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亮慢慢西斜,李墨玉身上最重的两处伤口慢慢愈合。
她的气色,也比李又多家里见到时好太多。
我就在一旁等她。
我一边翻微博,偶尔抬起头来看看邙山的风景。
我脚下的火已经熄灭了,只有余烬一闪一闪的。
就在这时候,嘀地一声,有人发来信息,我点开一看,却是孔听雨,心说这丫头也是个夜猫子啊,都什么时候了,也不睡,随即想到,我们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友善。
她怎么会给我发信息呢?
不会是发错了吧!
再看内容,只有一个“。”号,
应该是发错了,我想。
不过,迟疑了一会儿,我还是回了一个“。”号,礼尚往来嘛!
嘀嘀嘀,信息又来了,这一次却是一句完整的话“陈烦,你们是不是在邙山?”
此前的符号应该是招呼,类似于“喂”“你好!”之类的话。
我才要回“嗯”又停下了。
心说她是不是在套我的位置啊!万一是的话,我的回答不是暴露了嘛,也许此时虽然是孔听雨给我回信息,她的身前身后,身左身右都是她冒着坏水的师兄弟也说不准呢!
我寻思着要怎么回答。
过了一会儿,孔听雨又发来一条信息“如果在,赶紧离开,我们已经在来路上了!”
我站起身,将脚下的余烬踩灭了,对李墨玉道:“墨玉姐,我们走吧!”
李墨玉慢慢在恢复原状,问我道:“去哪儿?”
我道:“还记得上次救过我命的赤脚医生刘老头吗?我想顺道去看看他老人家!”
李墨玉抬头看了看天,就差说出口了“大半夜的往人家里闯,就不怕被当成鬼啊!”不过既然来了,顺道去看看刘老头也是不错的,李墨玉站起,活动了几下四肢,冲我点点头“咱们走!”
都这个点了,刘老头竟然还没有睡,就着灯盏,一口菜一口酒地正喝着呢,见到我们,刘老头很高兴,招呼我们坐下,问我们喝不喝酒。
我摆手说不用,就是顺道来看看老人家。
刘老头跟我说,他半个小时前给村里一户人家的牛接生,十分顺利。牛主人为了感谢他,将牛胎衣送给了刘老头,刘老头想了想,他拿牛胎衣也没啥用处,干脆炒了下酒吧!
家里也没别人,便一个人在灯下自酌自饮起来。
说到这里刘老头眼前一亮道:“我刚才想到一个上联,却怎么也想不到下联,你们帮我想想吧,上联是这样的‘刘老头吃牛胎衣,身体牛牛’”
我摁着眉头想了半天都没有想到,李墨玉微微一笑道:“朱先生喝猪血汤,猪血朱朱”
刘老头鼓掌大笑,说这个对简直绝了,倒了三杯酒,让我们一定要陪着他喝,我和李墨玉不忍扫老人家的兴,就陪着他喝了两杯,不过牛胎衣是一块都没吃。
刘老头吃到最后,在椅子里睡着了,我和李墨玉将他扶上床,也回房睡了。
我睡得迷迷糊糊呢,就听到手机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孔听雨,心说这丫头是怎么了啊,缠上我了还是怎么的?
不过,她年纪虽然小,性子也稚嫩了些,却不是爱瞎胡闹的人,她这时候打电话给我,一定有什么紧急的事情!
想到这里,我摁了接听键,压低了声音问道:“孔听雨,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嘶吼声,惨叫声,连风里都是呜咽的声响,我搞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又问了一句:“孔听雨,怎么回事啊,赶紧说话……”
压抑不住的哭泣声响起。
孔听雨放声大哭:“陈烦,我不知道怎么办了,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办了……”
我心里一惊,心说不会是孔听雨向我们通风报信的事情被师兄弟发现了吧!
逐出师门?
三刀六洞?
浸猪笼?
斩首示众?
好吧,浸猪笼我记得是通,奸者独享的刑罚。
我问道“孔听雨,怎么了,你慢慢说!”
孔听雨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太难过了,连话都不大说得清楚了:“我们在邙山,遇到了一个做白衣书生打扮的非人,他强大到可怕,他一出手,就杀了我两位师兄,余下的人结成奇门拒尸阵,但还是挡不住他,他轻飘飘地从阵中倏忽来去,每一次都能从死门带走一人!已经将米师兄,袁师姐和符师兄带走了……”
“大师兄见奇门拒尸阵也拦不住他,就将我扔了出来,让我逃命,可是,如果我离开……我的师兄师姐们,他们……可是如果我不离开,我也不知道要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啊?”孔听雨无助地哭泣:“我不知道怎么办了,陈烦你能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吗?”
孔听雨的声音里透着绝望。
这一次下龙虎山,是孔听雨第一次下山,又有一帮师兄弟同行,孔听雨可谓是意气风花,一路从西南地区追到最北的北京,虽然没有能够抓住李墨玉,却也是高歌猛进,几次差点置李墨玉于死地!
虽然也遇到过小挫折,那就像是洪流之中拦路的小石头,根本挡住不下他们的脚步。
但是,在邙山,他们遇到了强大的敌人,就像是龙卷风一样一遍一遍地肆虐着他们,每一次都会夺走师兄弟的性命!
如此大的反差,让孔听雨精神崩溃了。
我犹豫了一下,从床上爬了起来:“孔听雨,你等着我,我马上过来!”
“你过来?”孔听雨楞住。
我将电话挂了,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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