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王有心了。”
好一会儿,皇帝才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脸色极其的难看,甚至懒得再看他一眼。
“这是儿臣应该做的,身为儿子,臣子,都该为父皇分忧。”宇文珲就当没听出皇帝的不喜,自顾说道,“以前儿臣身子不好,偷的闲,以后为了儿臣的王妃和儿女,儿臣也该努力才是。”
“贤王殿下所言极是!”
宇文珲话才落,又一老臣便开口应和。
众人看过去,那不是朱大人么?
皇帝瞪眼,想说他说的不对,但哪里不对了?再者朱大人这几个老臣,朝上已经没多少了,这都是在当年血洗中活下来的,哪个没点本事和手段?
当年皇帝动不了他们,现在更是不能了。
“朕深感欣慰。”皇帝心不甘情不愿的道,“不过贤王大病初愈,终究是不宜劳累过度,不必勉强自己。”
“儿臣多谢父皇关心。”宇文珲沉得住气,微一拱手,“儿臣已经休息够了,若再劳累,实在对不起父皇有心栽培,如今病愈,也该是领差事了,还请父皇成全儿臣一片忠心。”
皇帝的胸膛一阵起伏,可是他要是不给宇文珲差事,岂不是落了把柄给人?
昨儿还有御史到他寝殿死谏呢,眼下不宜再留下话柄了,可是答应了宇文珲,皇帝不开心呐。
“那么,贤王想要什么差事?”皇帝大拇指上的扳指都被转了下来,只有他身边的宫人能看到,此时的皇帝,捏碎了腰间悬挂的一块儿玉石。
宇文珲淡笑道,“一切听从父皇做主。”
“听闻贤王妃在郊外的避暑山要对外开放?”皇帝突然问道,琢磨着怎么给点儿看着不错还没实权的差事。
“正是,后日便邀请长京贵人前往游玩。”宇文珲说起这件事还很高兴,对朝堂上众人道,“以后还望大家多多光临,本王王妃的避暑山,绝对会让大家不虚一行。”
众人忙道一定一定,却不敢说别的了。
一旁一直未开口的承王不屑的道,“父皇,依儿臣看,贤王家大业大,哪里还有时间管旁的?不如就好好看着避暑山和郊外的地,有了收成上缴国库,也算是为父皇分忧了。”
皇帝微皱着眉,如今他还对承王有些不满呢,此时更是有些动气,这个儿子,以前看好他的时候,怎么都好,如今有了怀疑,却是怎么看都不太对。
就承王说宇文珲的那些话,皇帝再讨厌宇文珲,也不会当着众朝臣的面那么做!
承王多讨厌宇文珲,皇帝也知道,却不想这个儿子连忍都不会忍,真以为他宠信他就有恃无恐?
不得不说,无形之中,承王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微臣以为,承王的话不妥。”都不用等皇帝开口,就有朝臣站出来,反驳道,“贤王殿下文韬武略,乃国之栋梁,该是委以重任。”
哪有不给俸禄还倒贴银子的?除非是登上那个位置,不分公私!
还跟贤王斗呢,承王真是蠢到家了!众臣对承王都是万分不屑的。
“臣复议!”承王脑子进水了吧?
“微臣复议!”承王的病还没好呢。
“老臣复议!”还是贤王更适合那个位置啊。
“……”
若是一个两个的说这话,承王还能跳出来,可是朝上大部分都这么说,承王只憋了个脸红。
虽然皇帝不太高兴重用宇文珲,但这样说,面子上好过了许多。“众位爱卿说得有理,只贤王以前多是带兵打仗,从武职多些,少有文职,又离开长京许久。”皇帝满意的道,“既如此,朕就命贤王为户部监察,行二品权,干得好,朕有赏,可若是不好,自然也有罚,如
何?”
户部监察,不过五品的官儿,的确配不上宇文珲这个贤王。
然而皇帝都说了,贤王远离长京许久,以前从武的,怕委屈贤王,还让他有二品的权。
然而,什么官职什么权利,还有他本身这个王爷的头衔大?
对此,宇文珲没有任何异议,任何官职差事,他都受得起,况且,他的本意又不是要职位,而是借这个机会,进入众人的视野罢了。
“儿臣领旨!”宇文珲上前谢恩,“儿臣定不负众望,努力干好新差事。”
皇帝满意颔首,“好好干,朕看着呢。”就等着你出错!
户部,要管粮的,哪年的粮没出过问题?户部一年干得再好,也要被每年的难民给连累了。
所以这个户部监察,不管宇文珲怎么干,最后都落不到好。
众朝臣,总会有怀疑的,觉得事情哪儿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偷偷看向淡定的贤王,静观其变吧。
终于把宇文珲的事儿圆满搞定,皇帝还算满意,正要松口,想就此结束早朝,回去看看爱妃,下面御史一列便有人出列了。
“……”皇帝恨不得将御史都杀光,可惜,不能!
“臣有本启奏!”御史一脸正气的道,“臣以为后宫规矩不得……”
“臣有本启奏!”
御史的话才说一半,就有一声更大的声音盖了过去。
白大人出列,站在御史身旁,极小声的道,“魏大人,看在家父的面子上,给老夫留个面子吧。”
御史一怔,犹豫了一下,便沉默不语。
白大人的父亲已经不在了,但是这位御史恩科出身,早年得白大人的父亲些微指点,也算是有点旧情。
这时候既然白大人开了口,刚正的御史沉默,让他先说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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