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覃炀伤好大半,下地走路都不是问题,他就是懒,不想回燕都,心知肚明杜废材那边还有一堆公务等他处理。
他想处理个屁,这次来汴州命都差点没了,杜废材当他铁打的,干脆借养伤,装作不知道,能耗几天是几天,杜废材拖不过去总会有办法解决。
所以当温婉蓉跟他说,想去给官府帮忙,发救民物质,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又多个名正言顺的机会多待几天。
“你不用我照顾了吗?”温婉蓉以为他会不同意,意外道。
覃炀不以为意:“你每天就去一上午,正好我可以睡懒觉。”
说得好像她不让他睡懒觉一样。
温婉蓉觉得自己无辜:“你每天想睡就睡,我什么时候吵过你。”
覃炀根本就没和她想到一个点上,立马换衣服,说和她一起去官府坐坐,还说帮忙不能白帮,功劳一码归一码。
官府见覃将军亲自来访,好茶好吃的供着,再听他提及温婉蓉帮忙一事立刻会意,说呈上去的折子该怎么写就怎么写,不会遗漏任何细节。
覃炀就等这句话,目的达到,带温婉蓉走了。
路上,他教她,以后不要傻乎乎当免费劳力,吃力不讨好,别人也不会感激你。
温婉蓉点点头,说知道。
覃炀后面还说了什么,她没太认真听,但心里知道他担心她吃亏,护着她,不免泛起一丝甜。
她想,他这辈子也做不到她想要的相敬如宾的夫妻生活,但覃炀有覃炀的方式,知道他待她好就行,不应该要求更多。
因为官府人手紧缺得厉害,温婉蓉隔天就被通知去发放冬衣。
她走时,覃炀还在睡。
秋雨淅沥沥下了一夜,外面又凉了不少。
温婉蓉紧了紧新外衣的衣领,找到官府的人,跟着大家去城郊发放物质。
领头知道她是将军夫人,自然不敢派重活累活,范围也不敢太大,所以温婉蓉很快做完手头的事情。
她看别人还在忙,自己离回去的时间还早,闲着也是闲着,就主动过去帮忙,加上她话少人勤快,看事做事,官府对她印象很好。
临近午时,领头见事情落实七七八八,主动请缨护送温婉蓉回客栈。
倒把温婉蓉给吓到了,她不好意思笑起来,说不用了,反正不远自己走回去就行。
而且她不习惯,也不喜欢这种前呼后拥的感觉。
温婉蓉知道,这些人对她好,更多是看在覃炀身份的缘故。
对方见她一再推托,没勉强,千叮万嘱离流民远一点。
温婉蓉点头应声,然后自己一个人慢慢往回走。
地上有水有泥,她倏尔想起自己今天穿的新衣裙,赶紧提起裙子,怕弄脏,走得更慢。
“蓉妹!”冷不防身后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温婉蓉本能回头。
一个约莫十七岁的瘦弱少年,衣衫褴褛,蓬头垢面跑到她面前,欣喜道:“蓉妹真是你?!”
温婉蓉被突如其来的认亲搞懵了,她退后一步,带着几分谨慎问:“你是?”
“你不认识我了?”少年拨开挡在额前的脏头发,“我啊!还没认出来?”
温婉蓉打量他一会,确定不认识,又不好泼人家冷水,轻声提醒:“公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对方咦了一声,反应过来:“你不是蓉妹?”
温婉蓉听这话有点哭笑不得,叫她蓉妹也行,问题此蓉妹非彼蓉妹吧。
不过流民失散亲人的多,她建议他:“公子若寻亲,可以找官府的人登记。”
“你真不是蓉妹?”少年似乎认定她就是他要找的人,但看温婉蓉一点反应都没有,忽而红了眼眶,边哭边说,“蓉妹,你不认识我了?我们分开几年,你就不认识我了。”
一个半大小伙子哭鼻子,叫人始料未及,温婉蓉连忙安慰:“这位公子,你别哭呀,我知道你寻亲心切,可我真不是你要找的人,要不我带你去找官府,你先登个记,虽不能马上找到,但总有个希望。”
“不用了。”少年用袖子擦擦眼睛,失落道,“许是我认错了,但姑娘长得太像我要找的人。”
说着,他像不死心,从怀里掏出一串手珠链,放在手掌递到温婉蓉面前:“姑娘认得这个?”
温婉蓉扫了眼平淡无奇的珠链,摇摇头。
“看来真认错了。”少年吸了吸鼻子,怅然若失收起珠链,转身要走,被温婉蓉叫住。
她想起在疆戎,那个想救不敢救的姑娘,良心上总想弥补:“我叫温婉蓉,公子叫什么?”
少年叹气:“贱名不值一提,姑娘叫我阿肆就行。”
温婉蓉点点头,看这个少年瘦得皮包骨,脸色也不好,着实可怜,本想给点银钱,转念在流民里有钱也买不到东西,就问:“阿肆,你渴不渴,饿不饿,我可以给你拿些水和食物。”
阿肆摇摇头,说谢谢她的好意。
他神色黯然的什么都不要,叫温婉蓉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叫他一定原地等,转身跑回城门边,从临时搭建的厨房灶台里拿了三个白馒头,跑回去塞到阿肆手上,气喘吁吁道:“馒头都计数,我只能拿三个,你先吃。”
许是太久没吃饱,又或许太久没人这般关心。
阿肆愣怔半晌,突然放声大哭:“你要是我的蓉妹多好!好久没人对我这么好过了!”
同样的话,温婉蓉也曾说过,她想人脆弱的时候和相互依偎取暖的小动物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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