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阿强发话,他身边两个年轻人,已经冲上前,毫不客气的把那胖子按在了地上。
他们很是机灵,一个年轻人用膝盖紧紧挤住胖子的腮帮,挤得胖子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这样他就没法骂阿强了。
但另外三个胖子,仿佛故意等待这一刻似的,立刻从桌布下面抽出铁刺,跳将起来大吼:“握草,阿强,你真特么想一手遮天?!我们哥几个跟你拼了!”
说完,他们就摇摇晃晃的,捧着铁刺冲向阿强;但阿强其他部下“呼啦”冲上去,利利索索的把他们打翻在地。
不过,一个胖子好像力气特别大,他强力挣起脑袋,震耳欲聋的大骂:“我曹尼玛的阿强,海鲜街不姓林!你休想再做主,这次我们非卖了它不可!!”
话音落地,一个中年人忽然猛力抽了他一耳光,从旁边桌子上拿来抹布,塞进他嘴里。
这几个胖子虽然被制伏,但我紧接着看到,一间屋子的门“吱扭”开了,几个女人红着眼跑了出来,冲进人群趴在胖子们身上大哭大闹起来。这些女人特别泼辣,场面很快乱成了一锅粥,厅堂里回荡着她们歇斯底里的叫喊:
“阿强,你有本事把我们都打死好了!海鲜街彻底改姓林!”
“这次政府给的条件那么好,全街都同意卖!你凭什么阻拦?!”
“阿强,你有钱!但你知道我家穷的,儿子都讨不上老婆的!这次开发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再拦着,老娘给你拼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霎时明白了,那辆大型皮卡车代表的意义。
毫无疑问的,那辆皮卡跟海鲜街这一轮拆迁有关;海鲜街的人,对这次拆迁的态度分成了两派,阿强阻挠,很多人却赞同,甚至迫不及待的期望拆迁;现在这一出,多半是这些人计划好的一场闹剧。
阿强为什么阻拦?传言不是说,他很爱护海鲜街的人吗?
我不禁屏息凝神,好奇其中的缘由,也想看阿强怎么收拾这场面。
人群里,阿强始终没有动,他半侧身子,如雕像一般,脸色特别难看;那些女人满地打滚,周围的人们都有种束手无策的感觉。
愣了足足有十秒钟,气氛越来越尴尬了;在我们面前,这些女人每一声哭叫,都相当于剥掉阿强一层面皮;他如果不拿出威严,瞬间镇住她们,那这个人丢的可就真够瞧的。
不过,又过了几秒钟,事情有了结果,阿强居然忍受了这份屈辱,一言不发的,举步迈上楼梯。
我不禁大跌眼镜,阿强就是这么....窝囊吗?
正在发愣,虞彤轻轻挤了一下我肩膀:“快跟上吧!对这种女人,阿强不是传奇英雄,而是个焦头烂额的族长;他除非使用暴力,才能镇住她们,但如果他真对她们用暴力,那就太掉价了。”
我心头一阵迷茫,又觉得虞彤说的也对,迷迷糊糊的迈步跟上。
三楼有间寒酸的小客厅,门口透出光来,我们跟阿强进了屋,阿强大部分随从自动留在外面,只留下一个手里夹着烟斗的老人,和四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
一个随从关上了门,那些泼妇的声音,总算听不到了。
“杨志,你们坐吧,”阿强坐在沙发上,神色疲倦的说:“你们也看到了,现在我们海鲜街,麻烦很大,我希望你说的事情,真能吸引我的兴趣。”
“必须能,其实我要说的,跟你们刚才遇到的问题是一码事,都是海鲜街的前途。”我淡淡的说。
“什么?”阿强的眼睛睁圆了,他旁边,那五人也一起惊呆。
“好大的口气!”年纪最轻的一个人,站了起来,指着我怒斥:“姓杨的,你毛长齐没有?说这话不怕风大煽了舌头!”
我淡淡一笑,才要回答;阿强用弓起右手中指,扣了扣桌面:“会民,不要激动,先听他怎么说。”
“阿强伯,有话我就直说了,”我很随意的捻着鬓边一绺头发道:“我跟海鲜街也算打过交道了,而且我听说,海鲜街的年轻人,除了打渔、卖海鲜,往往就只能靠替外面的人打架挣点钱——恕我直言,您觉得这样的状态,还能维持长久吗?”
阿强嘴唇抽了一下,没有回答。其余几个人,虽然不服气,但也呆住了。
我坐直身子,扫视他们一眼,又掷地有声的道:“阿强伯,各位,我是在玉州上的大学,早听说海鲜街是玉州一个独立的小王国,法律都管不到这里的!但是,这样真的好吗?有句话叫‘形势比人强’,任何地方的发展都脱离不了社会这个大背景,海鲜街也不例外!说句大实话,你们各位肯定也深有体会,现在的海鲜街,恐怕是玉州最穷最破的一个角落了;海鲜街的人,谋生的手段,也只有卖苦力和做打手两条;大家都有眼睛有耳朵,你们看看外面的社会,再看看自己的生活,你们真觉得,这样对海鲜街的人是好事吗?”
“咣!”
我这番振聋发聩,却也尖刻刺耳的话刚说完,那个叫会强的人,忍不住一拳砸在桌子上,猛地站了起来,“握草!杨志,你少特么在这里大放厥词!海鲜街的事,哪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这里的事情,当然不会很简单了,”我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但是转变的契机,不也就摆在你们面前吗?”
这话说完,阿强的眼皮,顿时跳了一下,“会强,坐下!杨志,你把话说清楚!”
我咳嗽了一声,这时不用仔细观察,我也隐隐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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