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看方圆,她仍然睡着。
我松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说道:“思思,你可不能胡说啊,这种事情可乱说不得!”
元思思反问我:“你看我像是会信口胡说的人吗?”
我摇头,元思思只有跟她的姐妹在一起的时候话才会多,平常其实是个很少话的人,越是沉默寡言的人越不会胡说,还有一首诗专门形容这种情况:蛙叫千遍吵死人,鸡鸣一声东方白,也可以理解为,话多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废话,而话少的人,每一句话都意有所指。
“你是刚学会的吗?”
多媒体屏幕里出现了元思思苦笑的脸容:“陈烦了,我真没跟你开玩笑,不是有句话说嘛,女人才是最了解女人的,更何况,我还是个一直与你们一起的旁观者,方圆一直追随着你,关注着你,在你降尸除鬼之时,我能看到她偷看你的眼神中充满爱慕……”
“这还用你说,你看看我这个状态,这一身本事,自然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别说是女人了,男人被我迷倒的也不少!”
“陈烦了!”元思思有些生气了:“还给不能好好聊天了!”
切,你一只鬼,对我凶什么凶啊,信不信我一张符录封了你的嘴,让你说不了话,我的声音软了下来:“好好好,聊,自然能聊天了……”
元思思接着说道:“你离开这三天,方圆一直很焦燥,尤其让她知道,你与一个叫寒姿的女孩在一起的时候,她天天顾影自怜,说什么有人不喜欢她这样的老女人了,追年轻女孩去了……”
我听了哑然失笑,这都什么屁话啊,方圆比我少几个月,也是十九岁了,这就叫老女人了,你让那些二十八九三十一二岁的还没有结婚的人怎么想啊?
“别笑!”元思思严肃地道:“无论再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在面对感情的时候都会焦虑,都会患得患失,这很正常,方圆是个好女孩,你要好好对她!”
我挠着脑袋,脸有难色。
元思思问道:“烦了,你想说什么啊!”
我嘬着牙花子道:“既然你问,那我就说了啊,方圆喜欢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但是我却自己知道自己事,我对她一点感觉也没有,你知道你刚才的话让我想起了什么吗?”
元思思下意识地问道:“想起什么了?”
“就像是多年的兄弟突然爬上了我的床……”我拍了拍方向盘道:“思思,你就别瞎操心了,我和方圆的感情,那是很纯洁的,纯洁无暇,一点问题没有,别往不正确的方向带啊!”
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明显地感觉到方圆的手抖了一下,不过她仍然垂着头,紧闭双眼,我以为她的手臂是被蚊子咬了一口的神经反射,也没有在意,冲元思思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元思思叹息了一声,突然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掉过头来,往回开去,这丫头,看样子还生气了,生气归生气,这车子可是你的身体啊,我跟你说,你自己不珍惜,别想我给你换轮胎啊!
这么大的动静,将方圆吵醒了,她揉着有些生疼的脑袋道:“怎么了,怎么了?”
我摆手说道:“没事儿,我刚刚和元思思打赌他来不了飘移呢,结果她就给我表演了一个……”
“不好意思啊!我刚刚睡着了!”方圆的目光闪烁,取过一瓶矿泉水,喝了两口又放下了,回去的一路,我们都很沉默,一直到越野车在车棚里停下,我们从车上下来,方圆叫住了我:“师兄!”
我嗯了一声:“怎么了?”
方圆看着我说道:“师兄,我刚刚在车上做了一个梦,梦到文单老师和雷浩一个在人间游荡,一个已经往生投抬,再也见不到面了,我们,我们可以帮帮他们吗?”
我疑问道:“怎么帮啊?”
方圆说道:“让他们见个面,说两个话,道个别!”
我沉默了,我原本不想做这些事,虽说我现在已经有了赶尸捉鬼的本领,但是,除非不得已,人大多数时候还得遵守自然的的规律,不然的话,迟早遭报应!方圆的话里,有两个字触动了我“道别”,人生匆匆,生死事大,这境况中,竟然没有机会说一声道别,真的很遗憾,我想了想说道:“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也不知道文单老师的魂魄还在不在,碰碰运气吧!”
我本来想拍拍方圆的肩膀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手伸到半空中,想起元思思的话,又缩了回来“方圆,你还好吧,要不要再歇一会儿!”
方圆点点头:“嗯,我还好!”
老街没有夜生活。
一到六点钟,老街就没有什么行人了,年轻人都去繁华地区园去了,老年人都窝在家里看电视聊闲天,老街的路灯不超过十盏,其中七盏已经坏了,有的还在闪烁,有的早就熄灭。
一阵风从街头吹到街尾,也不知道是谁烧的纸钱,在空中飞舞着,最终散成飞灰消失在空中。
我们找到了烧纸钱的地方,在一株榕树下,纸线还有一些边边角角没有烧掉,插的三柱香青烟缭绕,香下摆有酒碗,摆有猪头肉等一般祭奠死者的物品,文单老师死了,雷浩被关进了拘留所,门上的竹席和招牌也没有人收拾。
雷浩画室的招牌上画着一只手,一只女人的手,纤细,柔美,从广告牌的边沿伸进来,像是要去捡桌上的画笔,画笔前写有四个艺术字“雷浩画室”只看一眼那只手,我就知道,这手一定是文单老师的,若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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