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哥可怜巴巴地说:“给我们留一条裤衩吧。”
三人见南飞烟点头,才如同大赦一般,夹着尾巴逃了。
南飞烟数着手上的碎银子,转手递给了王牙婆。
王牙婆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了。
这也……太彪悍了!
但是……战府难道是要倒了?怎么战夫人连这几两碎银子都要计较?
“王掌柜,把地上的三件衣裳收好,拿去典当行换了银钱来。”
啊?还真拿那三件衣裳去换钱啊?
“东家,这也太……”王牙婆脸色很是难为情。
“世上哪有人嫌弃钱多的?银钱可不就是从小到多一点点积累起来的吗?”南飞烟淡淡的道,撑着桌子大口喘气,就刚才那一阵,她又觉得疲惫了。
“王掌柜,我出去转一转,店里你看着。”她吩咐道。
“哎,好。”
“衣服给我吧,我顺便拿去典当行还钱去。”南飞烟说。
王牙婆死活不愿意:“这不行,这种事,还是婆子干最合适。”
“什么合适不合适的,我顺便去一趟。”
“不行不行,要是被人知道战爷的夫人拿衣裳去典当行典当,战爷面上怎么过得去……”王牙婆不停的摇头。
南飞烟呆了呆,才道:“没事,外头的又没人知道战夫人长什么样子,王掌柜的担心多余了。”也不等王牙婆反应,抱起椅子上的衣服,就出了门。
“东家,不行!真不行!东家,你等等我啊……”
南飞烟走出几步,见王牙婆追来,“王掌柜,你得看店。”
一句话叫王牙婆僵住,就这么看着南飞烟消失在街角。
……
福州典当行。
“就三件衣裳?”伙计问。
“烦劳小哥合计一下,多少银子?”
伙计扬了扬眉,撇嘴道:“十个铜板儿吧。”
“好。”
小厮无趣地咂咂嘴,三件衣裳,怎么也要给二十个铜板儿,他是有意克扣了。没想到,还真有人不计较。
收了衣裳,南飞烟也得了十个铜板儿。
南飞烟将铜板儿丢着玩儿,转身之际却撞到了人。
“哎哟。”一个没站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姑娘没事吧?”
姑娘?
哦,是了。因为战锋给她的人皮面具,这才将她误认为是姑娘啊。
南飞烟眼珠一转,脑子里顿时闪过一个好点子。
“疼!好疼。”眼泪汪汪,往上看,“好疼啊,好疼啊。”
典当行这会儿恰好生意不多,人都围着看过来。
“姑娘,我就轻轻一撞,怎么你就断胳膊断腿了一样?”那人手中拿着长剑,剑眉紧皱。
“我不管,我就是疼,好疼啊!哎哟,撞伤人了,撞的好疼啊!”
“姑娘,你这是讹上了?”那剑客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南飞烟眼珠微动,却不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喊疼,喊的那位剑客脸上露出不耐之色。
“我瞧姑娘好好的,根本不像是受伤了。”
“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没受伤,反正我就是疼。”南飞烟一开始耍起无赖还有些拘谨,此时倒是驾轻就熟了,“我不管,你赔银子,你撞伤了人,就得赔银子。”
“你怎么胡搅蛮缠!”
“我不……”倏然,脸色大变,惊愕地瞪着大门口走进来的南人。
他怎么会来这里?
来人漠然冰冷的眸子从她身上扫过,落在那个撞倒她的剑客身上,清冷的嗓音响起,“给她十两银子,打发出去。”
“阿爹,看,我刚买的糖葫芦,和阿娘从前买给我的一样好吃。”奶声奶气的声音闯进南飞烟的耳边,就如同原子弹一般,轰的在她耳边炸开。
“咚”声响,一枚雪花银丢在她的身前。
“拿了赶紧走。”剑客冷声道,谁也不喜欢被人讹上。
“怎么还不走?难道是嫌少?”剑客见她傻傻的坐着,呆呆的看着面前他刚丢出的雪花银,以为是嫌少,旋即不屑冷哼,“世上最无耻最贪婪的人,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人。”
南飞烟哪里是嫌少,她是觉得丢人,太丢人了。在他面前,她如今居然是个乞丐,还是个骗子。
昔日面对他,她满是傲骨,桀骜不驯。
今时今日,却为十两的雪花银折了一身傲骨。
“你”身前底下一道黑影,头顶传来狐疑之声。
她心下一沉,立刻压低了声线,开口的是沙哑难听,如破锣鼓一样的声音:“就这点儿银子,还不够我治伤,你说我贪婪,我不管,你反正撞了我,就得给我钱。”
剑客冷笑一声:“什么伤,十两银子都治不好?”言辞中满是鄙夷。“十两银子是够治伤了,但我因为受了伤,不能做事儿了,你总得赔我误工费吧,还有,我受了伤,心理上留了阴影,你还得付我精神损失费。再说了,治伤得好好养着吧,还有那营养费,这些个七七八八
的加起来,不都是钱啊?”
“你怎么不去抢钱?你走不走?再不走,把你打出去。”剑客目瞪口呆,只想着赶紧把这想钱想疯了的疯婆子给赶出去。
主子可还在一旁看着呢。
“我不管,你得再赔我十两银子,不然我就坐到大门口去哭,让大家伙儿瞧一瞧,你们这些有身份有体面的人,都是些什么狼心狗肺的东西!”
“蒙叔叔,给她钱。”开口的是离她最近的小家伙。
看着念容一脸失望的神情,南飞烟只觉得心里疼得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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