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胡夫法老墓的入口刻着同样神秘而恐怖的死亡警告。令人不适的沉默飘荡在所有人之间,有人轻轻说了句:“我们还是别进去了吧。太吓人了。”
马上有人小声驳斥:“说什么傻话呢?千辛万苦才找到这儿,怎么可能轻言放弃!”
是啊。在这个时候退缩,谁都不甘心。再者,诅咒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用来恫吓盗墓者的。即便是图坦卡蒙诅咒,几十年间也涌现了许多科学解释。只不过,诅咒终归是诅咒……
“下一步该怎么办啊……夏教授。”有人细若蚊声地问。
“各位!”夏明亮转身扫视大家,神情透着钢铁般的坚毅:“这是我们努力至今的成果。我们决不能放弃。胜利在望,我们没有任何退缩的理由。当然,如果谁感到害怕,可以自愿离开。我不勉强。”
四周鸦雀无声,一阵狂风卷着沙粒迅速刮过。
过了很久,才有人缓缓举起手。
“我决定继续。”说话的人是小孟。他抹抹脸上的尘土,露出憨笑:“我才不信诅咒这回事呢。我不想放弃这段刺激冒险的旅程。”
“我也要继续。”第二个表态的人是李雨浓。
有了先行者,其他人也纷纷表态愿意继续追随夏教授的脚步。夏教授心里很清楚,这群人里面,有些是冲着墓里的金银财宝而来。须知道,法老陪葬品,每一件都价值连城。这些人各怀鬼胎啊。夏教授想着,一种不祥的预感蓦地侵袭全身。人群中涌过一股邪恶的气息,将他包围。
是那个恶魔!
夏教授警惕地观察每个人的脸。他很早就察觉到这股恶意的存在。但他无法确定它来自于何人。而现在找到了法老墓的入口,这股恶意明显比以往更强烈了。
难道,它的目的和我一样,都是为了那本书?!
当天晚上并没有立即入墓。夏明亮让大家养精蓄锐两天,补充物资与装备,反复讨论墓中可能出现的突发情况以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第三天,所有人全副武装地聚集在坑洞前。
终于,要打开法老墓了。人们紧张得几乎停止呼吸。
“嗡——”
在众多眼睛的注视下,古老的石门缓缓打开,细碎的粉尘四处飞扬,一股陈旧而苍老的刺鼻气味扑面而来,那仿若被尘封千年的时光,迅速钻入访问者的心肺。石门之后,是深不见尽头的黑暗通道。
那里面,究竟埋藏着什么样的历史?而等待着千年后的第一批访客,又将是什么?
1982年2月27日。也就是探险队进入法老墓的当晚。
“啊啊啊啊!”
几个人影鬼叫着从墓道中跑出来,他们不敢回头,没命地拔腿狂奔。甩在身后的是那座阴森恐怖的古墓以及遗留在古墓中的同伴们的尸体。
荒漠中刮起悲呜的风。
而此时弥漫着浓重血腥味的墓道中,仿佛有双阴测测的眼瞳在盯着那几个沙漠中逃亡的人影。随之,石门轰然关闭。
当清晨来临,狮身人面像安宁地趴在古老的大地上,尼罗河蜿蜒地流经金字塔千年的守望。那几个跑了一夜,几近崩溃的人,终于疲惫地躺在残留着夜晚清冷温度的沙砾之上。他们仰头望天,大口大口地呼吸。
他们这些幸存者仍然惊魂未定,像做了一场噩梦。那么可怕,那么惊心动魄。
就在刚刚过去的那一夜,法老墓的诅咒,竟变成了现实。
法老,复活了!
32年后的2014年。
一座充满现代主义建筑风格的博物馆安静地矗立在珠江江畔。正值阳光明媚的早晨,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快步走进博物馆大门。据说今天有一批珍贵的埃及文物将在这里展览,他特地提前到办公室做准备。之前他养病半年,这次展览的有关事宜皆由副馆长一手操办。
听说这次埃及文物来自于一位神秘的法老。
“李馆长好。”值班的保安向来者敬礼。男人一身西装革履,手里夹着简约牛皮包,胸前工作牌标明了他的身份——博物馆馆长李雨浓。没错,他正是当年那位不谙世事的小助手,如今已成一馆之长。
他快步走向电梯,按下第三层。
总算回来了。李雨浓坐在熟悉的办公椅上,长松一口气。他第一天回来工作,就遇上这批埃及文物首次出国展览。各界人士都对此次展览高度关注,国内外媒体争相报道。预计展览开幕之日,参观人数将突破历史记录。鉴于此次展览的重要性,身为馆长的他出院后没多作休息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馆长,你的茶。”助理走进来递上一杯热茶。
“把埃及文物的清单文件拿给我。”他说道,坐在办公桌前,拇指和食指按摩额头缓解劳累。他已不复年轻,岁月在他的额头和鬓角留下了沧桑的痕迹,羸弱的身体时常感到力不从心。
他老了。那个曾经精龙活虎的年轻人,已成家立业,步入知天命之年。时至今日,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功德圆满地退休,然后回家安度晚年,直至看着女儿结婚,生子,亲手抱上他的外孙。
少顷,助手递来文件放在桌面上。李雨浓翻开,却瞬间被勾去了魂魄,额头冒出冷汗。
是它!他情绪激动地拿起文件,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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