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突然吃瘪,有气没地方撒,坐在瓷行门口发呆,白净的脸上明显的摆着两个字,郁闷。这个年头被打劫了都没有地方去申冤,琼州城外山高林密,东西被打劫走了藏起来,若不花费大量的人力,几乎是没有可能找到的,足足七十贯铜钱的货物,要是就这么打水漂了那还不得气死。
东边日出西边雨,有人在这个时候却很高兴,齐富安坐在自家店里,眯着双眼,两个已经盘红的核桃在手上转来转去,哼着小调,怀念着那日去弦歌楼有幸听得沈姑娘的一曲高山流水,本来兴致大好,后来却被一个波斯的毛头小子搅坏了心情,恶有恶报,那波斯人被揍得鼻青脸肿,现在估计还被关在牢中好生教育。那一日后沈姑娘的琴音就经常萦绕在耳边,后来再去弦歌楼已经易主,沈姑娘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几天前,他叫手下齐贵经过多方打听,竟然把赵清河第二批货物的路线给打探出来了,花了一笔不菲的重金,雇了几个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人,将赵清河的货物劫了去。货物不多,价值却不低,足够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缓一阵了。那几个劫匪得职业道德素质是真的高,打劫的过程中没有说一句话,根本没有直接的线索指向齐富安,要想把幕后主使查出来无异于痴人说梦。
齐富安已经安排好,给了几个小钱,雇来的那几个汉子早已漂洋过海躲避风头了。等过了这一阵子,把埋起来的货物挖出来,转手一卖,空手套白狼上百贯铜钱就这么到手了,不但可以拟补自己这段时间的亏空,说不定还能小赚上一笔。
他已经看过的那一批货物,质量的确是好,羡慕嫉妒恨,以自己的人脉和资源很难找到这种品质的货源,就算找到了,价格也一定要高上许多,这种人比人气死人的伤痛让他心里直痒痒,做都做了,不整垮你哪里有收手的道理,难道还要等你东山再起反咬一口不成。
齐富安眼睛蓦地睁开,透出一股阴狠之气,招来齐贵,耳语几声后,齐贵领命便离开了。
…………
南城门,兵士们今日的盘查比平常要严格上许多,每一辆马车,每一个包袱都要严密的检查,戴着斗笠的要取下来,蒙着面巾的也要拉下来看清楚模样才能走,为了避免遗漏,不管进城的或是出城的人都要接受检查。
有传闻说,临近的儋州有两个大盗逃窜到了琼州一带,还顺带偷了几户大户人家,没有人见过他们的正脸,与儋州捕头荀涛打过一个照面,用黑布紧紧蒙着脸,就剩下眼睛鼻子露出来。
从声音与身形可以判断出来,二人是一男一女,女人要高出男人一头来,二人身形诡异,荀涛只是过了几招,被晃了一下就被二人逃了去。
这样的事情还是少见,能让一州捕头吃哑巴亏,所幸二人逃跑仓促,还是漏了一些马脚出来。
荀涛有个手下叫张智,心细如发,鼻子比狗还灵,而且眼睛也尖,最擅长的就是追踪,闻着味儿就一路追到了琼州城。
守城的兵士里就有这个张智,荀涛下了死命令,一定要把人找出来,不然儋州的面儿就全丢了,张智站定在城墙边,一动不动,专注地闻着每个人的味道。
要说鼻子灵也不一定是件好事情,能把空气中不同的味道放大于常人的四五倍,这样更容易分辨混杂的气息中细微的差距,比如在城门口不远处一个猪圈的味道就一直充斥在张智的鼻腔中。
反胃,难受。
远处一声马的嘶叫从城外传来,一辆马车快速奔来,一路在人流中穿行,车轮碾压地面的轰鸣加上马蹄声混杂着,尘土飞扬,路上的人都不自觉地往两边靠。
临近城门,御马的车夫才使劲拉住缰绳,将速度慢下来,出城几日不想城中的盘查严了许多,因为盘查的仔细,城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黎大哥回来了!”一个守城的士兵道。
“怎么这几日开始盘查起来?”黎华拉着缰绳,很轻易地控制着马匹,轻步走着,与那兵士交谈起来。
“说是城中有盗匪,已封了两处城门,只留下南北两道门,梁捕头在北门守着,南门就留了给兄弟几个。”那兵士如是答到。
“那就速速检查,车上是刺史大人的贵客,耽误不起。”黎华跳下马车,牵引了过去。
“刺史大人的人想来定是没有问题的,黎大哥直接过去就是。”士兵很识时务,摆摆手叫其他人让开道路。
话落,遮挡着的车帘哗啦地被拉开,里面一个大脑袋探了出来,略显富态,就是脸上已经布满了饱经风霜的皱纹,拉门帘的手也很粗糙。
赵海生换去了平日的穿戴,已经十几年没有出过那么远的门了,平日就窝在小渔村每,最远就是到隔壁村子买米。
将压箱底的衣物拿出来,一席长衫是他还在京为官时的,宫里的裁缝手巧,一针一线花了心血做出来的,十几年都没有见破个洞,依然完好如新,上面的花式精巧,穿的人还是那个人,和以前感觉一模一样,很有精神气,气质都改变了不少。
他用浑厚的声音笑起来:“老朽也不是什么稀奇人物,不能疏忽了。”
说完他也从马车上跨了一步,跳了下去,这么多年还是发福了不少,整个人站立起来衣服又紧致了许多。
官府的车马的确比老牛车快上许多,若是黎华没有来接,以老牛的速度恐怕还要拖上个三五天,恐怕会错过中秋节。
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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