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辉没想到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他总以为自己的所有秘密都不是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那并不是他想发生就发生了,只是作为一个男人应该所为而已,没有道德或者情感的倾向,他甚至认为任何男人在那样的情况下都是一个样。
但内心还有一个理智的他,很明显地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高贵的灵魂,但人都不完美,他也一样,他宽容了自己,接纳了自己,因为他的理性里也还是觉得妻子、孩子是自己人生这辈子很重要的人,那些浮云般的女人只是过眼云烟。
他的心里是真的不把上*床当回事的,总觉得对于自己和部分男人来说,只是一件很偶然的桃色花边,不是自己生活与事业的主流。
他并不知道自己潜在的大男子主义,继承于自己的父亲李德忠,在他们的世界里,男人承担者家庭甚至社会的重任,所以男人玩一玩就只是玩一玩,而女人玩起来就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东西,转而变成无价值可以不必珍惜的对象,他潜在一直是这样想,这是他主观的想法,他没有怎么察觉自己,因为他做了多年的记者,有一份为人的良知,有一份人人平等,对任何人都一视同仁尊重且爱护的德性,他时常徘徊在两种思想之间,其实每个人大半都是如此,非大善,非大恶,只是一个血肉之躯,拥有着生命带给他的思想和感情。
人往往对身边的人了如指掌,但从来看不清自己,毕竟人的眼睛长着只能看到自己之外的东西,而自己也只会被别的眼睛注视,除了照镜子以外。
妻子那句恶劣的话,让李辉一瞬间哑口无言。
她不愿意承担做妻子的义务了,她不再温如绵羊,如今的舒晓冉虽然姿态依然脆弱地歪在床上,她的脸如同冰刀一般,毫无感情,只有憎恶。
李辉想到了打女人的男人,也许就在这样的时候,男人会生出打女人的冲动,可是他无法动手,他的教养告诉他打女人的男人是天底下最无耻的东西。
他恍然靠着门,耳边是孩子的哭声,看着自己冷如冰铁的妻子,他渐渐瘫软,滑下来靠着门坐在地上。
一直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审判妻子的李辉,根本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时刻,地上的种种照片,已经让李辉无法申辩,有些东西,尤其是故意隐藏的东西被别人挖出来之后那种脏污效果,让人无法自处。
儒家有一个词语叫做“慎独”,独自一个人的时候很容易成为空虚的瓶子,容易吸收健康的东西,也容易吸收不健康的东西,然而在如此的拜金时代,浊物之气太盛,哪有几个人能够慎独?
舒晓冉看丈夫一直不讲话,她问:“你的道德去哪里了?你用一个忠贞的要求来框我的时候,你自己在做什么?你是报社主编啊李辉,你是党*报的主编!哼,真是滑稽。”
李辉:“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但对我来说,这些女人就好像我穿过的鞋子,穿过了我就丢了,而你,是我老婆,这是不一样的。”
舒晓冉冷笑道:“不一样?有什么不一样?我没有被你甩过吗?对你来说女人什么都不是,女人不是独立的人,没有感情,没有血肉,只是你私有的一个物品,别人碰了用了你就瞧不上了,你不管别人是什么原因到今天的田地,你只关心你自己,只关心属于你的这个物品,你是个彻头彻尾的自私鬼,贴着正人君子的标签,内里做着让人作呕的勾当,直到现在还和朱琳保持着不正当关系。”
李辉依旧是无言,如果有地缝,他希望能钻进去就好了,现在的情形,妻子占理,他说不过她,他很清楚,但实际上,人都不是靠着道德生存的,他们需要冷静。
舒晓冉看丈夫还是低着头,又问:“现在终于无话可说了吗?都到了这样的地步,我们为什么不离婚?你告诉我,我们为什么不离婚?我们还剩了什么?”
“我们有孩子。”
“孩子?没关系,我们可以让父母来养,你定期给钱就行。”
李辉摇摇头说:“你太不理智了,你心里知道这段时间察觉到你和苏哲、陈宝华这些人的关系,我……我不不能忍受,你自己想想,在这一年时间之前,我有那样吗?我有过那么放浪的事?我连一次妓院都没去过,你知不知道死鬼王伟无数次告诉我哪里可以爽一下哪里可以玩,你以为我感兴趣吗?别把所有的责任都归结到我头上,一个巴掌拍不响!”
舒晓冉的脸上显出强烈的厌烦,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说:“你出去吧。”说着,她翻身过去侧着。
李辉也不想和她讲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他知道自己这一次没有道理可讲,但是长远来看,他却不能承认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他开了门出去,也刚好要看看孩子,奇怪的是孩子刚才在客厅哭的,这会儿人不知道去哪儿了。
“果果?”
没人回应。
他又去孩子房间看,可是房间关着门,也关着灯,他打开孩子房间的灯也看不到孩子的任何踪影。
他又在房、阳台到处找,都没有人!
阳台是有防护的,孩子不可能掉下去的。那么,孩子呢?他一直喊,一直喊“果果”引得妻子也出了房门,问:“孩子刚才不是还……”
她看孩子已经不在客厅了,“孩子呢?”
李辉有些惊慌地问:“刚才有没有听到开门声?”
舒晓冉瞪大眼睛,“不可能!她这么小能去哪儿?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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