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贾诩早有办法,何咸的精神状态立时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忽然一屁股将身旁的贾玑挤在一旁,端起案几上的茶碗谄媚说道:“都尉,喝茶。”
“不渴。”贾诩心头好笑,不由也傲娇了起来。
可何咸的厚脸皮,哪里是汉代人能招架的?被贾诩一声噎了回来,何咸非但不气恼,反而又起身来到了贾诩背后,轻轻按摩着贾诩的肩膀奉承道:“都尉日理万机,这身体可一定要保养好了。都尉健康,就是我等的幸运。贾玑,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速速给都尉捶腿?”
贾玑尚未弱冠,何咸又仗着他向来与贾玑兄弟相称。故而此时直呼贾玑其名,非但不是侮辱贾玑,反而更显得两人亲热。
不过,贾玑却实在看不了何咸这幅嘴脸,心头不由念叨:这是我爹,又不是你爹,你怎么表现得比我还积极?
贾诩不算什么刚正固执之人,但在汉代这种很注重礼仪的时代,何咸如此跳脱,还是让贾诩很难接受的。可正当他准备结束这种荒唐时,却忽然发现何咸的手法竟十分高明,不一会儿便让他浑身酥软,筋骨松弛。
一时间,贾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微微闭上眼睛,口中还说道:“玑儿,未曾听到悉文所言吗?难道为父指导你兵法,还换不来你尽一点孝心?”
贾玑嘴巴立时张大得都可以塞进一个鸡蛋,他想不通这个何咸究竟有什么妖法,短短不过两天,竟然让自己不苟言笑的父亲转了性。故而,贾玑也只能乖乖上前,轻轻捶着贾诩的腿抱怨道:“父亲,你堕落了”
“放肆!”贾诩还未开口,何咸倒先急了:“贾大人乃你生身父亲,你为人子,自当尽心服侍奉养。更遑论都尉还乃小平津都尉,执掌小平津大小一应事务,更是劳心劳力,此时都还得为司隶兵卒和凉州羌胡团结一事而操劳.”
贾诩苦笑看着何咸教训自己的儿子,忍不住升起了一抹感叹:果然,贾玑才是自己的亲儿子。毕竟,何咸这么拐弯抹角,还是念念不忘军营之事。
不过好在,自己身边多这么一个家伙,好像还不错。
故而,贾诩摆摆手,指了指《吴子》上的一段话,开口道:“你想要的答案,就在这里。”
何咸当即放弃了继续给贾诩按摩,那份果断和急切,就跟寻欢客提起了裤子就要离去一样。这一动作,更让贾诩摇头苦笑不已。
捧起书简,何咸看到那一段话是:故用兵之法:教戎为先。一人学战,教成十人;十人学战,教成百人;百人学战,教成千人;千人学战,教成万人;万人学战,教成三军。
简单的一句话,意思也很简单。甚至直接从字面意思来看,这段话与解决眼下问题根本没有任何关联。可何咸却瞬息间便觉察到了什么,抱着竹简皱眉苦思不已。
贾玑也伸着脑袋上前看了一眼,却十分疑惑不解:“父亲,这不过是寻常练兵之法,理所应当之事,又与团结司隶部卒和凉州羌胡有何关系?”
见自己儿子如此毛躁,又不肯动脑,贾诩不由失望一叹。不过,在何咸没开口之前,他却仍旧不答,只是腿一伸道:“继续捶。”
“哦。”贾玑看看贾诩,又看看何咸,真搞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
“教戎为先,教戎为先”何咸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四个字,脑袋里一大堆东西好似伸出了无数条线,漂浮在他眼前相互缠绕。突然一道闪光划过,那些线索猛然纠结到了一处:“不错,就是教戎为先!”
“何兄,你想到了?”见何咸恍然大悟,边捶腿边思索的贾玑也猛然一震,开口问道。
“不错,都尉真乃大才也!”何咸回头看着眯着眼睛享受的贾诩,忽然觉得这老狐狸简直就是神仙,如此复杂的问题,他竟然能用如此简单的办法解决:“表面来看,这只是简单的练兵之法,可实际上,吴子这一番话也可以从另一种角度来理解。”
“何兄,究竟何意,你倒是赶紧说呀。”贾玑也激动地站了起来,可手刚一停,贾诩便微微哼了一声。无奈之下,他只能再度蹲伏在地上继续跟贾诩敲腿,但眼里的急切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从一开始,都尉和我便想让司隶部卒和凉州羌胡取长补短,共同操练。借助这样的方式,两方才能捐弃前嫌,一同向着强兵的目标迈进。假以时日,两者必然交融在一起,再不分彼此。”
“不错。”见何咸激动的模样,贾玑还是不明白:“这些我等昨日不是已经说过了吗,为何今日又旧话重提?”
何咸一瞟贾玑,自己都觉得这贾玑太年轻,忍不住揶揄道:“操练操练,你以为练兵就是让这两方混在一起就行了?万一凉州羌胡站军姿冒了火,又被司隶部卒看到说了两句,你说他们会不会因为一句可轻可重的话就打起来?”
“或者,由于汉人与羌胡恩怨都可追溯百年。万一羌胡士卒教导司隶士卒时,故意耍弄司隶士卒又该如何?司隶士卒会不会受不了这股恶气,挑动两方大打出手一番?”
“再或者.”何咸还想继续教训贾玑,可贾玑只听了这两个可能,便明白知易行难,要让两方真正交互起来有多困难。一时间,他赶紧阻住何咸,问道:“那该怎么办?”
“当然是教戎为先,一人学战,才能教成千人。”何咸指着竹简上的这段话,一层层替贾玑剖析道:“你有没有想过,别人为何要跟着另一个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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