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棉花姐!”夏侯雪叫道。
在那一刻,夏侯雪都忘记了车上还有一个我呢,将摩托车推倒在地,就向着木棉花跑了过去。
摩托车倒在路边,将我也压倒在地。
我将脚从摩托车下挪了出来,一瘸一瘸地来到了现场。
夏侯雪喊着木棉花的名字,从后面抱住了木棉花,试图将木棉花抱起来“棉花姐,你醒醒,你清醒一点啊,我是小雪……”但是木棉花的身体仿佛重逾千斤,夏侯雪无论如何也抱不起来。
“不能这样,棉花姐,你清醒一点!”夏侯雪一屁股坐在地上,眼中有泪。
我赶紧上前去将夏侯雪扶了起来,此情此景,夏侯雪痛心流泪这没什么,但是他终归是蛊皇,在苗民面前不能表现得太过脆弱。
夏侯雪也很快反应过来,拭了拭眼角,走到一边。
我让小二小三也站到一边,走上前去,拍了拍木棉花的肩膀,柔声道:“木棉花,我是陈烦啊,你还记得我们在黑苗寨的初相逢吗?你还记得在火车上你对我的千里营救吗?你还记得你做扫地人时的清弱,多愁吗?你是一个温和而敏感的女孩,坚韧,与人为善,你是一个好姐姐,好朋友,好蛊皇,而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你起来照照镜子,此时的你满面是血,双眼通红,这不是你,让真正你的你归来吧!”
听着我的话,木棉花微微一楞,神光之中有着短暂的迷茫,随后一把将我推开,伏尸饮血。
游尸时期的木棉花与平时可不一样,这一下用力一推,我蹬蹬蹬地后退了四五步,也没有止住去势,夏侯雪试图扶住我,也被去势带得后退了三四步。
等我站住时,已经与木棉花隔了十多米远了。
我捂住差点被木棉花摁断的锁骨,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我感觉有一股子火气蹬蹬蹬地往上窜,这些天来积攒的不满一齐爆发出来,我走上前去,一脚将木棉花从死尸身上踹了下来,指着她喝道:“木棉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你就没有想过要改变自己吗?吃人心喝人血,你是准备有一天将我,夏侯雪还有你的弟弟妹妹一起剜心喝血吗?”
“喝……”被踹倒在地的木棉花呼吸沉重,就像是凶兽警告的低吠一样,她斜着眼睛看着我,目有凶光。
“你要对我下手了吗?”我撸起衣袖,向她扬起手臂道:“来啊,来啊,来咬我啊!”
木棉花的上下牙齿磨得格吱格吱作响,她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
“不敢吗?”我冲木棉花吼道:“你杀人摘心都敢,这时候你的勇气都到哪里去了啊,来啊,来啊!”说着话我拨出斩邪剑,在食指上一划,血水便流了出来。我将血水甩向木棉花“你不是要吸血吗?我身上的血更新鲜,来啊,来吸我的血啊!”
当血水洒在木棉花的脸上时,她终于失去控制了,咆哮一声,手在地上一刨,后腿一蹬,就如猛虎扑食一样,向着我扑了来。
这么近的距离,我根本无可躲避。
而事实上,我也不准备躲避。
砰地一声响,木棉花就如同是一颗炮弹一样,撞在我的身上,将我压倒在地,她一只手压在我的胸口,一只手将我的脑袋扳向了一边,眦着牙咬向我的脖子,而与此同时,斩邪剑的剑尖也从她的后背上透了出来。
木棉花的动作一滞,眼中的红光迅速消失,她伏在我的身上,不动了。
“姐姐,姐姐!”小二小三冲了过来,扶起木棉花,哭叫起来。
斩邪剑的剑柄握在我的手里,而剑身已经穿透了木棉花的身体。
小三纠住我的衣领,一边哭一边冲我吼叫道:“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而此时的我早已经筋疲力尽,就任她揪住衣领,摇晃着。
夏侯雪冲围观的人群道:“散了吧,都散了吧,这件事情到此为止,都散了吧!”
蛊皇发话,赶来的蛊王会成同行动起来,一边安抚着死者的家属,一边劝说老乡们回去,人满为患的山坡,不一会儿,就走得只剩下我们几个人了。
三轮摩托被从沟里抬了出来,死者也被家属抬走了,不过我比较好奇的是,死者家属的眼中倒没有多少仇恨,更多的是痛心,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们是摄于蛊王会的威势,后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儿。
乡亲们走了之后,夏侯雪将蛊王会的人也都打发了回去。
小三将我推倒在地,捂着脸呜呜哭泣,小二将木棉花抱起,平放在地上,看向我的目光满是仇恨:“陈烦,你杀了我姐!”好嘛,这都直呼我名了。
夏侯雪安抚小二道:“小二,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小二一把甩开了她的手道:“什么叫不是我想的那样啊,那是怎样?你没看到吗?剑就插在我姐的身上,从前胸到后背都刺穿了,还能是怎样?”小二指着我道:“陈烦,杀姐之仇,不共戴天!”
我从地上爬起,抽回斩邪剑,看向小二小三道:“这也不共戴天,那也不共戴天,你们准备戴什么啊,你们的姐姐没死……呃呃呃……”我发现我的表述有误,木棉花本来就非人,何来死与不死一说呢!
想想还是懒得解释了,反正对于我们来说,衡量一个人最直观的状态仍然是“活”或者“死”!
也怪我没有向他们解释清楚吧,他们虽然知道寒水村的事件之后,木棉花已经变得与此前不一样,身体冰冷,嗜血,他们甚至知道自己的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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