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婆惊恐的声音几乎是又尖又利,一下就从房间里传到了外面。
早就焦急等候在外面的萧睿渊等人在听到从房间里传出来的这句话后,几乎是各个变了脸色,桃花眼立刻冲了出去,拍打着房门着急的喊着稳婆询问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胡冲更是直接,一脚就将紧闭的房门踹开,在冲进房间里后不顾迎面扑来的血腥味就要往里面闯。房中正在接产的稳婆听到动静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双手沾满鲜血的跑了出来,推搡着冲进房间的胡冲就要将他往外面撵人:“我说你这大汉是怎么回事?孕妇不能见风你们知不知道?快给我出去!出去!
”
萧睿渊和春杏几乎也是堵在了门口,七嘴八舌的朝着稳婆询问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突然之间难产?胡冲双眼发直的看着稳婆沾满鲜血的手,想到这血是从楚星月的身体里流出来的,刹那间,什么理智从容都被他抛到脑后;只见他双眸凶狠的一把就将上百斤重的稳婆提了起来,然后对上稳婆受惊的眸子
,恶狠狠道:“记住!必须母子平安!如果她们出现一丁点的差错,我要你全家的命。”
胡冲是真正杀过人的高手,当全身的杀气瞬间爆发出来的时候,一个小镇的稳婆怎么可能会不被吓到?
本以为这一家人只是寻常的百姓人家,可现在来看,似乎事情没那么简单。
稳婆吓的双唇哆嗦,睁圆了眼睛看着胡冲那双渐渐布上血丝的眼睛,支支吾吾了半晌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桃花眼毕竟是要冷静一些,赶紧将稳婆从胡冲的手里救下来,然后同样对着受惊吓的稳婆道:“我家姑娘身份金贵,还有她那腹中的孩子更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如果她出了事,我一定会让人为她的出事买
单;我想你也是个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我话里的意思,不会让她真的出现意外的。对不对?”稳婆早就被眼前的状况吓软了腿,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就深吸了口气,大着胆子道:“老婆子会尽力,只是你们快写出去吧,外面天寒地冻,房间里血气又重,你们这样将寒气放进来,让产妇受了风寒,就
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了。”
萧睿渊将稳婆的话听的一清二楚,眼下他虽然担心姐姐的生命安危,可是他很清楚身为门外汉这个时候除了配合经验老练的稳婆,他们什么事都做不了。
所以,看见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胡冲,萧睿渊上来就拽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外面拖:“你没听见稳婆说的话吗?你再在这里僵持着不动,是会海害死姐姐的;难道你就真想让姐姐出现意外?”
听着萧睿渊的声音,站着仿佛变成木桩子的胡冲总算是有了反应,他几乎是被萧睿渊拖了出去;当看见眼前的房门再次合上,整个人就像是被抽走了全部的力气,双腿一软,跌坐在地。
桃花眼和春杏几人就守在门口,守在胡冲的身边,听着从房间里传来的阵阵细微的、宛若兽鸣的痛叫声,所有人的心再次揪了起来。
谁能想到,楚星月会在这个时候遇到了难产;要知道女人生产本就凶险,若是碰到难产,那更是九死一生啊。就在所有人都在饱受煎熬的时候,远在京城的赵凌突然从歇响的软榻上坐了起来,整个人都像是失了魂儿一样,额头上布满了冷汗,一双手更是死死地抠着软塌的边缘,眼睛瞪的圆圆的,发直一般紧盯着
地面不住地喘着粗气;像是受了大极大地惊吓,眼睛里满是惊恐与慌张。
听到房间里传出来的动静,守在外面的夜魅立刻冲了进来,看见殿下失魂落魄的样子夜魅心口猛地一惊,赶紧跑上来扶住自家殿下的胳膊,低沉着嗓音,问:“殿下,您怎么了?”
听到夜魅的声音,赵凌这才算是有一点回神,看向他,张了张嘴后,问:“云霄呢?他还没传消息回来吗?”
夜魅道:“殿下忘了吗?云公子三天前才传了飞鸽传书回来,按照约定的时间,要再过上七天,他才会有下一封飞鸽传书过来。”
经由夜魅的提醒,赵凌才像是想起有这件事一样,他扭头看向一边的桌子,道:“给我倒杯水。”
夜魅赶紧去为他倒了杯水,递上来:“殿下,您可是做噩梦了?”
这个样子的殿下真的跟做噩梦惊醒的样子很像,只是在这世上,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殿下吓成这样?赵凌将杯中的温水一口饮下,然后在擦掉嘴角的水渍后,整个人才算是彻底清醒过来,放松般的看向夜魅,问:“夜魅,你小的时候有没有听家中的老人对你说过,噩梦都是反的?里面的东西做不得真,是
不是?”
夜魅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没错,太子殿下真的是做噩梦了;只是到底是什么样的噩梦,能让他不仅当了真,而且还将自己吓成这副样子?难道是……跟太子妃有关?夜魅宽慰般的朝着脸色发白的殿下笑了笑,道:“殿下说的没错,属下小的时候的确是听家中的老人提起过,梦里的东西跟我们的现实都是反着的;比如说属下小的时候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被火烧,可是
到了第二天,就会被母亲揪着耳朵打,因为属下尿床了;所以殿下,梦中的东西不能相信,那都是睡着后瞎想的。”被夜魅‘尿床’的童年趣事逗的心情放松下来的赵凌抿着嘴唇微微的笑了笑,他靠在身后的软垫上,伸出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半天后,道:“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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