没干过一些蠢事。一旦做了蠢事就自杀了事,那算什么男子汉?”
耶律猛哥听了,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耶律猛哥的眼眶中流了出来。
栾飞见状,不由得叹了口气,一时之间,也沉默无言了。
毕竟,耶律猛哥的心情,他能理解。
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好心办坏事吧。
眼看那耶律猛哥万念俱灰的样子,栾飞不由得暗暗同情,决心想个办法,把耶律猛哥从死亡的边缘拉回来,让这个契丹的汉子重新振作起来。
当下,栾飞望着耶律猛哥,一字一顿的说:“你要一死了之?你要是一死了之的话,你自己倒是轻松了,眼睛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只不过,你心中挚爱的大辽国可怎么办?你的那些族人们,可怎么办?你,可曾想过这些吗?你如今,就光想着自己一死了之,光想着自己解脱了,却从来不想想你的大辽国,不想想你的族人,由此可见,你倒也是个自私至极的人。”
“你......”耶律猛哥听了,不由得双目喷火,恶狠狠的瞪着栾飞。
栾飞冷冷一笑,满脸讥嘲的望着耶律猛哥:“你什么你?难道不是吗?大辽,本来有死而复生的机会,大辽的江山社稷,本来可以保得住。结果,却都因为你的一时脑热,把大辽再次推向了未知的深渊之中。可以说,如今大辽的江山社稷再次置身如此危险之中,你是始作俑者,你是罪魁祸首。偏偏,你如今竟然要一推二六五,直接一死了之,图了个清静,却罔顾身后之事,罔顾大辽的江山社稷,罔顾你的族人,你这不是自私,又是什么?”
耶律猛哥听了,不由得呆了呆,望着栾飞,陷入了茫然,也不知道他的空洞的眼神里,都在想些什么。
栾飞望着耶律猛哥,接着说道:“人生在世,谁能无错?关键是,犯了错误,做了错事之后,只要勇于面对,积极及时的找到补救的办法,那么也不失为敢作敢当的英雄好汉。可你,偏偏却选择了逃避。耶律猛哥,我栾飞实话跟你说,大辽如今朝野之上,充满了暮气,似你这样忠贞为国的,可谓是少之又少。你如今要是真的一死了之的话,那么大辽可就真的没有了希望。”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不由得心念一动,望着栾飞问:“栾公子,你的意思是......”顿了顿,微微颤声的问:“你的意思,这件事还有挽回的余地?还有补救的机会?”说完,满脸期望的望着栾飞,希望栾飞能够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大辽就有了起死回生的希望了。
哪知,栾飞听了,却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没有......”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顿时颓然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着栾飞,喃喃的说:“我就知道......”嘴角上,也随即浮起了一丝苦笑。
栾飞笑了笑说:“耶律先生,事在人为,这个道理,你总该明白吧。虽然,如今我们面对着这个境况,全然束手无策。但是,这却并不代表,未来我们想不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只要我们人在,命在,那么我们就有解决问题的希望。一旦你人都死了,那么这件事也就彻底没有了解决的希望了。到时候,一切悔恨,都将晚了。而你,也将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为大辽的千古罪人。”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脸上顿时焕发了容颜,但随即一想如今这近乎无解的死局,还是苦笑一声说:“栾公子,你的话,虽然说的很有道理。但是,你们大宋的汹涌舆论,我耶律猛哥还是很清楚的。这件事,恐怕很快就会曝光于日光之下,到时候一旦传开了,必将引起一片哗然。届时,汹涌的舆论之下,我大辽可该怎样阻挡?你们大宋的军队,也势必被舆论所裹挟,向我大辽发起攻击的。”
栾飞听了,淡淡一笑,望着耶律猛哥,诡秘的说:“耶律先生,你可别忘了,至少到现在为止,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可就你、我还有韩舵主、宋英咱们四个人的......”
耶律猛哥听了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愣,随即望着栾飞,若有所思起来。
栾飞的言下之意,很是明显,就是既然短时间里,这件事的真相只有在场的四个人知道,那么也就意味着,只要栾飞愿意,就可以尽可能推迟这件事大白于天下的机会。
当然,从耶律猛哥的本心来说,自然是希望这件事永远都不要大白于天下了。
但是,耶律猛哥自己也清楚,这件事闹的影响太大,社会影响实在是太恶劣,整个大宋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调查的结果呢。不说别的,就那童贯与梁中书,各自出于自身的利益考量,肯定也会时刻密切关注调查的最新进展的。这种情况下,事情的真相往往不容易偏离藏私,否则必将会引起滔滔的舆论碾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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