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annie看,她还是一时半会搭不上话。
“annie,你就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我耐心候她。
annie犹豫了片刻,看到我带着笑意的眼睛,轻轻开了口,带着尴尬:“尘儿姐姐,说……说……什么,牧……那个什么……哦……对了,我重新再给你倒杯咖啡吧。”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直到下班,也不见咖啡重新端进来。
答案已了然于胸。这姜一牧遍地爪牙,我像被装了跟踪器和摄像头一般,透透明明的。
只是annie是如何得知我和牧之间,又如何把帖子知会到牧,这其中的前因后果,是偶然还是刻意,一片混沌。annie藏那么深,捂那么紧,对牧那么忠,只怕我也是一时半会从她嘴里也探不明真相了。
下班,如无意外肯定是威来接。
这几天我但凡外出,他不离左右。好似,没有他护着,哪里都是妄想迫害我的人。我暗自叫苦,难道他要一直守着我到项目结束,等着牧回来,然后决一死战?或是项目一结尾,他直接押送我回法吗?
威这几天电话不断,谈话内容也从不避讳我。法院的,税务的,律师所的,刑侦的,私人侦探的,各型各色的电话。他这些天的阴冷、狡黠、世故,圆滑、多变的风格,完全刷新了我对他的认识。
我一度怀疑,在法十年,他是不是在我面前带了一副假绅士面具生活着。
正如那天看到姜轩的照片,让我真实的感受到,威不只是说说而已,他是个彻头彻尾的行动派。现在他所有的行为都指向,威对牧的报复已经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中。
牧在欧洲的被袭,只是他报复的开始。
牧虽没有说实情,但他不是轻易喊疼的人。他电话中的微弱无力,davis的欲盖弥彰,牧应该伤得不轻。我虽理解威的怒气,但对牧的受伤,心里始终还是不舒坦。
所以下午接我的时候,我极度不爽,一直闷着气黑着脸,不理他。
威对牧虽咬牙切齿,这几日对我却还是如往日的温顺和体贴。见我一直看着车窗外不理他,浅着笑问我:“尘儿,今天工作很累吗?”
我不想藏着掩着,横了他一眼,直接劈头盖脸的问他:“牧在巴黎被袭受伤,是你干的吧?”
威咬了咬嘴唇,鼻子里哼了一声,僵硬开口:“这消息今天才传到公司吗?这速度传得有点慢。巴黎传来的消息你确认只是姜一牧被袭吗?不是姜一牧的死亡通知书吗?”
我的愤怒立刻点燃。
“林仪威,你怎么能和十几年前一样幼稚,一样暴力呢?你就不能用一些高级点的手段吗?”我红了眼眶,怒不可歇。
威眉眼紧锁,凉凉开口:“和十几年前的暴力程度和级别肯定不一样。当年揍鸣只是警告他而已,严格来说,他不能称之为对手,他对我没有威胁,他不是你喜欢的类型,你俩分开是迟早的事情。和牧的较量就不一样了,下手不狠,他怎知后怕?他当初设局给你,就要想到今天的后果。”
顿了顿,威补充到:“对付姜一牧的手段,你放心,从低级到高级我会一一用在他身上的。”
当年,威冲进校园揍鸣,很多同学是亲眼目睹的。
当他确认鸣的身份后,他几乎没有给鸣说一句话的机会,一顿拳打脚踢,拳拳往死里打,让鸣休了一个月的假。
威嘴里那句“就凭你,怎么配得上我的尘儿?尘儿迟早会回到我身边,这世上只有我最清楚她需要什么?你要是毁了她的清白,我废了你。”言语霸道而凶狠,眼里更是杀人般的无畏和狂怒。
如果不是叔叔他们在韶关找关系疏通,调解私了,还不知道威会捅出多大的篓子。
想到这些,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如今的牧,更是踩到了他的底线。他近日的情绪反常让我心生恐惧。
看着威幽暗狂狷的眸底,我心里越发担心牧的伤情:“哥,你到底伤他哪了?”
威不动怒,眼里却含着冷光:“断了几根肋骨而已,这次下手算轻的。下次他父母再来无理取闹,姜一牧就没有那么好运了,我非废了他不可。”
“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我从来不期待你对牧抱有什么善意,可你这样把他打死了,你就舒心了吗,难道我就死心了吗?”我几乎破嗓吼了出来。
“我倒是想一拳打死他算了,一了百了。”威低声叨叨,仿似自言自语。
“哥,你怎么冷血这么残忍,他本来胸口就有伤的。我一点也不喜欢现在的你,太讨厌太讨厌了……”几日内积压的情绪如山洪一样的爆发出来,我禁不住大哭起来。
威好像冷漠的杀手一样,轻描淡写说只是断了几根肋骨。想起电话中牧微弱的声音,如果不是伤得那么重,davis又何须瞒得这么深。我眼中不断有眼泪涌出,迷糊了眼眶,清晰了再迷糊。
威不说话,认真驾驶着车,慢慢的把车停在路边,点燃了一根烟,静静的等候我平息自己的心情。
哭泣让我冷却了全身的温度,空调的冷气让我不自觉的开始发抖。
威燃尽一根烟,我仍在抽泣,威想拉着我的手,我甩开他的手。威沉默了一会,深叹了一口气,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尘儿,姜一牧配不上你。”
“是,你说得对,潘恺鸣配不上我,陆毅配不上我,姜一牧配不上我,只有你玉树临风,fēng_liú倜傥的林仪威配得上我骆雪尘,你满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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