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栾飞的主动邀约,雷横的内心深处,一丝猜忌也是一闪而逝。
莫不是中了栾飞这小贼的招了吧?
毕竟,栾飞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却精于算计,雷横对于这一点,可谓是印象深刻。
但眼望着栾飞那浑然不觉的醉态,雷横顿时释然了。
倒是自己多疑了,一切的一切,分明是个意外嘛。
念及于此,雷横笑了笑,说:“我终究是个外人,就这样去你的豹营,不太妥当吧。”
这一招叫以退为进,既能进一步试探栾飞的虚实,还能趁机表明一下自己根本无心去豹营,以免引起栾飞的警觉。
栾飞哈哈大笑,牵着雷横的手,拍着胸脯说:“雷大哥,你我兄弟情深似海,我的就是你的,这还有什么好说的?走走走,咱们即刻就去看看!”喝令手下立即备马。
雷横见了笑了笑,不再拒绝了,内心深处,倒是有一丝愧疚浮现上来,自己是不是有点不厚道了,人家以诚待我,而我偏偏却给人家的对头去传递情报,这不是辜负兄弟的信任吗?
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说的再多,也是无济于事了。
为今之计,雷横唯有暗暗告诫自己,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了。
当下,二人骑着马,直奔豹营而来。
到了营帐门口,守门的兵士看见营官来了,不敢怠慢,赶紧打开寨门,迎接二人入内。
栾飞哈哈大笑,勒住马缰,驻足于寨门口,望着雷横说:“雷大哥,咱们哪里去?”
雷横笑着说:“一切都听贤弟安排。”
这个时间点,正好是联系体能的时间,突火枪的训练时间早已过了。
栾飞便说:“那就先随我去看看兵士的训练,如何?”
雷横笑着说:“如此最好。”
于是,栾飞骑着马,领着雷横,径直到了后面的训练场。
远远望去,雷横不禁呆了,只见那五百多名兵士,正在做着高强度的训练,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好生热闹。
见了这个场景,雷横也不禁为之感染,呆愣了半天,才徐徐的开口赞道:“如此训练程度,恐怕便是京城的禁军,也难以匹敌。”
栾飞得意洋洋,哈哈大笑说:“那是,虽然豹营训练时日尚短,但其训练程度,却甲于天下。假以时日,必将个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汉。”
对于这一点,栾飞觉得倒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毕竟,要是什么都遮遮掩掩的,反倒会引起别人的疑心。与其如此,倒不如虚虚实实的好,把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透露出去,仅仅将诸如突火枪以及一些特殊的训练藏匿起来。这样,才能让大家逐渐失去对豹营的神秘感,以免大家都猜测豹营的作战目的以及目标,过早给豹营招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雷横顿了顿,目光转向栾飞,忍不住问道:“贤弟,这般强度的训练,恐怕日常开销不小。”
毕竟,高强度的训练,对于士兵的体能消耗极大,要是没有足够的营养补充,恐怕一天都撑不住呢。而营养补充,需要庞大的经费支撑。但朝廷这年头经费日渐紧张,便是号称精锐的禁军,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训练强度难以跟进。更何况,栾飞这支豹营的编制,本质上不过是个地方上不入流的厢军。这样的一支部队,其经费的拮据可想而知。
栾飞淡淡一笑,说:“兄弟可没少自掏腰包呢,老实说,酒店、写书的那点收入,全都填在了这上面了。”
雷横听了一凛,呆了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栾飞神色不变,笑吟吟的望着雷横,好像浑然不知道雷横在呆愣什么似的。
雷横终于长叹一声,盯着栾飞,表情严肃的说:“贤弟,既然你拿我当哥哥,哥哥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栾飞见状,也只好表情认真的说:“还望哥哥赐教。”
雷横长呼了一口气,徐徐的说:“贤弟,这年头,有些事情,过犹不及,做的多了,反而处处麻烦。贤弟你非井底之蛙,这一点哥哥我心知肚明。但是,要想出人头地,也要考虑一个合适的途径。比如,你要是有心仕途,既可以参加科举考试,以你的聪明才智,想要一举考中状元,该当不是什么难事;也可以在军中崭露头角,以你在京中的关系,加之你年轻有为,武艺高强,想要出人头地,也是指日可待。要是无心仕途的话,以你的经商头脑,莫说是郓城县、济州府,便是整个山东一带,富甲一方,也不是问题。但是……”
栾飞蛋疼了,知道说话的关键之处,往往都是在“但是”上。虽然他心里明知道雷横的“但是”都有哪些内容,但是他还是妖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雷横调解了下情绪,继续说道:“但是,我大宋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便对武人的举动很是戒备,武人的一举一动,朝廷都在密切关注,一旦武人有任何稍微逾越界限的举动,都会被严厉的惩处。这一点,乃是太祖皇帝立国以来的祖制,便是贤弟你在京中有人,真的被有心之人揪住不放,恐怕也难以善罢此事。搞不好,轻则罢官入狱,重则杀头。贤弟是个聪明人,贤弟以为如何呢?”
栾飞深吸了一口气,好像被雷横这番话,说的酒也醒了一大半似的,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然后望着雷横,表情凝重的问:“雷大哥的言下之意,是觉得我自掏腰包养活豹营,是触犯了大忌吗?”
雷横听了,长叹一声,徐徐的说:“贤弟觉得呢?”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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