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高挂,夜色浸染着世界。
破败的柴房中,放满了柴火,肮脏杂乱,怪味弥漫。
但在角落里却空出一块,烛火微光下,整齐摆好的木柴上铺着一层残破毛毯子,布置得整整齐齐,让这昏暗的空间中多出一丝温馨。
“疼不疼,姐姐?”
风铃用着不知名的草药汁,小心地涂抹在姐姐后背,眼中弥漫着雾气,轻声喃喃着。
雪花的后背原本就有大面积烧伤疤痕,此时还多出很多狰狞的血痂,更显得异常诡异恐怖。
“不疼,擦了药汁,很快就会好的!”雪花背对着妹妹的小脸表情抽搐,但还是咬着牙齿,故作轻松回答道。
她也不知道这些药汁有没有用,反正以前她都见养父用这些从路边随便就可以采到的药草榨成汁,用来涂抹伤口。
至少从心理上,她感觉已经没那么疼了。
“骗人!”风铃那张稚嫩而丑陋的小脸上,露出不信的表情,稚嫩而清脆的声音开口道,“我明明觉得很疼,姐姐又把我当成笨蛋!”
“哦,那我再说一次。”雪花转过头,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也觉得很疼!”
“呵呵……”
风铃看着姐姐故作认真的模样,两只眼睛眯成月牙,突然傻笑起来。
“呵呵…哈…哈哈!”然后雪花也跟着傻笑,尽管她不知道有什么好笑。
咕噜噜!!
风铃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肚子,小嘴一扁,可怜兮兮的看着姐姐,“我肚子饿了!”
听着妹妹的话,雪花的小脸也发苦,她其实也饿,只是今天似乎特别倒霉,和妹妹忍着浑身的痛楚回来的时候遇见了讨人厌的肥猪厨娘,竟然以她们偷懒为理由,罚了她们今晚没饭吃。
“唉!”雪花看着妹妹期盼的目光,稚嫩的小脸无奈道,“真拿你没办法。”
接着爬下床铺在风铃好奇的目光中,从柴堆底下翻一个盖子的小碗,打开盖子后露出一团有些发黄的饭团。
饭团发出一股淡淡酸味,显然放了有一段时间,换做常人口怕是直接扔给猪吃,但是风铃却直直的盯着,眼睛发亮。
“这个是昨天我偷偷从伙房里偷的,便宜你了。”雪花有些得意道,她才不会说这其实是她从狗盆子里抢的,为此还被大狼狗追了好几个院子。
“姐姐,你真狡滑!”
风铃直直地盯着被姐姐掰成两半的饭团,嘴角流着口水,笑得跟只小仓鼠似的。
接过还没她小拳头大的一半饭团,风铃喜滋滋咬了一口,然后慢慢嚼着,嚼了半天也不下咽。
将小小的饭团吞下后,风铃咬着手指,眼巴巴看着雪花道,“姐姐,我还饿!”
雪花的小脸顿时皱成苦瓜,那小小的饭团根本填不饱肚子,反而让她觉得更饿了。
犹豫了一下,小声道,“我去主院那里找找,看有没有机会弄些可以吃的,你就待在这里,不要乱跑!”
风铃眼睛顿时眯成月牙,像小狗一样,连连点头,表示乖乖的。
风铃也想一起去,只她也知道自己总是给姐姐添麻烦,其实她也很无奈,或许是因为已经依赖姐姐久了,养成了不会自己思考的习惯,以至于她觉得自己都有些笨了。
雪花又再次叮嘱风铃了一番,随后穿上衣服,忍着身体时不时传来的痛楚,小心翼翼的打开门钻了出去。
在这里呆了这么久,雪花自然知道这时间很难再找到吃的,就算有剩菜剩饭估计也喂狗了。
不过她知道这宅子的主人,土屋涧大人那里这时候兴许还可能有些剩菜,那些大人们吃剩下的剩菜其实很美味,只是老被他们拿去喂大狗,雪花觉得好浪费。
兜兜转转,也许是有些心虚,雪花小心地避开其他人,不一会儿就来到主院中,只是她很快惊讶地发现这里是很热闹。
玄关敞开,正对着庭院的大屋中,不时有人进出,那些强大的忍者和武士都在,还有很多衣服穿的很少的漂亮姐姐,雪花远远还看到土屋涧,顿时又高兴又苦恼。
这种情况以前她也碰到过,记得别人说好像是在开宴席,而每次宴席结束后一定会出现很多好吃的剩菜剩肉,看来今天不会没有收获了。
只是看样子这什么宴席可能要很晚才结束了,雪花纠结了下,决定在这里慢慢等。
突然身后不远传来一阵脚步声,雪花被吓了一跳,生怕被发现后又是一顿暴打,甚至被打死,慌乱中看见不远处一间屋子有条门缝。
雪花也顾不上那么多,小心翼翼地跑过去拉开门后钻了进去,只是很快她就发现这个房间和土屋涧他们所在的大屋相连,中间挡了一扇很大的屏风。
屏风后面,雪花透过缝隙小心观察着那些大人们,然后目光定格在四周的食物,口水默默流着。
大屋中,光头上有着一道伤疤的土屋涧端坐在主位上,身旁两边各搂着一个艳丽的女人,双手肆无忌惮的伸入她们衣服中摸索。
这时候他正冲着手下一个下忍阴仄仄道,“啧,那老家伙还不肯吐出他把所有财产藏在哪吗?”
下忍为难道,“大人,那老家伙软硬不吃我们也没办法,如果不是因为他年纪太大,动刑的话怕把他弄死,倒也不麻烦了,其实我们这里如果能有一个会幻术的忍者,就方便多了。”
土屋涧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他们只是一群连传承都不入三流的流浪忍者,那种需要一定天赋的幻术型忍者,会瞧得上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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