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货车上,一抬眼,正好看到夏侯雪的目光。
她一手挑起窗帘,正往下张望,目光随着我移动而移动,一直到我消失在路的尽头。
她的眼神很复杂,有同情,有敬佩,还有许多说不清的情愫。
我来不及细看,一片树叶,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的情况夏侯雪全都看在了眼里,她会怎么做呢?
她骨子里是个好人,但是同样的,在苗寨浸染了那么多久,她也有冷,狠的一面,现在的我中了米长老的蛊,就像夏侯雪之前对我说的,到了他们那个级别的蛊师,所施之蛊就不止是伤人那么简单,还会伤及灵魂!
我的结局如何,难说的很!
我这面旗帜倒下,方圆,小二小三就像是待宰的羔羊一样,夏侯雪会趁机反噬我们吗?将方圆,小二小三他们交给周喜和何昆,挣个功劳?“不会的!”我自言自语道:“我相信,夏侯雪不是那样的人……”
但是我心里知道,练蛊之人天生性冷,也因为练蛊,他们身上的兽性更多一些,崇尚弱肉强食,强者为王,狼不会去找一只老虎的麻烦,但是如果那只老虎受伤了的话,那就另说了!
碴车开得很快,风吹得我很冷,意识也越来越模糊了,我终于陷入了沉睡之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像是过了一世纪之久,我被冷醒了,感觉身体被一堆硬东西压着,我勉力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情形,这才发觉,自己被埋在了一堆建筑废料之中,只露出一只脑袋在外面。
而四周是一片荒野,虫声啾啾,也越加显得四野的寂静了。
那碴车司机应该是偷倒废碴,慌慌张张地,倒完建筑废碴都没有下楼来看上一眼,将我连同废碴一起倒下去了,与一堆砖头,水泥块翻下两米多高的距离,我感觉全身都痛,费了好大的工夫才从废料中爬起,一阵冷风吹来,我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不是说秋天还有秋老虎的嘛,怎么这会儿就这么冷了?
不过,冷也有冷的好处,就是没有什么蚊虫了,要是大夏天在野外呆上几个钟,哪怕就留一颗脑袋在外面,也会被咬成菠萝头。搓了搓脸,我感觉自己清醒了许多。
找了一处避风处坐下,我将昨天晚上的事情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米长老被泼潲水,此时的千江苗寨只怕乱成了一锅稀粥,我这时候找上门去,就是嫌命长了!
因此,我不能回去!
也不知道方圆和小二小三怎么样了,希望他们没事吧!
我突然想到一件更切近的事——我怎么好像没事?我不是中蛊了吗?而且是米长老施的蛊,像米长老那种级别,又老而不死的家伙,往往是最毒的,他的蛊更不必说!不仅能够伤人,还能伤魂,怎么我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
想到这里,我又活动了一下手脚,蹦蹦跳跳……感觉确实没什么事儿。
什么米长老,什么蛊能伤魂,我看也不过如此吗!米长老估计是老了,他的蛊跟他一样老,因此没有什么卵用了!
不过,我随即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黑苗对力量最为看重,如果米老头真的不行,他不会留在区正府里,更不会还有女侍女,估计早就被赶出去了!
不是米长老的问题,那一定是我的问题,难道我对蛊毒免疫?确实有这个可能,我做赶尸人以来,被蛊咬可不是一次两吹了,第一次上黑苗寨,就被咬了两次。
四生四世蛊被他们传说得多么多么厉害,最后于我还不是没用嘛,这一路来,与方圆小二小三一道,都没少被蛊虫咬,方圆他们脑袋肿得像是猪头一样,我什么事都没有。
米长老的蛊估计有点厉害,我这才会中毒,不过,并没有像夏侯雪所说的身魂一起被伤,不仅如此,几个钟之后,我竟然排除了蛊毒,什么事儿也没有……
我的体质特殊?
我想起了一种动物——非洲蜜獾,也被称之为平头哥,生性凶狠,据说每天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连老虎狮子都不怕的狠角色,而且,它还吃蛇,多么毒的蛇都敢吃,吃蛇就像是吃辣条一样,当然,也难免被蛇咬,但是它对蛇毒免疫,就算被蛇咬了,它还是能在毒发之前将毒蛇咬死,然后美美地睡上一觉,睡觉的过程中,蛇毒也被体肉的免疫系统解决了,等到醒来,就可以美食一顿蛇肉!
莫非我的体质也和平头哥一样,中了蛊毒没事儿,即使是伤身伤魂的蛊毒,只要睡上一觉,就可以重新开始了!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从下往上看,双腿,身体,手,胸口……我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体如此满意过!
一定是上天知道我今天磨难多多,所以给了我一具金刚不坏的身体做为安慰!
老天真是待我不薄……
这时候,东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天慢慢地亮了。黑暗中没有看清楚,这时候再一看,我此时扔在乞丐堆里也未必能被找出来,衣服被建筑废料划得稀烂,还沾满了泥污,又脏又破……
鞋子被污泥染得早就看不见鞋面了,脸也是,晃一晃脑袋,能够晃一地的水泥粉尘,我本来想趁着路上行人不多跳进河里洗一洗,转念一想,干嘛要洗啊,现在的样子不是很好嘛,装乞丐都不用化妆了……
我索性捧了一把灰在脸上搓搓,又在路上捡了一只破碗,沿着马路往千江苗寨而去。这一路,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抗战片里的地下工作者为什么喜欢打扮成乞丐模样了,一来,乞丐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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