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见白祈天毫不在意的道:“无碍的。黎皇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既然他忘了白都联是怎么在他眼底一点一点壮大的,那么我就帮他记起来。”
二十年前,白都联把黎国官兵压在地上打,一战成名。
二十年前打得过的,二十年后更加打得过。
“你呀你呀。”谢嘉平看着他,眸光柔和。无奈又好笑的道:“你可不要太欺负老人家。”
白祈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无辜道:“那他为何要欺负我这个少年人呢?”
谢嘉平哈哈大笑。
……
楚玥站在门外,听见谢嘉平爽朗的笑声,有些犹豫到底要不要敲下去。
他们似乎相谈甚欢的样子,这个时候进去打扰或许不合适。
就在她放下手准备离开的时候,东厢房的门打开了,白祈天低头望着她道:“既然来了,就进来坐会儿。”
楚玥行礼进屋。
谢嘉平坐在靠右的位置,收了折扇对她微微施礼道:“郡主。”
楚玥还礼:“谢大人。”
白祈天让她在左边的位置坐下,又给她倒了一杯茶。道:“玥儿怎么有空过来了,昀哥儿呢?”
“我让他回去了。”楚玥垂眸,好看的睫毛投下一层阴影,茶雾氤氲着她的神情。
事实上,是赶回去的。
自从她在哥哥面前演了那么一场戏之后,哥哥便时时刻刻陪着她,就连晚上都是等她睡着了,他才回到自己的住处。
说实话,事到如今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心平气和的与哥哥相处了,五年的时间太漫长,她已经完全变成了那个无理取闹言辞尖刻的妹妹,这些天与哥哥独处,既要演出一副病怏怏的样子,又担心说出口的话太重伤到他,却也做不到完全放下心防温柔以待。
她始终还是害怕太过接近哥哥,如此的每一刻都是煎熬。
憋了这么多天,她总算想办法逼着楚昀回自己的住处好好休息,这便来了白祈天这儿。
“我来是想问一件事,日食的时间定了吧?”楚玥放下茶盏问道。
“九月三十。”谢嘉平答道。
九月三十...
楚玥在心里算了算日子,忽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笑得似乎有几分得意和狡黠。这得意和狡黠其实是白祈天自己揣摩出来的,事实上她只是笑了一瞬,下一瞬便将笑意收了回去。
“我知道了,一切计划照旧。”她站起身就要离开。“打扰表哥和谢大人了。”
表哥...
谢嘉平用很是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白祈天。
白祈天十分坦然,但谢嘉平此时脸上着实算不上什么好看的神情,他想起自己听见楚玥第一次叫表哥的时候,楚玥为了他的神情而生气,自己多半也摆出这样一张脸了吧。
的确是挺讨人厌的。
白祈天掩嘴轻笑了两声。
“哦对了。”楚玥离开椅子没走两步又折了回来,她很是郑重的对着白祈天行礼道:“多谢舅舅与表哥为我们兄妹出头,楚玥铭记在心。”
说完楚玥便走了出去。
谢嘉平却是有些惊讶的问道:“她方才向你道谢了?”
“是啊。”白祈天摩挲着两指,“怎么?你觉得她是个不明事理的孩子?”
“不,我觉得她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谢嘉平很认真的道。
孩子跟人可不一样。孩子不明事理无伤大雅,可是一个不明事理的人,却能做出很多出人意料的事。
楚玥的一系列行为在谢嘉平看来,纵然有值得赞赏值得佩服的地方,但归根究底,她还是没有搞清楚自己真正应该要对付的是什么,也没有搞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
否则,她也不会选择抛下楚家与宁王,一个人单打独斗。
若这一次没有白祈天的帮忙,光凭她一个人,想要推翻圣女那句福星陨落的御言,简直是天方夜谭。
真不知道该说她是心思缜密还是太过单纯。
“我却觉得,她就是太明白了些。”白祈天斟酌着话语。“一个孩子知道得太多,身边既没有助力也没有靠山,光是有勇气奋起反抗就已经是十分难得的事了。她不相信任何人,所以做事肆无忌惮又束手束脚,即便与我们合作,也要时时记着划分界限。”
说着他微微皱眉:“嘉平,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都活在没有尽头的恐惧里,对于一个人来说,是何等的折磨。”
“所以,这就是你对她这么好的原因?”谢嘉平望着白祈天,眼神里有着几分执拗。
“我们都在做困兽之斗,而她就是最关键的那一个。”白祈天一笑,好看的眸子摄人心魄。“我没有任何真正能帮得上忙的地方。你看到我对她的好,事实上对她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她是个很厉害的孩子,不信你与我打个赌,即便现在我收手不干了,她也能靠自己的力量达到目的。”
“我可不与你赌。”谢嘉平摆手。“从来没有一次赢过你,明知道会输,我又何必应战?既然你这么看得起她,那可得看好了,她那心思,指不定又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会的。她是个善良的孩子。”白祈天说得很是肯定。
“善良?”谢嘉平怎么都没想到白祈天会用这个词来形容楚玥。
“嗯,善良。否则,她不会多管闲事去救那金铃儿一命。她那么聪明,当然知道要潜伏在庄子上就不能做那些显眼的事情,但她还是做了,还被你发现了。”白祈天想起那一日楚玥演戏差点蒙骗过谢嘉平,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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