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钰兰就被他气笑了,“我要是真那么以为,早走了!还跟你回长京作甚?”
她唯一动摇过的时候,就是刚到金州城,刚得知他身份的时候。
那时候有迷茫,有气愤,可是想通了,也就好了,她能理解他,甚至能理解他对自己的欺瞒。
那时候,明知道以后会走什么路,也做好了准备,最坏的打算也不过是和他同死。
眼下远没有当初预料的难过,她怎么会想那些没边儿的事儿。
如今孩子有了,有点意外,或许来的不是时候,她更应该坚强,为了孩子,为了自己,更是为了他。
宇文珲没回答她的问题,只盯着她的肚子看,经过了一夜,决定一再改变,心情越是复杂。
好一会儿,宇文珲才牵起穆钰兰的手,“一切有我在。”
“……”穆钰兰实在不知道他都想了些什么,但看他现在的坚定和自信,也就由着他去了。
孩子,是他们两人的孩子,总不能以后孩子长大,让孩子误会他们不想要他吧?
或许,这就是他们和孩子的缘分呢?
两人一起上了马车,准备进宫,本还在马车上相拥的两人,进了宫下了马车就成了仇人似的。
宇文珲一身王爷服制的长袍,头戴紫玉冠,一身生人勿进的气场,就这么走在穆钰兰前面。
穆钰兰则身着浅蓝色襦裙,兰花花纹,佩戴的配饰和头饰多以素银为主,虽在孝期却不失王妃的身份,一脸倔强却虚弱的跟在宇文珲身后。
但凡有点脑子的,都看得出来,眼下贤王和贤王妃的关系可不好,态度决定了一切,再瞧贤王妃煞白的脸色,倒像是被贤王欺负了似的。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距离越拉越远的来到了皇帝所在的宫殿,守在外头的人看到宇文珲,再看远处正走过来的穆钰兰,都有些惊讶,也不犹豫,赶紧的进殿内通报去了。
“贤王妃脸色不好?病了?”
皇帝正看着奏折不耐烦,就听见宫人来报,听到穆钰兰的状态,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看好的贤王妃怎么能病了?!
“奴才不敢妄论,只是瞧着贤王妃脸色不好。”
“宣御医!”皇帝一开口就一阵懊恼,脑补了一下穆钰兰的虚弱和宇文珲的精神,赶紧补充道,“叫贤王和贤王妃进来!”
他讨厌的贤王还没死,贤王妃怎么能不好了!
穆钰兰走之前,特意让人化了妆,就是要给人虚弱得要病倒的效果。当皇帝亲眼看见穆钰兰的虚弱,还有宇文珲的安然无恙,火气蹭蹭蹭的往上涨,却不能说是因为宇文珲安好才冒火的,只得转移了目标,“贤王,你是如何照顾你的王妃的!怎么没两日不见,就病成了这个
样子!”
“回父皇的话,之前儿臣的王妃在宫里被气晕,身子就已经不好了。”宇文珲面无表情的道,“昨儿回去又被气了一顿,儿臣实在是没法子了。”
“你堂堂一贤王,竟然连自己的女人都照顾不好!”皇帝大怒,心里着急,“别以为你是朕的儿子,就能为所欲为!”
至于这个为所欲为,从何说起呢?
宇文珲低垂着头,起身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道,父皇对儿臣的王妃很好,也不知道是哪起子小人挑拨,往儿臣府上送了侍女,儿臣的王妃气不过,越发的病了。”
“父皇……”说到侍女的问题上,穆钰兰弱弱的叫了一声,更是虚弱的道,“父皇,您不知道那几个侍女多气人,当着我的面,就勾引王爷,还看不起我,说我出身低贱,配不上王爷,父皇,要不……”
“胡说八道!”皇帝都习以为常了,甚至很清楚她下一句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要休了她,怎么可能?“既然惹了贤王妃不快,那就……”
皇帝顿了一下,对上穆钰兰可怜兮兮的眼神,还有点心虚,那四个侍女,可算是他赏赐的呢。
结果为了让自己的宝贝承王顺心,竟然忘了,他也得让贤王妃顺心啊。
“不过几个侍女罢了,本就是该伺候贤王妃的,你不喜欢,那就打发了算。”皇帝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朕希望看到你们恩爱,也希望你们不要叫朕失望。”
“是,儿臣谨遵父皇旨意。”宇文珲行了个简单的礼,又抬头为难的道,“儿臣还有件事,请父皇降罪。”
皇帝一忍再忍,耐着心的问道,“还有什么事?一家人,说什么降罪不降罪的话,难道在你们眼里,朕是个不讲理的人么?”“父皇圣明,儿臣不敢,只是这件事有点不好开口。”话虽这么说,宇文珲也只是犹豫了一下,然后就道,“儿臣与王妃已经大婚近三个月了,昨儿王妃被气,身子不适,后来又难受得很,儿臣担心,又不敢
叨扰父皇,便请了个郎中来瞧瞧。”
“贤王妃如何了?”皇帝上身微倾,看着比谁都着急,昨儿御医看过了,说是没事,养养就好,怎么看这样子是不好了?
“儿臣王妃的脉象特殊,许是宫里的御医没有诊出来。”宇文珲犹犹豫豫,就是让皇帝着急,差不多了才道,“儿臣王妃已经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了,就是在大婚那几天有的。”
“……”
殿内一阵寂静,皇帝反应再反应,都没理顺宇文珲说的是什么,好一会儿才问道,“你说什么?”
“儿臣说,儿臣的王妃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父皇要有孙子了。”
皇帝默默的倒吸一口气,确定自己没有理解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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