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个废弃的木料加工厂。在乌云的阴影下,影影绰绰的又出现了几幢平房。灌木似乎一下子增多,充塞了满眼。再往里走就是河道了。河水冰冷的腥气清晰的飘进鼻孔。
慕容雨川和曹青站在远处嘀咕了半天,终于确定了挨着河堤的一间青砖房。
房屋黑着灯。一侧窗户面对河水。有点与世隔绝的味道。
慕容雨川和曹青来到门前,曹青举起手想敲门,却又停下。他看了看慕容雨川,做了个手势。两个人绕着房屋走了一圈。
整座房屋面积至少有八十平米。前后四扇窗,都挡着窗帘。窗帘后面没有光亮。不知道屋主人在不在家。
慕容雨川从兜里掏出两根铜丝,一头儿弯成钩儿。蹲到钥匙孔处,在曹青吃惊的表情中,开始漫不经心的鼓弄。他的技术并不高明,但是兴致很高。正如弗洛伊德所说,其实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犯罪的潜意识。所以,当你半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老婆梦游走到厨房,正在往你早晨要喝的牛奶里倒毒鼠强。你千万不要觉得奇怪。
“咔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慕容雨川冲曹青得意的竖起拇指。
曹青慢慢拉开房门的同时,从腰间拽出手枪。
屋里一片昏暗。散发着一股霉味。好像某种看不见的沉重的东西堵塞了密闭的空间。让人窒息。
慕容雨川满不在乎的表情在黑暗中逐渐褪变成僵硬。
两人的心跳都在各自的胸腔里急剧加速。
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因为你永远不知道黑暗之中到底隐藏着什么。直到它突然在你眼前展现本来面目。
黑暗中也许只不过沉睡着一个游手好闲的小流氓。他最大的本事就是以酒壮胆打打闲架,乘坐拥挤的公交车摸摸女人的屁股,找一个老实巴交的人讹点儿零用钱。那样,慕容雨川和曹青会把今天晚上的经历当成周星驰式的喜剧。
也许,黑暗中的人在白日里深居简出,丝毫不能引起别人注意。只有到了晚上,他的眼中才会发散出异样的光芒。他不用点灯也能看的清楚,他的瞳孔正像猫一样,从两条竖线逐渐扩大,来适应黑暗。
他就像洞穴里的生物一样,隐藏在黑暗中守护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慢慢衰老,带进棺材。可是,某一天他霍然从黑暗中抬起头,眼珠由于惊讶而凸起,他直勾勾的注视着那两个闯入他禁地的人。
他从来没有做错过什么。是这两个深更半夜、鬼鬼祟祟溜进他家的人不好,他们惊觉了他。
是他们不好。
是他们。
是他们。
慕容雨川和曹青慢慢的穿过客厅,向屋里摸索……经过厨房……厕所……
没有一丝声息。
曹青握枪的手在不住哆嗦。
他从来没有单独执行过这样危险的任务。
他们将要面对的有可能是一个极度变态的魔鬼。
卧室房门紧闭。
黑暗中,两人对视了一眼。曹青深深吸一口气,“呼啦”一下推开门。
枪口直指混沌的黑暗。
两个人屏气凝神的站在门口,等待着潜伏在黑暗里的东西率先发动攻击。
依然安静。
他们像走进了一座坟墓。
慕容雨川和曹青借着窗帘缝隙透进的微光,努力辨认着房间里的摆设。
没有类似人形的的东西。
慕容雨川伸手在墙上摸索到了一个开关,拨动,头顶“嘶嘶剌剌”一阵响声,日光灯管闪烁几下亮了。¥¥
两个人瞬间被晃花了眼。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适应。
腐烂褪色的地板上,横放着一个脏兮兮的沙发。上面沾满了污渍,有些污渍看上去依然粘稠,慕容雨川说不出来那是油脂还是经液。那股汗液和酸臭的气味,弥漫在整个房间。
一张圆桌,放着一个空方便面盒子,里面有半截吃剩的火腿肠。垃圾筐里有几个榨菜袋和长毛的果核。墙角方桌上有一台老式的电脑,居然还插着一根网线。
这地方还能上网让慕容雨川很诧异。
在电脑上方的墙壁上贴着一张耶稣受难的画像。
画面中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眉头紧锁,似乎承受着难以想象的痛苦。
慕容雨川看了一眼曹青,他的眼睛也正在注视着那副画像。手枪紧紧的攥在掌中。
有了光亮,胆子随之大了起来。慕容雨川来到了厨房,看着水槽里堆着一摞脏碗脏盘子。地上黏得粘脚。冰箱里只剩下几根火腿肠,和一塑料袋苹果。
“慕容雨川,你过来。”曹青在屋里喊。
慕容雨川回到房间,曹青并不在房间里。他扭头才发现与房门同一面墙上,还有一扇小门。曹青就站在门里。
屋里光线昏暗,有一扇小窗对着河岸。飘散着一股檀香和其他东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
墙上贴着一副更大的耶稣画像。在画像两边依次粘贴两列着小一些的耶稣画像。在对面墙上,床头上方,钉着一个巨大的十字架。
慕容雨川仔细观察那些画像,发现耶稣的两只手以及脚掌上的伤口被用红笔涂得很夸张,显得伤口触目惊心。他的眼睛却被用黑颜色的笔涂死,好像屋主人不想让他看见什么似的。
慕容雨川掀开床垫,看见一摞杂志,他拿起几本翻翻,都是欧美和日本的原版色/情杂志,估计是从网上订购的。图片都是一些捆绑性疟的题材。慕容雨川见惯不怪。
杂志下面有一个梆硬的东西,慕容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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