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渐亮,有依稀的日光透过浅蓝色的窗帘照了进来,棉被里埋着的人动了一动,随后伸出一只洁白的手臂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庄夏桐睁开眼睛,等到眼前视线由模糊变为清晰之后看了一眼闹钟,还未到她定的时间。
她将闹钟放回原处,起身,纤瘦的足踩在厚厚的地毯上,留下个显浅的印子随后逐渐消平。
昨晚就如她所希望的那样一夜无梦,只是现在醒过来眼睛却有些红肿,对着镜子里狼狈可怜的女人扯出个笑,庄夏桐匆匆洗了个澡,打开房门。
得下楼去取些冰块敷一敷眼睛,她可不想顶着这双金鱼眼就去上班。
毕竟,谁知道看了她这模样,那些好事的人又会说些什么?
将房门关上,庄夏桐转身,脚步却在看见那条浅灰色的西装裤时顿了一顿。
啊,这是昨天男人穿的那条裤子……
耿翟斋对生活很是追求精致完美,至少在她认识这个男人以后,就没见过他穿同样的衣服。
看来昨晚,他应该是玩的挺尽兴。
庄夏桐低头,敛住眼里的情绪,目不斜视的从男人身边走了过去。
身后有门被重重关上的声音,她回头,幽长的走廊已经空无人影,自嘲的笑了笑,到现在她还在奢想些什么呢?
解释,向来都是和在意的人说的。
而她,又算得了什么?
将那小女人的冷漠看在眼里,耿翟斋随手扯开领带扔到地上,他在车里将就睡了一晚,本就宿醉的难受,身上的衣服也是褶皱不堪。
回到自己家换衣服,却又碰上一张冷脸,心里积郁了一整晚的烦躁此时更是不减反增,横冲直撞地却又无处发泄。
庄夏桐哪里来的胆子这么对他?
他冷笑一声,进了浴室,冰冷的水柱浇到身上,他头脑略微清醒了些,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这样也太不像是自己以往的行事作风了!
换上干净的衣物,耿翟斋眉目深刻凌厉,已然恢复成那个一手掌握生杀大权、运筹帷幄的耿氏集团掌舵人。
从二楼走廊上可以将楼下的情景尽收眼底,佣人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餐桌上是丰盛的早餐,只是却没有看到那个娇小的身影。
他蹙了眉,面上却是半点表情都没有,径自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
虽然耿翟斋看上去和平时无异,但周围的佣人却都不约而同地放慢了呼吸和动作。
容叔安排好今天别墅的清扫工作,看到的就是这一幅场景,他想着昨晚在餐桌前苦等的那个身影,沉沉叹了一口气。
他年纪大了,凡事也就看得开了,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彼此在乎的人,非要这么扭着劲,到底是存着想要两人好的心,他走到耿翟斋旁边,恭敬道:“少爷。”
看到来人,耿翟斋放下手里的刀叉,“容叔,有什么事吗?”
他年幼时期,父亲一直醉心于满世界跑,母亲则是标准的大家太太养尊处优,几乎都没有时间照顾他,所以可以说,容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代替了父母亲陪伴在他身边。
“昨天夏桐小姐一回到家,就来问我少爷您喜欢的菜式,说是想要亲手做给您吃,于是我就看着她花了好几个小时在厨房忙活,手烫伤了也不管,硬是做了满满一桌子菜出来。”注意到男人略微收紧的手指,容叔继续说道:“见您一直没有回来,夏桐小姐就把那些菜一遍遍的加热,然后坐在餐桌前等。”
“……菜呢?”
“在小厨房。”
虽然昨晚庄夏桐是说过让他把那些菜给扔了,但容叔却是觉得可惜,不仅可惜这些菜,更是可惜做菜人的心意,就没舍得扔掉,而是放到了一旁不经常使用的小厨房。
眼下,看着在小厨房显得满满当当的一桌菜,耿翟斋眸子里似是凝了一层化不开的浓墨,看不出其下隐着的是什么。
他视线略过那一盘盘菜,好像已经看到了那小女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在餐桌前苦等着自己,偶尔触到餐盘凉了便去加热,直至夜幕纯黑。
该死的!难道这就是她昨天给自己发短信的理由?
怎么也不说清楚,如果知道她会这么费尽心思的为自己做菜等他一起吃饭,那个聚餐他又怎么会去?
可她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耿翟斋五指骤然收紧,拿出手机。
看到不知何时关机的手机,他回忆起昨晚包厢里那个女人的举动,顿时神色一冷,开机后翻了翻通信记录,果然发现了一通来自庄夏桐的来电,时间是在昨晚11点左右,而通话时长却有足足5分钟。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昨晚那女人接了电话,又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看来他当时真不该那么容易就让那女人离开!
想到庄夏桐在接到电话时会是什么心情,他心里懊恼,最后回头看了那些菜肴一眼,转身出了耿家。
耿氏集团,67层。
虽然早上有用冰块紧急抢救,但眼睛还是稍微能看出点痕迹来,是以注意到这点的人都窃窃暗笑。
“那狐狸精哭过了,难道是被甩了?”
“被甩那是活该,谁让她要当小三的!”
“就是就是,说不定不仅被甩连工作也保不住呢!”
……
那些声音丝毫没有压低的意思,十分的肆无忌惮,仿佛已经认定了她被抛弃的事实,庄夏桐摸了摸眼角,视线却触及到了手指上的水泡。
这么说来,那些人说的似乎也不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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