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船很破旧了,船板之间的缝隙就像是张开的嘴巴一样宽。
还有几处破洞,也分不清是被老鼠咬的还是被石头砸的了。
坐在这样的木船之上,估计也不会比游泳好上多少吧!
我招呼木棉花过来帮忙。
木棉花挥着纤弱的小手道:“让我来吧!”
“让你来?”我一时之间没有明白木棉花的意思。
木棉花迈前一步,抱出船舷,双手一用力,将船给举了起来。
我楞在沿地,这船虽然是木制的,在太阳底下晒了不知道多久了,却也不轻,目测两百斤是少不了的,我都没有把握举起来,木棉花竟然轻轻松松就将之举起来了。
虽然我心知木棉花是游尸,力大无穷,可是,看到身形纤弱的她像是举着一席草席一样将船都举了起来,我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木棉花将破船往水面上一扔,啪地一声,溅起水花一人来高。
我冲木棉花打了个招呼,跳入水中,追上小船,爬了上去。
我还没往船上爬的时候,船底就已经蓄了半尺多深的水了,我翻身上船,小船被完全地压在了水里,我攀住船沿站起身,水都没到了我的腰,虽说是坐船,与在水中游泳也没有什么差别。
我用折来的树枝划水,颇费了上些力气,才将这只“水下游船”划到深水区。
谷小芬招呼群鬼,来到了船底,数十只鬼魂托举着船身,船终于缓缓升出了水面。我用船荫住了它们,它们托举着船往前划,可谓是一举两得,接下来,我在船上划船,群鬼在水下托举,人鬼齐心协力,往岸上靠过去。
看着水下的憧憧鬼影,我恍惚间产生了错觉,仿佛自己来到了加勒比海,而我所在的船只就是“飞翔的荷兰人”现在我在江上,所以我是人,群鬼在江下,所以他们是鬼。
可是万一船突然翻了个个儿,变成了船底朝上,船身朝下。那我会变成鬼吗?相反的,他们会因此变成人吗?
轻轻地一声响,将我从幻想中惊醒,我这才发现,船沿已经磕上了岸边的石头了,我从船上跳下,接过木棉花用树叶编成的“绿色环保伞”将水下的鬼魂一个一个接上岸来。
只要上了岸,就好办了,山野乡村里到处都是树,借着树和屋檐,躲避太阳光的照射是没有问题的,关键是寒水村的活尸别出来捣乱。
第二趟由谷小芬托着船回去,将剩下的鬼魂都接上了岸。
梧桐树下,柳树下,桃李树下满是湿淋淋的鬼影,他们一个个眼神奇异,就像是来到了新世界一样,曾经熟视无睹的一颗树,一片瓦,都要相互品评良久,感慨良久。
也不知道谁起的头,众鬼冲我和木棉花齐齐鞠躬,以示谢意。
我一边拧着身上的衣服一边应付着众鬼,见有人试图回自己的家园,我赶紧阻止道:“你们现在身死为鬼,家不家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还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吧!”
说着话,我给夏侯雪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们这边已经准备撤退了,让他们保持同步。
夏侯雪嗯了一声表示机会了,跟着就听到招呼小二小三的声音,我正准备将电话挂了,就听夏侯雪在电话的另一头叫道:“陈烦哥,等一等,等一等!”
我问道:“小雪,怎么了?”
夏侯雪迟疑着说道:“我好像看到有人正向你们走来!”
我惊问道:“在哪里?”
夏侯雪想了想说道:“在你的六点钟方向!”
所为的“几点钟方向”是我教给夏侯雪的,其时我们在紫禁山,危险重重,这时候反应就显得尤为重要,为此,我教给夏侯雪和木棉花一些专业的术语,以备不时之需。比方说几点钟方向。其本上你脑海里出现表盘的形状,就能够判断出方位在哪里了。
我转过头,就见一名二十五六左右的女子牵着小孩向我们所在的方向走来。
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说话,笑闹,就像所有的母亲与孩子相处时一样,母亲的眼中满是关爱,孩子的眼中满是依赖。
孩子的手里拿着一只小竹网,想必时孩子一时兴起,想要去河里捞鱼,母亲关爱孩子,便陪着他来了。
回想起来,我小时候也这么干过,某一天午觉起来,突然就觉得地无聊,就想去河里捞鱼去,老妈一开始不让,她又无法说服我,便放下手中的活,还提了一只小桶与我一道去捞鱼。
也未必能捞到鱼,关键时捞鱼时的快乐。
看着这母子二人,我就像是看到十多年前的自己……
直至看到谷小芬紧张的眼神,我才反应过来,这可不是母子二人,而是母子二尸……
我的眉头紧锁。
如果这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壮汉,哪怕他是姚,明,哪怕他是施瓦辛格,我也冲上去干掉他了,但是却是一弱一小一对母子,也不独是他们弱小,而是我感受到了他们之间弥足珍贵的亲情。
避开他们?
如果是一只两只鬼还好说,这里可是上百只鬼呢,怎么可能避得开?
我握紧的手里满是汗湿,即使是初入寒水村,即使是进到寒水潭里解救百鬼,我都没有这般紧张过。
木棉花握住了我的手道:“陈烦哥,让我去吧!”
我看了看木棉花,摇头道:“不行,你不能去!”
我咬了咬牙,心说别管什么样的表象,他们不过是两具活尸而已,而且,还是由膏药国人扮成的。也许他们的表象看起来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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