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此时还没确认到底是人为泄密,还是日本人刚巧有这个计划,没有派人调查。但敏感的戴笠认为此事有猫腻,世间哪有那么多巧合,让手下调查,想要在委员长面前表现一下。宋庆慈当然也想好好表现,要是破获这个案子,估计从站长升到区长就指日可待。只是,他没想到这件事情地下党也会插一手。他以为地下党会看他们的笑话,不想在地下党的心里,抗日一事不分党派。纵使国军对地下党百般打压、抓捕,在地下党的心里大家亦是同胞。
“我们只要找出嫌疑人,收集证据的事情可以交由南京的同志来做。”成老板道:“这些是参会人员的名单,你们对着上边的人员名单去调查,会更有效一些。”
成老板将参会人员的名单推给陆云泽和邵阳,陆云泽与邵阳互看一眼,接过打开。两人一起想到了日本人的屠龙计划,这些人的孩子里有没有被换掉的?
他们翻看参会人员的名单,认真地查过每一个人。
汪精卫,1903年官费赴日本留学,在日本多年。长子民国二年出生,长女民国三年出生,都不是上海出生,理论上他可能是叛徒,但孩子是屠龙计划一员的可能性不大。
白崇禧,1925年才结婚,孩子今年才出生,没有留日的记录,人品一直很好,出卖国家的可能性很低。
何应钦,早年留学日本,就读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之后又到日本就读于陆军士官学校,没有子女。
……
黄浚,民国初年留学日本早稻田大学。长子黄晟于民国六年在上海圣玛丽医院出生。
“从屠龙计划来分析,其中的黄浚有很大可能。”陆云泽指向黄浚的资料,“你看他的孩子完全符合我们目前锁定的范围。”
“没错。”邵阳点了点头,“若是日本人的屠龙计划渗透这么深,我们国家真是岌岌可危了。”
从地位考虑,参会人员都是位高权重的人,投靠日本并不合适。日本此时才占领中国多少国土,再许以高官厚禄也不会比他们现在的位置高。地位偏低的人只有两个人,黄浚和陈布雷。但陈布雷在今年七月蒋介石召开的谈话会上慷慨陈词,其中一段话“如果战端一开,那就地无分南北,人无分老幼,无论何人皆有守土抗战之责任”被四万万同胞广为传颂,激励全国军民同仇敌忾,团结抗战。陈布雷是坚定的抗日分子,不具备投靠日本人的动机和思想。于是,从地位上以及他们目前调查的资料来看,最大的嫌疑人还是黄浚。
“我会请组织上的人盯住黄浚,确定他的真实身份。你们也要快,在日本人实施这个计划前,顺利瓦解这个计划。”成老板担忧地道。
“让组织上放心,我们一定会不辜负期望。”邵阳保证道,看向陆云泽,两人相视点头,眼神笃定。
蒲石路,白色楼房的房门打开,一个人探头出来,朝着左边低声道:“我妈和大哥没在家,快进来。”
谢婉儿从隐蔽处出来,快速跑进去屋,偷偷摸摸地很怕别人看到。
“你这次来找什么?”窦元发不知道谢婉儿要来家里干什么。
“我想去窦元华的书房看看,有没有毒药,也许能够找到他毒杀你父亲的证据。”谢婉儿很想为陆云泽和邵阳分担,两人却总是不愿意让她参与到危险的调查中去。
“二妈死了,毒药在她的房间找到,我哥不可能再留毒药。”窦元发道。
“那天你哥在巡捕房,杀人的另有其人,怎么知道你哥毒药放在哪里,你哥的毒药要是还有剩下的,也许没扔呢!总之我们找找看。”
谢婉儿和窦元发一边交谈,一边快步走向窦元华的书房。
窦元华的书房很大,两排书架放满了书,不止有中国的书,还有很多英文和日文书籍。
“我们快找找看。”谢婉儿说着,开始在书桌附近查找。
窦元发举起台灯,灯座下没有,又查看灯罩,也没有。
书桌被找了个遍,没有可疑物的半点踪迹。谢婉儿看着大大的书架,拿起一本日文书,道:“窦元华还能看懂日文?”
“嗯。十几岁的时候,我哥突然说想学日语,方便更好地做事业。我爸就找了日文老师来教他。”窦元发一边翻找,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说到这个,我哥跟那个日文老师,感情很好的。经常一起出入。”
谢婉儿的眼神一沉,心道:最大的问题,恐怕就出在这个日本老师的身上。但这些无凭无据的话,她还不适合现在告诉窦元发。
谢婉儿放下手中的日本书籍,又拿起一本,惊得瞠目结舌,“我找到了!”
她兴奋地将旁边的书都挪开,放在地上。
窦元发也过去帮忙,发现书的后面放着一把武士刀、一支手枪,至于可疑的毒药还是没有。
“枪?”窦元发惊讶地拿起枪,他平时可没玩过这个。
谢婉儿好奇地拿出武士刀,抽了出来。武士刀刀身雪亮,泛着冰冷的光芒,刀身上写了几个日本字。
“你认识这几个字吗?”
窦元发还在玩枪,看了眼刀身上的字,无奈地摇摇头。
谢婉儿将刀上的字写下来,打算回去交给陆云泽和邵阳。
楼下传来开门的声音,窦元发出去一看,发现窦元华回来了,连忙关上门,低声道:“婉儿姐,我哥回来了!快走。”
“我还没写完呢!”谢婉儿还没把刀上的字复制下来。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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