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也说了,想做凡人。”我说。
潘叔笑了笑,“那可是,长身不老可是最大的折磨。”
“龚元英后来怎样了?”我忙问,“县志里怎么说?”
潘叔继续读:“元英丧女,布政使司念其功绩,上书礼部,加封杭州知府,后累官至浙江都转盐运使司盐运使。”
“还做了大官。”我说,“县志里还有哪些有趣的见闻?”
潘叔翻了翻,又找到一段,“天启元年,曹大勇为霖田知县,县民上书,请立城隍于湖东镇。大勇遂上奏,明年,颁旨县署,乃修城隍庙于湖东镇内,此后州府九县十城隍。”
“九县十城隍?”我听着有趣,“有没有写湖东镇那个城隍原型是谁?”
潘叔仔细浏览过后,只得说:“倒也没发现,还是去到湖东找找城隍庙的庙祝问问吧。”
“还有没有其他的什么记载?”
潘叔又翻看了几页,“有了,民国二十八年,日寇侵我河山,东南半壁不幸染指,十月三日,霖田入寇,湖东镇率先罹难,镇民自发组织抵御,死伤无数。”
“今天就是十月三日,”我听后大惊,“不就是日寇入侵湖东的日子?”
“你先别急,听我读完。”潘叔继续念道,“日寇本有飞机五架,奉命炸毁霖田县,断绝军民借陆道得侨胞之援助。然,日寇飞机员投弹之时,忽见一对仙鹤翱翔天际,无拘无束,盘旋于霖田上空,飞机员见有仙鹤驾临,以为祥和之地,不忍染指血腥,遂离去,霖田全县幸保不失,我抗日之武装力量也借此壮大。后有镇民言,仙鹤乃永昌宫北极真武玄天上帝驾前铜鹤所化,镇民深以为信。”
“铜鹤阻挡日寇的战机?”我听着越来越有意思,“这本县志有趣的很,所记的东西都是我从来没听说过的,算是一本山海经。”
“所以说嘛,”潘叔咧开那口大黄牙,“我要随身带在身上,得空时翻翻看。”
“这对仙鹤,不就是万历时候,湖东镇民铸铜铸出来的那一对?”
“没错,”潘叔说,“上回也写了,铸的是铜鹤。”
我饶有兴致,“还有没有其他的?”
他继续读,“民国三十四年,抗战胜利,军民无不欢跃。县民欲为阵亡之抗日烈士修建忠烈祠,上书县长,县长以为建在湖东镇内为好,湖东镇古戏台,旧时为镇民休闲听戏之用,然抗战八年早已荒废,戏台中间有供奉龚姑娘牌位,乃前明盐运使龚元英之女龚毅琳。县长欲建忠烈祠于此,镇民不允,双方争执、大打出手,龚姑娘牌位忽自燃,化作灰烬。镇民乃知龚姑娘有灵,遂不再争拗。县长特拨款一笔,于镇外姑娘坟头大修姑娘庙,供奉龚姑娘,镇民无不拥戴。”
“龚姑娘居然显灵了?”我不禁称奇,“还自焚?”
潘叔解释,“县长既然看上古戏台,想为抗日烈士修建忠烈祠,那姑娘牌位肯定要挪走的,说不好听的,就是直接拆掉。你说镇民能愿意吗?要不是龚姑娘识相,这忠烈祠是建不好的。”
“我搞不懂,你说这县长,为什么非得在龚姑娘的牌位那边建?”
“这你还不懂?”潘叔说,“还不是为了香火?你想想,戏台都建在这里,说明这里住的人肯定多,人烟聚集的地方有戏看。我们以前的村子里,戏台都是建在村口,方便村民举起来看戏的,县长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吗?你要是建在别的地方,烈士没人供奉的,不就白建了吗?”
“原来县长是这样盘算的?”
“不盘算能行吗?”
“那龚姑娘的庙建在镇外,香火岂不是少了?”
“你想得美,”潘叔解释,“龚姑娘可是受了四百年香火,镇民也不会挪地就不去拜拜,何况姑娘显了灵,信众或许比以前多了。”
我又问潘叔,“你再看看,有没有别的?”
潘叔翻看了几页,没有别的发现,却找到一张发黄的纸片,写着:1981年,湖东镇为恢复被破坏的文物古戏台,决定将原有“忠烈祠”移到三十公里外的山上,并派专家按照抗战前的模样重修好古戏台,并把戏台作为县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看来县长还是失算了。”我看着纸条。
“岂止是失算啊,”潘叔收起纸条,“是多此一举。”
“什么多此一举?”陈少襦又像个蜘蛛侠,半吊着垂下来,吓我一跳。
我说,“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周围的人也盯住了,毕竟这里是公共车厢,不是单列,像这样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能不让人起疑?
“我一路上跟着你们来的,”陈少襦坐到我的旁边,“不过啊,在头上飞的太累,所以进来你们这里歇会。”
“你在头上飞?”我看着外头的景色,雨似乎少了点,“该不会这场雨也跟你有关系吧?”
“你可别忘了,”陈少襦不知哪来的波棒糖,“我可是龙族,龙族经过的地方都免不了水。”
潘叔解释,“还用说吗?风从虎云从龙,云行雨施就是这个道理,这陈少襦一出现,雨水就自然下来。”
“龙族还有这个功能?”我略加思索,“少襦兄,崆峒山缺不缺水?”
“缺水啊,”陈少襦拍我大腿,看起来像个太妹,“你不晓得,那边终年也没几滴水,所以人烟稀少,山上除了道士,就是居士,压根就没几个人来供奉我。”
“你可以下雨啊,”我说,“你下几场雨解决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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