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时,雾月咖啡屋,刚进门就有人挥着手示意,是个十五六岁左右的小萝莉,初长成人,头发虽是扎起来的,可双颊应是抹了些霜,唇印较浅,衣衫较薄,以浅灰为主。一见了我就问:“你是图书馆的伊先生吧?”
“正是,怎么称呼?”
“我姓郭。”
“郭小姐,我就不拐弯抹角了,这里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我掏出手机,翻出昨天的几段监控视频。她看了,双手忙捂住嘴,四会惊恐万分。
“这是……这是昨天拍的?”
“时间不都显示好了吗?”我反问。
“那,那你们怎么知道她不是人?”
“有同事反映,她是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我们的电梯还没修好,正常人怎么会进出。后来保安说她消失在监控视频,我觉得有蹊跷,这才想起来有两通电话都是接了马上挂线……”
小萝莉显得很紧张,遂问:“那她来图书馆做什么?”
“我跟她聊过,她说在找一本书。”
“你还,还见过她?”小萝莉一惊一乍,“还跟她说过话?”
“有什么奇怪的,她有事来找我们。”我换了一种口吻,“这样,我想知道关于你妈的一切情况。”
“我妈叫张原,今年四十二岁,是小学语文老师,她呀,平日里没事就喜欢泡在图书馆里,可是从来不借书。她说在家里看不好书的,倒不如在图书馆里看。”听她一说,我似明白了什么,“怪不得她跟我说,找本书看看,你妈平日里是看什么书多?”
“你别看我妈是个老师,可她平日里不看小说散文,反而是看股经、票经之类的。”
“你妈是个财迷,不,是个股民?”
“没错,她呀,平日里最关心红的绿的,对这东西特有研究。”
“这么说,你妈是不看公案的啰?”
“公案?什么来的?”小萝莉有些好奇。
“就是包公案、施公案、彭公案之类的。”
“不看不看不看,她最讨厌那些……”
“那她昨晚为什么把指尖碰在这本书上?”我取出一本《包公传》。
“那你应该问你她呀,”小萝莉瞪大了眼,“怎么没问她?”
“我刚想问,她就走了。”我又转了口吻,“你妈死了,你还有心思化妆?”
“先生,死人已去,可活人还要活着,难道我妈死了,我就该萎靡不振,不眠不夜,从此寝食不安吗?我化个妆又怎了?”她有些激动,或许是年少气盛吧。
“那好,言归正传,你妈到底怎么死的?”
“交警说,她在三乐大桥上拐弯时与一辆大货车相撞,撞向桥墩大爆炸后掉入河中,捞起后成了一具焦尸,交警说经过dna比对确定是她……”
“焦尸,沉河?”我闪过一个念头,问:“你妈的死因你没怀疑过?”
“有什么可怀疑的,交警都出示责任通知书了。”
“你妈有多少年驾驶车龄?”
“十年吧。”
“十年都没出过事故?”
“事故倒没听说过。”
“一个十年都没出过事的司机,说出车祸就出车祸,难道不离奇吗?”
“离奇不离奇,又怎么样?”她似漠不关心。
“我怀疑你妈的死因另有隐情。”
她并不奇怪,只说:“你到底是管理员还是侦探?”
我没理会,“你妈指的这本书,里面有一章叫《乌盘记》,指有个客商在泥匠家里借宿过夜,泥匠见财起心,将客商杀害,再将其尸身混入窑子烧制,制成乌盘,伊毁尸灭迹。有个人买了乌盘,客商的魂魄附在乌盘上,让他去向包龙图告状,得以真想大白,沉冤得雪。”
“侦探先生,”小萝莉不屑地问,“请问与本案是何关系?”
“你妈是被人杀后,毁尸灭迹的。”
小萝莉哈哈大笑,“伊先生,不对,你大不了我几岁,叫你哥哥吧,你是不是狄公案看多了,把自己当神探了?”
“我说了这么久,你怎么对你妈的案子全然不关系呀?”
“关心?”她白了我一眼,“我关心她,她关心过我吗?连你这个外人也都知道她是财迷,一天到晚就是股神、股经,她什么时候理过我?”
“那,”我有些怯了,“你爸呢?”
“他一天到晚忙他的生意,一个月才回来一趟。”
“难怪你妈不找你们,反而找我们图书馆。”我也不想再聊下去,“有你妈的身份证或身份证号没?”
“那,”她从口袋里翻出,直交到我手上。
“那好,我还要工作,先走了。”刚要起身。
“喂,你还没买单呢。”小萝莉敲着桌子说。
“我没说请你啊。”
“你小子怎么没点绅士风度呀?”她怨道。
“我干吗要对你绅士风度?”
“我叫过你哥哥,加上我说的对案情有帮助。”
我实在急于脱身,对服务员说:“那一桌我包了。”匆匆离去。
往警察局奔去,直冲董警长的警务室,门也不敲就直入,关上了门,她没有多大不满,只冷冷说了句:“温明浩的事有眉目了吗?”
“尚未。”我不等她恭请,自个先坐下来。
“那来找我作甚?”
“八天前,三乐大桥是不是出过车祸?”我把张原的身份证递在桌上。
“跟温明浩的案子有关吗?”
“无关。只是那宗车祸可能另有隐情。”
“好吧,”她取过身份证,“我会跟进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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