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昔再一次接触到跟秦牧有关的消息,是通过于丸。
在半夜三点钟的时候,手机不断的震动着,她听不见但是看见了屏幕一直频繁闪烁的光。
难眠的一夜。
陆廷铮还没回来,而她亦睡不着,就这么翻过来滚过去的时候便看见手机屏幕不断闪烁,她愣看了一会儿才想起去接。
接通时习惯性的点了下免提,可点了免提焦急等半天才错愣反应过来,她,已经听不见了。
她只能无肋又被动的看着屏幕慢慢暗下来。
只能庆幸这是个陌生的电话号码,如果是陆廷铮打来的,她估计会急死。
不过,陆廷铮已经不跟她打电话了。
在她耳朵出事之后,他有什么事都是直接给她发微信,她知道他是个不怎么爱发送文字的人,因为个性干脆直接的缘故。
为了她,他真的于细节中变化了许多。
她出了会儿神,待回过神时下床出了卧室,想看看陆廷铮回来没有,可惜没有。
空荡荡的屋子里就只有她一个人。
她寂寥的吹了会儿风,又默默回到了卧室中,回去的时候看见手机屏幕又在闪烁,这一次她没有急着接过,反正她也听不见。
她只能蹙眉将手机拿到手中,然后,她看见了一分钟之前发送过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只有几句话:姐,我是于丸。
于丸?
这个名字映入她眼帘的时候,她都差不多快忘了这个人了,待到第二条短信进来的时候才想起了一些。
“姐,我跟你一块儿吃过饭的记得吗?为了秦牧。”
黎昔隐隐已经记起来了,不过,她没有回复。
她不知道于丸找她是不是又为了秦牧的事,现在,她对关于秦牧的一切都保持回避的态度,不愿再惹上。
她对他,不讨厌,也不记恨,但就这样了,无感。
比陌生人还陌生。
于丸似乎因为她没回短信而着急,不断的发送过来信息:
“姐,你知道他的下落吗?”
“他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姐,如果你知道他去哪了能告诉我吗?好不好?”
“……”
黎昔默默看完她发送过来的短信,仍是一个字都没回复,她坐了很久,最终还是慢慢的,慢慢的回到了床上,关掉了手机。
睡的模模糊糊间,似乎有人在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和脑袋,动作是那样轻柔。
然后,耳朵旁边有微热的气息,好像在讲着什么。
可惜她努力想听清也听不清。
*
第二天一大早,和失聪之后的每一天一样。
黎昔在简单的洗漱过后换了件日常服装便出门去做复健了,耳部的复健。
医生有提议叫她戴肋听器,尽管她知道那样是为了她好,但不知为何心理有很大的抵触,总觉得,那样做,无疑是向周边人宣告她已经失聪这件事。
她接受不了。
陆廷铮也没有逼迫她,她做什么,他都认同。
“这位小姐,麻烦让一让。”
她正排队拿号间,身后有人推了她一下,其实对方已经连续跟她讲了好几次她都没有听见,于是,她带着疑问回过头去,却对上了一双白眼。
那人很理直气壮的对她说,“是我先来的,我刚刚出去接了个电话,所以你这个位置是我的。”
黎昔听不见。
但她能看见对方那种气势咄咄的态度和周围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陡然的,没来由的,因为失聪因为无法沟通而产生的焦躁跟莫名焦急油然而生。
她不管对方究竟讲了什么,放弃排队就这样急匆匆的拎着包包走了。
“真奇怪。”刚那个和她争执的人以为她生气了,对另一些不赞同看着自己的人无所谓道,“是她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把她赶走的。”
出了门诊大楼仍停留在医院的范围内。
黎昔突然后悔自己不该独身一个人前往医院,应该等等陆廷铮的,只是,她知道他最近很忙,高盛内部变动这件事是在为陆离夺取继承权做铺垫罢了。
虽然陆廷铮已经自己成立了公司,但高盛对他的意义,是不一样的。
那儿有他母亲的辛劳跟心血,绝对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落入外人之手。
黎昔在原地站了会儿,平复了下焦烦的内心,待渐渐变得平静后还是认命的打开了手包,那里面有一个助听器。
应该是陆廷铮悄悄给她备用的,只是没跟她讲。
大约也是不想伤到她可笑的自尊心吧。
她当时对肋听器有多抗拒,现在就有多受讽刺,心里万般滋味的从包里慢慢的,慢慢的拿起肋听器,攥紧了。
四下瞅了眼,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自己慢慢戴上。
戴上的过程是紧张而压抑的。
有几分期待、又有几分矛盾跟认命感,其实,她还是希望自己听力可以恢复到从前的。
一……
二……
内心数完三声后,终于戴好,她的心跳几乎在这一刻停止跳动了,直到,直到世界仍还以她一片宁静。
空的,令人窒息。
她还是听不见。
无法听见。
哪怕戴上了肋听器也一样……
黎昔就这么失神错怔的在原地站着,背影微僵,手仍停留着戴肋听器的姿势,然后,慢慢的,逐渐的,一点点崩了下来。
如果有面镜子,令她看见此刻的表情,怕是会崩溃的哭出声来吧……
她仅是愣了几秒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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