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传来微微的鼾声,阮诗玲的家人已经睡熟了,而在鼾声之中,阮诗玲正坐在大厅里,一手拿着镜子,一手拿着梳子,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就像是一名待嫁的新娘在等待新郎来迎亲。
见到门外的喜轿,她的眼中露出了欣喜地神情,提着长裙,迎着我们而来。
而这时候,抬轿人也放下了轿子,前面的人手压轿杆,后面的人手抬轿杆,这么一来,轿子便倾斜了起来,方便新人跨入!
阮诗铃打开了大门,又缓缓将门关上了,她的声音很轻,似乎生怕打扰了屋里正在沉睡的父母一般,将门关上之后,她的眼中散发出倾慕的光芒,含羞带怯地上了大红花轿。
马脸老头一挥手:“起轿!”
花轿便被抬了起来,花轿离地之时,鼓乐声,喇叭声齐齐做响,吹得却是一曲《凤求凰》,再看向阮家大院,院中人就像是已经睡死了过去了一样,这么大的动静,屋中竟然寂然无声。
孔成益是吹奏手之一,若非如此,光他不是苗族人这一样,就不可能加入到抬轿人之列,也正是因为他是吹奏手,品性这么恶劣才没有被辞掉,他在前面吹奏,自然无法关注我和皮老头,我和皮老头走在最后面,手里各举面画着奇怪符号的三角旗摇来摇去的,就像是打死人幡似的。
花轿出村之后,我让皮老头给我打掩护,一只手在手机上快速了打着字,不一会儿,一条短信便被发了出去,短信的内容是:“时辰已到,赶紧行动!”
所谓的行动,其实很简单,抬轿人只认地上的白兰花瓣,我们便利用白花瓣将他们引去另一条路!我的这条短信,是通知盘大爷盘大妇方圆和白老头四人改变白兰花的方向,将抬轿上指上三义洞。
铺个白兰花用不着那么多人,之所以要那么多人,是担心万一碰上了紫僵大家合人应对,咱们毕竟是在搞破坏嘛,要是人数少的话,都不够人家看的!
出村之后没有多久,抬轿人就被引去了另一条路,四十个人,竟然没有一人发觉异常,其中原因么……一来,他们只认地上的白兰花瓣,一直如此,这次自然也无例外,二来天上无星无月的,目力所及,不过三五米远的地方,即使是平日熟悉之路,到了这时候,也都变得陌生起来,自然也就无法判断孰对孰错了!
一直走到三义洞前,众人才恍然明悟过来:这特么的不是的摩天洞,而是三义洞,一时间,大家都傻眼了,齐齐望向马脸老头:“头儿,这是咋回事啊?”
马脸老头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马脸:怎么回事,我特么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不是去摩天洞的吗?怎么到三义洞来了,到底是谁娶媳妇啊?我猜在那一刻,马脸老头的脑海中肯定出现过这两个字“抢亲!”
阮诗铃这么吃香?
阮诗铃家有钱是不错,难道如今洞神娶亲都俗气得只看钱了吗?
擦,什么世道?
这时候返道摩天洞会面临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时间来不及了,现在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再返回摩天洞已经五更鸡鸣了,鸡鸣阴气散,洞神是接不了新娘的,因此,阮诗铃得在洞口呆上一天!
一天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能带来许多的变数,这是抬轿人承受不起的。
第二,万一是抢亲的话,人都送到洞口了,他们再想将人抬走?可能吗?洞神可不比电视电影里抢亲的恶霸,人家抢亲只是抢个亲,抢到了就罢了,若是惹恼了洞神,他们这一行四十多号人,有一半人能活着回去都算是晓天之幸了!
马脸老头愁眉不展之时,我正在张目四望,此时我的神情也是焦虑的,生怕盘大娘等人在撒白兰花瓣的时候惊动了三义洞的僵尸,所幸的是,我的目光扫视全场,也没有发现有厮杀搏斗的痕迹。
但我仍旧不放心,盲打了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我发出的信息就一个字“安?”
方圆回过来的也只有一个字“安!”
要解释的话就是:我:“你们平安吗?”
方圆“我们在安全的地方!”
见到那个加了感叹符的“安”字,我心中大定,这件事情算是放下了,我和大家一样,看向马脸老头,等着他的决定,马脸老头被大家看得顶不住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说道:“老头子我主持洞神娶妻已经几十年了,这种事情也是第一次遇到啊,我和大家一样,都是懵懵懂懂不知所以……”
马脸老头的话没有人认同,别人不知所以可以,你不知所以就不行,你是头儿呢,大家都听你的呢!
马脸老头被逼不过,咬牙道:“落花洞女既然已经送到三义洞,就表明是与三义洞的洞神有缘,既然如此,咱们就成就成就这一段美好的姻缘,你们看可好?”
这一番折腾不得休息,大家都有些经受不住了,无有不答应的,当即便将落花洞女阮诗铃送入了三义洞,然后大家偃旗息鼓地回家去了。我和皮老头则趁机钻入了树林之中,为防孔成益给我们添麻烦,我用支付宝给他转帐过去,并告诉他咱们已经会旅店了,不要来找我们。
而蹲在我前面的皮宏德将大拇指和食指塞进嘴里,嘬嘴一吹,一声悠扬的口哨声便传了出来,紧接着,就见不远处的山谷枝叶摇动,盘大娘,方圆等人从林中转出,向着这边走来与我们会合。
为了安全起见,我们一行六人分做两拨,爬上了相邻的两颗香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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