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你身边的女人都用心看你?”
“又来了——我告诉你,她们不是用心看我,而是用心仰视我!懂吧?”
“不懂!”刘艳顶了丈夫一句,倔强地背过身去,眼泪“唰”地一下流下来。
她是一个很要强的人,但是,她还是以少有的耐心说:
“宏堡,咱们回家,你回你的单位安安稳稳地上班,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你呢!咱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好吗?我真就不明白了。啊?”
“你不明白就不要说了!让我再回单位那是不可能的!再说,我回单位干啥?还去看人家脸色去?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是不是看我过两天舒心日子你就不舒服?”
那一夜,刘艳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丈夫竟然有些陌生了。
……
在刘艳的眼里,自己的丈夫变了!过去的文弱内敛一去不复返了,代之而来的是霸道,刘艳已经完全不能理解张堡了!她觉得他像换了个人,有时甚至是不可理喻,简直让刘艳受不了。
“爸爸,今天你得陪我出去玩。”儿子小龙嘟着小嘴,对爸爸要求说。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张堡讨厌任何一个人用命令式的口吻对他说话。今天即使是儿子,也不例外。
“不行!爸爸没有时间。别跟你妈一样的,爸爸有自己的事业,让你妈陪你吧。”张堡的口气不容商量
“啥事业?不就是你那下九流的事业吗?还以为自己是干啥的?”刘艳明显在斗气。
“我先走了,我还有个重要的事!”张堡强忍着,极力躲避着刘艳的锋芒,他不想再与她吵吵,这种吵也吵不出个所以然。
“啥重要事儿?不就是给这高干治病、跟那领导聊聊大天儿吗?别老以为你自己像个啥人物似的,不就是人家随叫随到的一个被耍的猴吗?我就不明白,放着好好的工作不干,非得愿意当个耍猴的。”
“你——”刘艳的一席话戳中了张堡的痛处。
“你啥啊,你!我说的不对吗?只要是有眼的都看得出来!”
“你说得都对!我就是一个耍猴的!也是一个被人耍的猴子!这样你满意了是吗?那你还跟我干啥?跟个猴子干啥?”
“我跟的是张堡,是个人!今天你必须给我一个交代——要不,你就跟我一起回家,好好过日子,要不,咱也别过了,直接离婚!”
“好!这可是你说的!我还就告诉你——张堡已经不是人了!他就是一个耍人和被人耍的猴子!你不是也瞧不起他吗?好,你给我滚!远远地滚!”
“滚就滚,你有啥可稀罕的?!”
……
为什么会这样?尽管刘艳在心里无数次地问自己,但她从没有认为自己有错!
她觉得从前与丈夫的触手可及突然间就被一种隔阂拉大了距离,而这种隔阂形成的障碍就像天上的王母给牛郎织女设下的翻滚的天河水一样,使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她对他尽管还有百般的爱,千般的怨,还有万般的留恋,但却没有恨,对自己曾经付出全部,爱过的男人,她恨不起来,尽管现在或以后只能在远处,更远处,牵挂地望着他……昔日恩爱随着日子,风一般地飘逝了,任凭她怎么眷恋,怎么想要死死地抓住不愿放手,它都一去不复返了!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而不幸的家庭却各有各的不幸!托尔斯泰说过的这句名言,张堡痛苦地感受到了。这个在报纸、电视、新闻里的名人名家,在外俨然的“人上之人”,人们眼里有大能的“神”,对于自己和刘艳这么短命的婚姻,同样是痛苦!同样也很无奈!但是,却也是一种解脱!等他完全平静下来,想起马克思给挚友恩格斯信中写的一句话——“对于一个有远大抱负的人来说,最愚蠢的莫过于结婚生子,使自己被家庭琐碎的小事束缚起来。”
一九八八年八月,张堡和刘艳悄悄办理了离婚手续。
离婚对于从小缺乏家庭温暖的张堡的打击是不可言状的,他近乎玩命式地忙于工作掩盖内心的痛苦和焦灼。终于一直以来风风火火闯荡京华的张堡病倒了,发起了高烧,这可把李婷急坏了,她马上给龙林炎打了电话。龙林炎赶了过来,执意要送他去医院,张堡死活不肯,他怕人们知道他得病坏了自己的名声。龙林炎心疼地看着他,无奈之下,她只好找了一个医生朋友到张堡的住处,给他看病开了药。几天之后,在李婷的精心照顾下,张堡烧才退了,但还是打不起精神。
一场重病让张堡想了很多,他知道,虽然离婚好像是他和刘艳一气之下的率性而为,但限于两个人的观念和追求已经大相径庭,也是早晚的事。大概自己以后结婚的可能性不大了,因为家庭也是一种束缚。他清楚,自己离上流社会还有不小的差距,也许正像刘艳所说,自己通过气功这个行当想晋级上层只能被耍猴,抑或自己的出身也决定了自己可能永远无缘上流。
在小院里闷了几日,他还是放心不下工作。来到研究所,大家都围拢过来,虽然他们不知道张堡得了病,但几日不见,觉得分外亲切。在众人的关心中,张堡渐渐恢复了元气,他想明白了,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道,有了名气,有了人脉,有了队伍,无论回呼玛还是回钢院,都不如这个起点高,虽然自己可能被耍,
但自己也可以耍人啊!天生我才必有用,要与天公试比高!
虽然这样想着,他还是分别给张局长
喜欢麒麟城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