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副总迷迷糊糊的,他觉着自己被绑架了,他就是这么认为的。
一道刺眼的灯光打在眼睛上,朱副总睁开紧闭的眼睛,心里稍微一慌张,马上由恢复了镇静,他明白,既然对他都动手了,那说明上头的斗争已经进入白刃阶段,只要能守口如瓶,他相信自己会没事的。
“朱副总,考虑了一路,给个态度吧,是痛痛快快说,还是让我们动手你才说?”杨长峰亲自审讯,对这个事关重大的人,杨长峰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必须撬开他的嘴才能打完这场战斗。
上层的斗争,已经不属于政治斗争的范畴了,这是一次规模巨大,影响力深远,甚至可以说,是为了让国家长治久安的一场战斗。
杨长峰选择开门见山,他不担心朱副总不张嘴,而是担心时间没有站在他这边。
朱副总翻了下眼角,不屑地抹掉眼睛被刺激地流出来的眼泪,道:“你们这是绑架。”
“动手。”杨长峰不跟这个人讲道理,他只需要这个人的屈服,动手,就是让这个人屈服的最好方法。
朱副总直觉后脑勺一痛,他感觉到自己的后脑勺被打破了。
“你们这是在犯法,我会起诉你们的。”朱副总说着,挣扎了一下。
马六迅速接好了电线,把地下室的灯光补充上去,关掉强光灯,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塑料袋,里头是针。
缝衣针也有,针头也有。
朱副总骇然,他明白了,对方不想让他心服口服,只想让他开口。
“我需要想一想!”朱副总打算用拖字诀,只要拖过二十四小时,他觉着,胜利就是属于他的。
杨长峰摆摆手,道:“别那么直接,还是要消毒的,朱副总很重要,可不能让他出问题,毕竟,将来还是要去秦城监狱好好改造的,不能打死,要给一个机会。”
马六笑呵呵的,拿出一个白色的袋子,朱副总一看,吓的惊叫道:“你们这是虐待,这是严刑逼供,你们这是犯法的,你们想干什么?”
袋子里没什么可怕的,只是普通的盐。可要是把盐撒在伤口上,那种疼谁遭遇谁知道,朱副总虽然在没有实权的位置上过了很长时间,可养尊处优的生活,已经让他没有多余的勇气去面对这种酷刑了,他觉着,这帮人真的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让
他开口。马六笑呵呵地道:“朱副总啊,这个时候,你觉着,你说这些我们会满意吗?说吧,有什么知道的赶紧说,不知道的也能猜测一下,你知道我们想知道什么,所以就别跟我们耍死狗了,知道不,我们啊,可
不是专门部门的,我们只是‘临时工’,弄死你也没事,你呢,就好好想想,给你一分钟时间,要是想不通,想不明白,那可就对不起我们对你的一片好心了。”杨长峰把那个秘书提到了小套间里,往角落里一扔,没审问他,就扔过去一张纸,道:“该说的就说吧,到了我们这里,你们没有全身而退的机会,早说还能算立功,要是负隅顽抗,那可别怪我们不客气,
想来,你能有几天的成绩不容易,如果不懂得珍惜,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秘书眼睛一亮,听出来杨长峰的话音了,这是不是意味着只要把自己知道的说出来,他还不用丢工作?
“我们可以帮你争取一下,来,写吧,有用的好好写,没用的就不用了。”杨长峰点上一支烟,还问秘书,“需要给你留一包吗?”
秘书犹豫了片刻,偷偷听了下外头的动静,他也同样打着拖时间的主意
但就在此时,朱副总的惨叫传了过来。马六用盐消毒了的针,往朱副总的指甲缝里扎了一根,刚刚扎进去,朱副总就跟杀猪似的惨叫起来,他还没感受到剧烈的疼痛呢,可他知道,人,都是十指连心的,要是等这几个心狠手黑的不知道哪个部
门的人真的把所有的针都给他用上,他就算能出去,整个人也都废了。
“等等!”他改变主意了。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就随便说呗,他们想知道什么,说出来很容易,但要是认真分辨起来,说法不同,性质可就完全不同了。
“我是十三年前认识大头头的……”朱副总开启了话题。
大头头并不是能源方面的人,相反,他是管环境的,从二十多年前起就管环境,管了几十年,好像没出过太大的问题——除了京城雾霾太严重,尤其一到冬天。
马六摇摇头,道:“你这个人啊,怎么还不肯认清楚实际问题呢,你觉着,我们有时间跟你摆龙门阵吗?好好说,别闹。”
朱副总道:“我说的就是实际问题,我……”没说的,又一根针扎进指甲缝,这一次,马六可没客气,一口气刺进去三分之一,那可真的造成了巨大的疼痛,是个人就受不了——先烈们除外,他们已经不属于一般人的范畴了,对于先烈们来说,身体
上的任何痛苦,都会被心里的火焰迅速消灭。
朱副总的忍耐性比一般人还差,怎么可能能够跟先烈相提并论?
“我说!”他屈服了,瞬间失声痛哭。
马六很惊讶,这才刚刚开始,怎么这就受不了了,这人难道是一点苦都没吃过?
这还真猜对了,朱副总从小就是娇生惯养的,从来没吃过什么亏,现如今,马六毫不客气地按照计划对他用刑,他能不怕吗。
小套间里,秘书打了个寒颤,连忙拿起纸笔,他不敢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
某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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