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翟斋只是淡淡的扫了她那么一眼,就转而对着容叔吩咐道:“人太多反而会影响到苏若的病情,麻烦您把这里清一清。”
仿佛刚刚真的只是随意略过而已,并没有任何实质,可即便如此庄夏桐心里还是瞬间一紧,就男人对苏若的紧张程度来看,那眼神是在责怪她吗?他也和兰姨想的一样吗?
如果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眼神,她根本就不会去深究,可那偏偏不是别人而是耿翟斋,登时那些不好的想法都涌了上来。
容叔得了吩咐之后很快就给拥挤在走廊里的佣人各自安排了任务,瞬时间就只剩庄夏桐一人还在门外站着。
想到刚刚的一瞥她也有些担心,毕竟虽然她对这种过敏病症并不了解,但也有听说过其严重性,会引起很多并发症之类的。
不一会儿兰姨和容叔就带着家庭医生过来了,一堆人瞬间把房间给挤满了,阻隔了视线。
看到有这么多的医生在,她略微有些安心,可还没等她松口气就看到兰姨从房间走了出来,眼神厌恶,手里还拿着一盆花。
那是……她一直养着的百合花!
“兰姨你干什么?”来不及多想,庄夏桐就挡在了兰姨面前。
“干什么?”听了这话,兰姨冷笑,用看垃圾一样的眼神扫了那盆花一眼,“当然是把这东西给扔了!”
她想起苏若那张小脸如今的样子就觉得心疼,看到庄夏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以前少爷就因为这女人受了伤,现在苏若又因为她而变成这样,果然是个扫把星!
越想她心里怒火更甚,一把推开庄夏桐就要往楼下走,衣角却被牢牢抓住。
“兰姨,那花对我真的很重要!”庄夏桐攥紧了手里的衣角说道。
因为母亲最爱的就是这种花,她才会想要自己种植,为了它可以顺利开花她一直都很用心照料,花也确实如她所愿开得很好,所以与其说这是在种花,不如说她是将这花看成了一种寄托,希望母亲可以和这花一样健康美丽。
可现在兰姨却说要把这花扔掉,这怎么可以?
“不过就是一盆花有什么好重要的!?”兰姨拽了拽自己的衣角却没拽动,登时更加气愤,“没看到苏若小姐都因为你这破花变成什么样子了吗,我看你根本就是成心的吧?”
她原本只是随口一说,可越想就越觉得自己的猜想没错,“肯定是这样,因为你嫉妒少爷和苏若小姐的感情好,所以就故意做出这种事!”
庄夏桐眼睛睁大,着实没想到兰姨会这么说,因为这说法实在是太过荒谬,“兰姨,您不能因为不喜欢我就污蔑我、往我头上添莫须有的罪名,我完全不知道苏若会对花粉过敏,怎么可能是故意的!?”
兰姨却对这话嗤之以鼻,想要攀高枝嫁进豪门的女人,什么手段使不出来?
“这我可就不知道了。”
庄夏桐听出这话里的意有所指,知道兰姨半点都没有将自己刚刚说的话听进去,或者即便是听进去了,也不愿意相信她。
她看着那盆花,知道自己即便解释再多也没用,干脆直接说道:“这花您其实可以不用扔掉,放到我房间不也是可以的吗?”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命令我了?”兰姨狠狠甩开庄夏桐的手,嫌弃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衣角,“真是搞不清自己的身份!”
“我真是想不明白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们这种女人,为了麻雀变凤凰做出那么龌龊的事情之后,竟然还能恬不知耻的厚着脸皮继续呆在这里。”
这又是什么话?
庄夏桐只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她什么都没有做就要被扣上这一顶顶的罪名?住进耿家的这些天,无论兰姨对她怎么冷嘲热讽、讥笑怒骂,她都安慰自己不要在意,毕竟对方怎么说都是长辈。
但即使是长辈,也不能就这么按照自己的想法随意猜测吧?
他们俩人的争吵声有些大,房间里有几个医生都不住的回过头看,庄夏桐不想再争执下去,说了句,“麻烦您把花还给我。”就想去拿那被兰姨松松握住盆沿的花盆。
兰姨声音却觉得这是庄夏桐心虚的表现,反而更加大声,她躲开那只手,丝毫不掩讥嘲道:“怎么,你嫌害苏若小姐害得不够?还准备再害她一次吗?”
那几个医生听到这话,再联想到刚才苏若的症状,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齐齐看向庄夏桐。
注意到他们的眼神,庄夏桐皱了皱眉,被人冤枉无论何时何地都会让人感觉不悦和委屈。
她张了张嘴刚想要替自己辩解,人群里却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兰姨,昨晚是您帮苏若收拾的房间吧?”
那声线凌冽似乎还带着股漫不经心,却瞬间让兰姨和庄夏桐都有些怔愣。
“夏桐她并不知道苏若会对花粉过敏,可兰姨,难道您也不知道吗?”
诊疗似乎是已经结束,房间里的医生对着耿翟斋略一点头都陆续离开了,他指尖还有一点白色的膏状物,和苏若脸上的药膏同色。
庄夏桐方才一颗隐约喜悦起来的心,瞬间又低落了下去。
被耿翟斋的话堵了个哑口无言,兰姨恨恨地瞪了庄夏桐一眼,却不敢再多话。
苏若眼里却是迅速略过一丝冷光,兰姨那是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可为什么阿斋要替那个女人说话?
她看着庄夏桐却是掩去了所有的情绪,柔若无骨的靠在了耿翟斋的怀里,“阿斋,我好难受……”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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